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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那年,一场灾难正在悄无声息的向我逼近,甚至向园里所有的孩子再一次宣判了死刑,当时我正在答毕业论文,手机被我调成了震动,我清晰的记得在我答外国文学部分的时候手机在兜里嗡嗡的响,当时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突突的发毛,阵阵恶心一直泛到我的嗓子眼里,直到后来我才想到那一定是出自亲人之间的解不开的血浓于水的直接验证,手机一直在响,以至到后来我都无心答辩,甚至就连如何走出考场我都以不全知晓,木讷的拿出手机,另一只手使劲的按着突突跳着的右眼皮,手机一共10个未接来电,都是叔叔打来的电话,我下意识得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加重了眼睛上的压力,在颤颤微微的手下按了播出键,首先我听见了警车的鸣笛声、街道上人们纷纷的议论声、清理破碎玻璃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男人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的说话的声音:“瑾---萱---,园长和夫人出--车祸了---,在----西---直--门……
之后的话我都不曾听见,我忘记了奔跑,直到眼泪到嘴边咸咸的在提醒着我是真的流泪了。回想起那天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到现场的,我制止住眼眶中的泪水,用着连我都没想像到的坚强直步走到警察面前,询问他事情的原委,通红的眼睛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爆满了血丝,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直让我阵阵作呕,不论我再坚强却也始终不敢见倒在血泊中那对我称作爸爸妈妈的人,我难以想象早上出门前还在温柔嘱咐我注意安全的人现在就这样和我阻隔在了两个世界,剩留给我的只是冷冰冰的躯壳。回到家叔叔召开了家庭紧急会议,对我说人死不能复生,瑾萱你要节哀顺变,然后对孤儿院的归属作了讨论,最后在没有征求我的同意下以我刚刚大学毕业不想束缚我大展抱负为由,叔叔暂为园里的大家长,而当时我也只想好好的处理父母的后事不想再节外生枝。
料理完爸爸妈妈的后事,三天后我义无反顾只身一人来到纸醉金迷,时尚的欲望都市上海,一个人拖着沉沉的行李箱,赶着凌晨最后一班的火车,听着哐当哐当火车运行的声音,出神的望着窗外闪过的片断,想着离家的前一天在父母的墓前释放了压抑这么多天的情绪,恨不得再他们面前把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阴霾都哭诉出来,因为未来的路要更勇敢。
那一年,我21岁,本是阳光美好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