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日星期五,太阳起床没多久,懒洋洋地微笑着。一列从阜阳来的列车在BJ西站缓缓地停下,田瑾拖着行李箱下了火车。
田瑾在师范大学读艺术设计专业,开学就是大二下学期了。出了地铁站,又走了一段路,有些疲惫的她才回到大学宿舍。
室友们都不在宿舍,最早的也要明天才回来,是她返校早了。虽然下周学校才上课,但是田瑾买不到后两天的火车票,只得今天回来。简单地收拾了床铺和行李,田瑾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实在是无聊,田瑾打算下午晚些时候一个人出去逛一逛。想着今天是元宵佳节,她简单地打扮了一下,穿上了新买的大衣,化了淡妆。
晚上八点多,她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坐着,点了一杯酒却一口也没喝。这时,网友叶飞鹏发来微信问她,她与夏瑜相处得怎么样了。
夏瑜和叶飞鹏是高中同学,都是合肥人。夏瑜在BJ读的大学,之后继续在BJ的一家研究院读研究生,现在是研究生二年级了。
这一整天,夏瑜都在在实验室忙碌着。与往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无法得到理想的实验结果。
快到九点的时候,好友飞鹏微信语音问起:“你和田瑾聊得怎么样啊?”十天前,经飞鹏介绍推送微信名片,夏瑜和田瑾成为了微信好友。但夏瑜觉得网络交友不太靠谱,两人也没几次沟通。
“还好吧,也没怎么聊。”夏瑜回道。
“我刚才问她了,人家问你BJ冷不冷,你竟回答——有暖气不冷。人家应该是找个话题聊,你可以顺着说啊,比如等她回BJ去接她啊。她这会在三里屯,你去找她吧。”
“不太好吧,有点突然。”夏瑜不擅与人交流,也不想去见不曾谋面的女孩,可能害怕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剩尴尬。
“我已经和她说了,不要让女孩子等你。”
“好吧。”
“现在有点晚了,到时候别忘了打车送她回学校。”
“好,我现在就过去”。夏瑜无奈,只得迅速的关闭仪器,跑去两三百米外的地铁站。他在微信上与田瑾沟通得知,她此刻在世贸天阶。
从金台夕照站出来,还有一公里路才能到世贸天阶步行街。等夏瑜一路小跑赶到世贸天阶大屏幕下,已然九时四十多了。他说:“我应该到了。”
“什么鬼,应该?”田瑾已经在这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早就想回学校了,可是刚才又答应了和他见面,不好意思反悔。
“我很久没来过这里,不确定。”夏瑜发了个微信位置。其实夏瑜来BJ读书五年半了,没来过世贸天阶,甚至除了学校和火车站也没去过几个地方。
“?”田瑾看了位置,觉得无语,心想:这是个傻子吧,你就在这里,可我们又没见过,微信上也没有视频过,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
他发了张所在位置对面的照片过去。
“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她问。
“黑色。”
“。。。穿黑色衣服的人这么多。这个是你吧?”她发了张照片过去。
“不是。”他没看见照片中的自己,照片主体是背后建筑。
“应该是你。”
“是我。”他这才发现照片中的自己。
“我在你身后。”
夏瑜猛然回头,看到人生中最美的笑容,那个女孩子的微笑。在夏瑜看来,1998年出生的田瑾,年轻好看,打扮得有点潮,穿着新款的薄大衣、干净的牛仔裤,笑起来右边微微有一个梨涡。在田瑾眼中,这个大四岁有点傻傻的大男孩,穿着普通,但长得还有点帅,黑黑的眉毛显得很精神。
两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事先完全没有计划。此时,步行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商店也渐渐地停止营业了。两人决定先在街边转一转,他们边散步边聊天。夏瑜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今天上午到BJ的。”
“刚回来啊,我回BJ有一周了。你刚回来不会觉得累吗?”
“不会啊,上午在宿舍歇了。室友都还没回来,自己就出来逛逛。”
“你之前是在三里屯吗?”
“是啊,在酒吧待了一会了。然后走着走着就过来这边了。”
“你是学艺术设计的,之前我倒是认识一个学工业设计的,他们要经常画图。”
“工业设计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需要经常画画,有时候需要画到半夜。”
“作业这么多啊。我本科学工科的,作业也不多啊。”
“其实作业还好,就是有拖延症,不到交作业不想画。还有就是画画需要灵感的,我经常出来逛,也是为了找灵感。”
……
已经快10点了,周围许多大楼灯光黯淡下去,似乎都停止营业了。两人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会,似乎都没有考虑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大部分商店餐馆都没人了,在田瑾的建议下,去了一家名叫胡桃里的音乐酒吧。田瑾没有想这么晚去喝酒会不会不好,只是觉得夜里只有酒吧这类地方才营业。夏瑜没有去过酒吧,觉得有点新奇。
到了酒吧,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一个两人座的小桌子。他们面对面坐下,座位离音乐舞台不远。田瑾问了问服务员哪种酒比较甜,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一瓶750毫升的白葡萄酒,又加了一份薯条。夏瑜看了看酒单,觉得都挺贵的,只有果盘比较实惠,于是加了一份果盘。
酒吧里,即使没有驻唱在演唱,也会一直放着超大声的音乐,两人只能扯着嗓子简单聊两句。伴随着音乐,她跟着哼唱起来,手里摇晃着红酒杯。他看着她,很可爱的样子,似乎认识很久了,趁着她不注意拍了一张照片。五音不全的他,不知道在音乐酒吧如何表现,只得张张嘴假装在哼唱。
深夜、音乐、糖和酒精,让年轻男女都陷入了一种朦胧的状态中。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离去时,瓶子里的葡萄酒还剩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