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她的人生再次开始。
从那之后,她拼命的躲开与甘棠纵横交错的人生,如今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自从上大学以后,甘棠就像转了性子一样,一直黏着她,也不找女朋友了,就赖在她后面。
她其实知道,她痛苦的,是上辈子她和他不满一周岁就夭折的女儿芙芙。
随着渐渐消散的年味,赵清昳去了趟首都电视台,和陈言终说明了要回省电视台工作的想法。
陈言终见她要走,很惊讶,反复地问道:“你确定吗?”
刚巧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X国如今爆发动乱,我们台要派遣几名记者去,你们有想去的吗?这有申请表,最后一天了,明天出结果。”
赵清昳看向了申请表。
第二天,在登机前,赵清昳接到了甘棠的电话。
见电话接通,甘棠小心翼翼的问道:“清昳,你最近还好吗?”
这时广播响起,“前往Y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
赵清昳告诉甘棠,“我要去X。”
“你要去X!那里的民众现在正在暴乱,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去X!”
“我要去那里做报道,我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们。”
甘棠在电话那头已经抓狂了,“清昳你能不去吗?那么危险,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清昳!算我求你了!”
赵清昳苍凉开口:“可是我想去啊~我想去看看这人间的生死。”
听到赵清昳的话,甘棠沉默了。
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刻,甘棠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平安回来,我一定会纠缠你一辈子!”
周玉秀这几天都打不通赵清昳的电话,便打给了甘棠,“棠棠啊,你知道清昳最近在干什么吗?她说最近年初业务多,过段时间再给我打电话,可是现在我怎么打不通她的电话啊~”
甘棠在电话那头说道:“阿姨,我正准备和你说呢,清昳被派去前往贫困山区做调研了,那里没信号,打不通电话实属正常,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是这样啊~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周玉秀揶揄的问道:“棠棠啊,你和阿姨说说,你和清昳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甘棠都知道,肯定有猫腻。
甘棠不好意思的说:“阿姨,这都被你发现了。”
周玉秀喜滋滋的挂了电话,心里已经在打算着做喜被了。
赵清昳一行人先坐飞机来到了X国的临国Y国,然后乘坐大巴车越境进入X国。一周后他们的工作室从四面透风的大楼转移到了地下室。
这一周以来,赵清昳目睹着暴乱的人们日日夜夜的驻守在拥挤的街道里,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而顽强抵抗。
妇人将手中的婴儿举过头顶,向前移动着,看向楼里赵清昳的目光充满着悲哀与向往。
陈言终走过来,“待会有个报道,要不你来?”
赵清昳摇摇头,“不了,我怕我家人看见,他们不知道我来了这里。”
陈言终看向人群,问她:“有什么新的感悟?”
赵清昳随着人群的方向看了很远很远,“我在想,之前的我可真是脆弱。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还在饱受饥寒交迫之时,我却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而且消极堕落。命运如此,怎能怪旁人。”
陈言终望向她,“你一直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
赵清昳知道陈言终一直对她有意思,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别想了。”
“什么?”陈言终不明所以。
赵清昳往回走了几步,转过头指了指自己,身心愉悦的说道:“我,别想了!”
陈言终依靠在栏杆上,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