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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我在临行之前特意查了关于XZ的相关资料及当地的天气状况,行李里让我塞了两件特别厚重的羽绒大衣,虽然我从小生活在北方,可是我极怕冷,妈妈的手很巧,那时总是给我做很厚很厚的棉绒裤,织好看的毛衣给我穿,后来,等我出门上学以后,妈妈每次在我回来的时候总会给我的行李里放上好几床新被子,放上电热宝,想起妈妈,不觉得心情变沉重了,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我只好坚强的伪装着自己的一切,让活着的人看好,让死去的人瞑目。
桃子已经两天不见人影了,我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拿好机票就打车去机场了,到机场发现公司的好多人已经都到了,登机之后,大家都找好座位闲聊起来,我旁边的人还没有到,我靠在座位上小憩了一会,感觉有人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我睁开眼看向座位,程浩西,我以为我看花了眼,眨了眨眼睛,真的是他,索性睡觉的兴致都没了。坐了7个小时中午14点40分我们终于到达了XZ,下车后大家兴奋得忘乎所以,拿出相机拍了一路,艾文也不像办公室的严谨,开心的像个小孩子忙着合照,我们到达了事先预定的酒店,那是一家很有当地特色的酒店,外观像一个大帐篷,在空旷的草原上显得明亮,屋檐上挂着五色的彩绳,带有祥云标志的图形,藏族的人热情好客,为我们戴上哈达,给我们准备了印满指纹的糌粑、酥油茶、牦牛肉、青稞酒、还有玛吉阿米的牦牛酸奶、嚼着里面一粒一粒的砂糖,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包的砂糖花生馅儿的汤圆……我们坐在玛吉阿米洒满阳光的桌前,读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留下的心情,恋爱中的失恋中的或幸福或感伤......
LS的天,氧气很少,空气却很新鲜,谢天谢地,因为没有高原反应可以好好的欣赏一路的美景。XZ的美跟XJ云南很不一样,大气、粗扩,深厚的宗教文化背景,又让她带着些许神秘和野性。天很蓝很低,可以看见云的影子在地面上轻轻飘过,水很清很透,可以看见湖底的石头静静躺着;随处可见牦牛和羊在山坡上啃食着地衣。在这里,时间似乎很慢很慢,冬日的XZ,是你穿着羽绒棉衣感受着阳光的照耀,让咧咧的风刮着你的脸上,站在高处,看雪山连绵,冰河闪闪,同事们大多是南方的,自小就很少见到雪,尤其是像这样磅礴的气势,都忘了冷,呼着哈气,争相照这神奇的景色,而我也被这里的神圣所感染,传说,XZ,是天堂的隔壁,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离爸爸妈妈很近,好想你们,你们,现在是不是也在慈祥的注视我?
艾文喊我去照相,她灿烂的笑容和程浩西冷冷的神态形了鲜明的对比,咔嚓,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她开心地跑过来,推我去合照,我不自然的走向程浩西,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艾文不住地说“靠近一点----靠近一点、瑾萱你笑一笑”突然程浩西拉过我搂了过去,我惊讶的回望他,他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着,这一刻便被保存了下来。晚上大家围坐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面前,看着当地人表演着各自的才艺,不住的叫好,我悄悄地走了出去,看着夜晚的XZ,开阔、静谧。XZ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我躺在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一颗,你在守护谁?