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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乡

爱恨与救赎 宝贝唐糖 1485 2024-07-06 16:24

  “咣”的一声巨响把我惊得魂归本体——我猛地从桌子上挺起上身。

  原来是楼下租住的年轻情侣在打架,各种物件砸得正起劲......

  房东的劝阻声过后,小楼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像泄了气一样,异常疲累地瘫坐在椅子里。窗外已从艳阳高照变成夜幕低垂。我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简单煮了面条充饥后,我在床上躺平,舒展开酸痛的四肢——在桌子上整整趴了十多个小时,那难受劲儿可想而知。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十多个小时里的离奇经历,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好奇心的驱使加上被勾起来的乡愁——下午一点半,我已经坐上回老家的客车。

  被蹭得满是油污的蓝色座套散发着一股怪味......我靠窗坐下不久,身边就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挨着我这边的手里提了一塑料袋油条。这油腻腻的塑料袋不时贴在我的腿上——我烦燥地把头扭向窗外。

  路途遥远而难受......

  我瞅着窗外的景致,思绪繁乱......

  中途换了一次车,我终于坐上了直达我老家村庄的小巴士。

  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小巴士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乡村公路。这公路的尽头就是我们乡——我的初中时代是在这乡里的中学渡过,这里也是我母亲的娘家。

  乡里距离我们村有两公里,初一和十五会有早市。本村和周边村的村民们会把农副产品和自己做的手工艺品摆在大街的两边贩卖,还会有各色小吃摊混插其间——刚从滚油里捞出的油饼、气鼓鼓焦黄的炸糕、新出锅的包子馒头、装在大桶里的豆腐脑儿……热气产生的白烟在集市的上空袅袅升腾。冬天的时候,还有推着车卖糖葫芦、挎着篮子卖关东糖的小贩......早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巴车到达乡里时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街上的商铺大多已打烊,几盏昏黄的路灯矗立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更显寂寥。小巴士靠路边停下来,一些人下了车。

  车继续往前开,终点站就是我们村。

  小巴士绝尘而去,我被孤零零地甩在了村头。如雾的尾烟消散,村头乱葬岗明晃晃得映入我的眼帘。

  夏夜里月朗星稀,乱葬岗的轮廓清晰如画——它威严耸立在夜空之下,四周被微风拂过婆娑弄影的庄稼和小杨树仿若它的臣民在向它朝拜,那枝叶触碰摩擦而发出的“沙沙”声又仿佛向它禀告着人世间的种种。

  夜,静极了——更显得偶尔响起得虫鸣蛙叫声音洪亮,直达星空。人和天的距离不曾变得这么近过。

  我一边加快步伐往家里走着,一边歪着头目不转睛得盯着右方的乱葬岗,内心充满着恐惧和向往——真的有牛角人、狐狸精以及那狐狸洞里艳丽的女人吗……

  向左拐个弯,第二户就是我家。乱葬岗被抛在了身后。

  小时候的黄土墙早被推倒改建成红砖墙,还修了一个门楼。门楼顶上两三丛杂草积年累月得在风中飘摇——春日里鲜活肆意的它们,在冬日里枯死,来年重又焕发生机。

  院门敞开着,一眼就看到堂屋里亮着灯,折叠桌子放在灯下,上面摆着我日思夜念的家常便饭。

  母亲还在东一下西一下的拾掇,父亲已经坐在桌子旁,一口一口咂着杯里的酒——现在的日子比过去富裕多了,散装兑水的白酒已经更迭成二锅或老白干之流。

  自从家犬大黄死了,庭院里就变得静悄悄的,只有墙角偶尔发出的蛐蛐叫......黄瓜架和豆角秧散落在院子的四下——不知道是哪年的种子何时掉下,落地生根发芽,任劳任怨地常年为我们家提供着纯天然无污染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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