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呆坐在地,他感觉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周围的同学也都崩溃,有的人开始歇斯底里了。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把那个毒犯放进来我们也不会有事。”一个叫李强的男生抓住公主病女生的衣领,怒吼道。
完全把自己附和公主病女孩的样子给忘了。
“明明你也让他进来了。”公主病女孩毫不示弱的喊道,她已经被时同施加了不少精神压力,在看到管子折断时她就已经要崩溃了,这个时候又有了所谓的指责,直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什么!”李强被戳到痛点冲着公主病喊道。
“我掐死你。”公主病的女孩双手掐向李强脖子。
“来啊!”李强也怒,迎向公主病女孩于她掐头起来。
人们在面对绝望的时候,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够了,都别闹了。”班主任看到两个学生斗了起来愣了一会随即赶紧让他们分开。
公主病女孩一下子李强踹到地李,李强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感觉呼吸困难。
“李强!”班主任看到李强的样子,更加心慌了,赶紧往李强的方向走,可是还没到,李强便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班主任一探鼻息,瞳孔瞬间收缩看向公主病女孩喊道“你干嘛了!”
“我...我听说按喉结能让人呼吸困难,就...”公主病女孩意识到她干了什么,所在座位后面不敢面对其他同学和班主任的眼神。
“你!你!”班主任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斗,居然还弄没了一个。
其实以公主病女孩做的事并不致死,但空气太稀薄了让李强根本喘不过气,可见情况危机到了一定程度。
时同站起身来,拍了拍班主任的肩膀。
他又该赌一把了,刚刚管子里流出来的泥土并不算多,他绝对埋在上面的泥土没有多深,或许努努力可以爬出去。
时同把想法对班主任说了,班主任脸色一边连忙阻止:“不行,先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泥土有多深,你憋气可以憋多久,你根本不可能爬上去,万一上面还有几块石头,你就直接被堵死在里面了。你不要失了志啊。”
时同默默的看着,班主任焦急的表情道:“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的亲人也全部没了,爱我的人也因为我死了,我寄养的家庭少了我照样可以开心的活着,我也想活着。”
班主任看着时同冷漠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感觉嗓子里哽住了,生活对这个孩子太不公平了,就像是要逼死他。
“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免费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天煞孤星体质,我也不怎么信,直到现在。”时同哑声笑着。“但得活下去,就得有个人站出来,他们都有家庭你也有,所以我站出来了。”
时同淡淡的声音有些让人心痛。
站在泥土堆的旁边,时同闭上了双眼,他即将再次参与一场与天的赌博。世界仿佛安静了,班主任和其他同学的劝告似乎被屏蔽了,世界也不想用这种扰人心神的方式赢得这次赌局。
“最后一次赌吧,我输了命给你,我赢了从此以后我说的算。”时同极为平静的吐出了这句话,他似乎天生就和自己的赌徒父亲一样爱赌。
至少,目前他没输过,他觉得和天赌比和人赌简单多了,至少它不会背后阴你一刀。
时同开始动了,他四肢矗立在泥堆上,双手一点一点的扒开上发的泥土,深呼一口气,全身发力,甩开过来拖拽他的班主任,眸子里满是疯狂。
“轰隆隆。”泥土被搞到了支撑点,倒灌而下,被甩开的班主任刚想冲上前就被泥土轰倒在地。
时同没有被冲出来,似乎和泥土融为了一体。
“时同!”班主任崩溃了,孙学姐是他的亲传弟子,他知道孙学姐对时同的意思,所有早些时候才对时同照顾有加,如今像他亲闺女的孙学姐离去,他想把对孙学姐的一切放在在时同身上,可是没想到时同也是如此疯狂。
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一点一点灌下来的泥土。
……
时同在被泥土淹没的那一刻就知道他高估自己了,这种压力几乎要把他挤爆,伤口处的疼痛反而成了不起眼的蚊子,他试着往上爬了爬,根本动不了多少,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他知道自己要交代了,但这没什么,他早就没有亲人了,或许班主任会在乎自己,不过氧气没了后他也在乎不了了。
王爸王妈王萱微或许会难过,但时同觉得难过不了多久,王萱微很快就会想起她不用还钱了,他也没住多久,很快他们的生活就会像原来那样不会有什么变化。
想到这,时同心里还有点庆幸,幸亏他早就把檀木戒戒放到王萱微那里了,不然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传家宝被埋在泥土里了那可真是可惜。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时同的意识又开始清醒了,他感觉到嘴里灌着水,呛的他一阵咳嗽。
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脸已经露出泥土一点了。
“原来我心里还是不甘心啊。”时同心里感叹道。原来在他逐渐缺氧身体麻木放弃挣扎的时候,潜意识还是在让他的身体不断涌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的他居然真的爬了出来。
“啊!!”时同用尽全身力气,把陷在泥土里的腿拔了出来,赶紧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却惊讶的发现手机的屏幕已经被压碎了,水也进到了机体里根本无法开机。
失落的甩了甩滴着血液的手,时同开始观察现场。
原来大巴车翻车了,它的顶部被卡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时同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大巴车顶部的泥土只有薄薄一层,如果他从那个方向爬出来根本不用怎么费力,而他偏偏就是从土最厚的地方爬了出来,而那脸黑的班主任也偏偏的杵到了泥土最厚的地方,导致了时同信息认知偏差。
雨还在下,冲刷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快完整皮肤的时同,时同随手拔了根木棍,在土最薄的地方向下挖掘着。
突然木棍杵到了坚硬的地方,是大巴车的玻璃。
时同敲打了几下,示意班主任他们远离这个位置,等待了一会,时同腰身发力一下子敲碎那块玻璃。
“时同!是你吗?”班主任惊喜的喊道。
“是我。”时同往后撤了几步,灌进大巴车的泥土差点把他冲倒,不过幸运的是窗户还是留了不小的缝隙,潮湿的空气混杂这雨水鱼贯而入,但这已经算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