寻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一个黑色的人影朝我走来,艾文大声地叫我,“瑾萱,夜深了,早点回去吧”我起身踩着来时的脚印和她并肩回到了酒店,第二天起来,好多同事都出现了高原反应,剩下我们没事的一行人决定今天去参观布达拉宫,背好行囊,前往目的地,布达拉宫俗称“第二普陀山”,屹立在LS市区西北的红山上,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宫堡式建筑群。布达拉宫始建于7世纪吐蕃王朝松赞干布时期。当时称红山宫,整个宫堡规模宏大,外有三道城墙,内有千座宫室,是吐蕃王朝的政治中心。但后来因宫殿遭雷击引起火灾和战乱,九世纪,吐蕃王朝解体,红山宫逐渐废弃。9-17世纪八百年中,由于XZ长期的政治割据,以及历代的萨迦,帕竹,噶玛政权都未曾高都LS,红山宫一直未能重兴,成为一处重要的宗教活动场所。主体建筑分白宫和红宫,主楼十三层,高115.7米,由寝宫、佛殿、灵塔殿、僧舍等组成。
站在半山腰,观望着这座宏伟的建筑,不论是它石木交错的建筑方式,还是从宫殿本身所蕴藏的文化内涵看,都能感受到它的独特性。统一花岗石的墙身;木制屋顶及窗檐的外挑起翘设计;全部的铜瓦鎏金装饰,以及由经幢、宝瓶、摩羯鱼、金翅鸟做脊饰的点缀……这一切完美配合使整座宫殿显得富丽堂皇。我们每个人无不用膜拜的眼神来欣赏这中国古文化及智慧于一身的伟大建筑,宫宇叠砌,迂回曲折,同山体有机地融合,这是布达拉宫给人最为直接的感受。在半山腰上,有一处约1600平方米的平台,这是历代达赖观赏歌舞的场所,名为“德阳厦”。由此扶梯而上经达松格廓廊道,便到了白宫最大的宫殿东大殿。布达拉宫所有宫殿、佛堂和走廊的墙壁上,都绘满了壁画,周围还有各种浮雕。壁画和雕塑大都绚丽多彩,题材主要有高原风景、历史传说、佛教故事和布达拉宫建造场面等,我们遵守宫内的规定,纷纷把帽子摘了下来,只在宫墙外面拍了几张照片作为纪念,进入宫内,大家自觉的降低了音量,变得庄严郑重起来,虔诚的为亲人朋友祈福,我看见平时不苟言笑的程浩西眼里也流露出敬佩,并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由于只准游客在布达拉宫参观一个小时,宫殿内任何地方都不允许停留,参观结束后我们从布达拉宫西门出来,经后山下山坡到走到布达拉宫正门。驱车回到酒店,出现高原反应的同事已经好多了,下午我们前往林芝,那个XZ海拔最低的地方,有着优美的田园风光,让你有恍惚置身江南之感的地方。巴松措、雅鲁藏布大峡谷、南迦巴瓦峰、墨脱,无不让我们叹为观止,去阿里的时候,在RKZ大家争着吵着要去泡温泉,羊八井温泉的地热资源非常丰富,分布有规模宏大的喷泉与间歇喷泉、温泉、热泉、沸泉、热水湖等。温泉矿物质含量高,浸泡洗浴可治疗多种疾病。沐浴的地点是一个露天的游泳池。由于水温太高,需要先经过2个露天水池的降温,才能供游客洗浴。在它的周围远远的可以看见雪山,在这样的环境下洗温泉,确实是一种享受。尤其在冬天的时候,跳进温泉里看漫天飞雪,感觉说不出的浪漫惬意。最后一天,我们的车开进了珠穆朗玛峰,当群峰还在黎明中沉睡,珠峰已披上犹如女神华服般绚丽夺目的朝霞,她的魅力,只能仰望。
我们穿着厚重的衣服,等待日出,珠穆朗玛峰的旗云千姿百态,变化多端,大家虽然冻的哆嗦,可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么美的场景,等天微亮,太阳露出来的时候,跟着登山者的脚步大家开始往上走,越往上走会发现困难越大,这不仅考验登山者的体力,还有意志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登顶,一旦你成功,它便成为你值得终身骄傲的事。大家的话越来越少,都专注于脚下的那片土地,生怕一不小心遇到陷阱,有些人已经缺氧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回头往下望,身体一片眩晕,当冰川消融时,巨大的响声以及眼前壮观的冰川风貌,让我们倍感震撼。而在快接近山顶的时候,我的脚已经开始发软,我告诉自己不要倒下去,吃力地跟在他们身后,说不出话来,在我意识不行有些模糊的时候我恍惚看见程浩西不知道喊些什么朝我这冲过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渐晚,环顾四周,在一个登山常备的简易帐篷里,外面有一个很大的火把,而我的手心是暖的,我侧身寻望,看见程浩西已经趴睡在一侧,可能是因为冷的缘故,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佝偻在一起,眉头皱皱着,嘴唇有些发紫,我用力的握握手希望传递给他更多的温暖,悄然起身,把我身上的棉被盖在他身上,走出帐篷,站在海拔最高的山峰上好像伸手就能触到天一样。就这样,我们在山顶呆了一夜,第二天大家开始原路返回下山去找其他的同事,登山者和程浩西率先在前领路,经过一夜的调整,大家明显比上山的状态好多了,就在大家放松身心跟着登山者行走的时候,听见轰隆一声,登山者的神情凝重,竖耳静听,只见山体剧烈的晃动,北坡发生了大规模雪崩,而我们所在的南坡,因为北坡发生的雪崩也出现了局部的崩塌,看着山上的积雪像雪海一样冲我们而来,登山者大喊“快抱作一团,趴下”大家茫然失措的叫声加速了雪崩的速度,此时我左手边最近的是程浩西,他甚至看也没看便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趴在了地上,并用衣服护住的我和他的头,之后一片漆黑,我们四目相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雪已经覆盖来时的土地,他瑟瑟的发抖,我就这样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此刻已经开始混浊,肢体越来越僵硬,如果再不想办法,我们一定会被冻僵,最后冻死在这,我闭着眼睛,为了保存体力小声地在他耳边叫着他,“程浩西---程浩西—不要睡,相信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而他始终不语,我害怕的叫着他,像极了那天爸爸妈妈倒在血泊中而我无能为力的场面,我不要这样,当命运的齿轮再一次朝向我时,我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我,由最开始的小声到大声的嘶喊,他把身体的全部重力都压在我身上,我知道如果不能赶快得到救助的话,不仅他的状况很危险,甚至连我都有可能窒息而死,他的脸和我的脸贴在一起,那么近,甚至他那微弱的呼吸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脸色开始泛白,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我知道他现在不仅仅是冷并且严重的缺氧,我的眼泪划过嘴角流进嘴里,我使劲地咬破嘴唇,让血流出来,努力的让我的嘴可以够到他的唇,我的血充斥在他的口腔里,人在闻到血的腥味后可以变的清醒过来,当我闻到满嘴的血腥时忍住几次想吐的冲动,一直不肯松口,我感觉到他的舌尖和牙齿有了渐渐的松动,慢慢的他的脸有了些许的红润,这时的我已经没有一点气力,我还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可以清晰地回应我,睁开了那双曾经让我有些害怕不敢直视的眼睛,我们都没有说话,可眼睛都不舍得再次闭上,描绘着彼此的轮廓,终于我们听见隐隐约约有人的声音,我们大声地喊救命,恨不得把这一生的力气全都用在今天,我们能感觉到我们的上方有人用手在刨雪,我们也吃力地挪动着身体,我们不知道现在几点,被救上多少人,我只知道我的手脚已经完全麻木,终于觉得说话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在我见到曙光的那一刻,我只知道我们两个人因为体力透支都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酒店,美女艾文的脸无限的放大在我面前,“程浩西怎么样了”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我饿了,不是我还活着,而是程浩西怎么样了,可能那时的我们都还不懂,就这样爱上了。艾文调皮的眨着眼睛,“他---他--早就醒了,只是你由于本身的体质已经昏迷了一天。”大部分的同事早在昨天就已经搭乘飞机回去了,只有我们几个还未走,我们坐上中午的航班回去。
就这样一路想着各自的心事,这一路来的种种,经历的磨难如同梦一样,我的嘴唇上已经结疤,就像这个疤口一样,时时提醒我,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