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说说嘛。是什么样的大帅哥让你一夜改观的,我真的很好奇。”邱文文像一只嗅到臭蛋的苍蝇,此刻怀着浓烈的兴趣。大有不挖出点可用的信息,誓不罢休的节奏。
墨同忍着又好笑,又苦恼的心绪继续整理着手中大量的资料。对邱文文的刨根问底充耳不闻。墨同心头再次浮现出那张刚毅的侧脸。昨夜的她心绪烦闷,根本没有太过留意他。她只依稀记得他一身通体的黑色,甚至在那样昏暗的夜色中他还依然坚持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可与他的气质还是非常融洽的。
昨夜的他并未留下姓名和电话,墨同此刻有些后悔。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她隐隐有些担心要是他下个月的4号他没有如约而至,那是不是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随即她甩了甩头,极力甩开脑子里那股让人烦闷的念头。
“同同,你不够仗义。”邱文文内心的好奇得不到满足,并开始蝶蝶不休的抱怨起来,这是她的一惯手段,“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居然舍得对我隐瞒。你太令我伤心了。”邱文文佯装赌气的双手抱胸,抿着唇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
墨同无奈的翻动眼皮,她放下手里厚厚的一沓准备复印的资料。转向眼底明显含着偷笑意味,脸上却委委屈屈,满含怨怼的某女。
就在邱文文以为墨同要和她分享什么爆料性的新闻时,她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我对他的一切都不甚了解。”
邱文文垮下肩来,她当然不相信墨同的话,并且她一向觉得一见钟情这种观点就是个谬说。
在这个欲望横流的时代,谁第一眼不是瞅着对方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什么牌子的鞋子。挎着什么样牌子的包包。颜值固然重要,可物质才是对抗生活的重要武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对对方产生好感,就冲墨同这种时笑时颦眉的样子,多半是陷得深了。这不是智者所为。
邱文文预感着这又是一场孽缘,就在她打算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阻止这场孽缘的继续时,编导的一阵咳嗽声,打断了邱文文接下来的一段长篇大论。阻止了她即将滔滔不绝,声情并茂的演说。
曾经的自己就夸过她不愧是播音主持系毕业的高材生,论口才在台里她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墨同的第一任男友也就是她的初恋,他们相爱了八年。也不知是不是七年之痒已过,两人之间皆失去了那股新奇的劲儿。频频冷战之下,男友更是以移情别恋而告终。八年之情对墨同来说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加之上个月奶奶的骤然离世令墨同更加伤心欲绝。抑郁症简直要拖垮了她,她身心交瘁。才会上演昨晚那恍惚的一刻,若是没有他的出现,恐现下台里的重大新闻的头条便是自己无疑。
墨同苦笑,不成魔并成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夜色如凉,墨同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远处如金色丝带般缠绕,盘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汽车光洁的车身在霓虹灯下熠熠生辉,整齐划一地排着长队前进,绿灯已过人行道上依然有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在艰难的前行,好在司机们都很有耐心,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按响方向盘上的喇叭。生活虽苦,但这纷杂的世界依旧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墨同缓步来到昨夜那条汨汨流水的河边,踩着静谧的夜色,此刻的心境跟昨日的截然不同。河水依旧缓缓流过,澄澈的水里鱼儿自由自在的遨游。遑论外界多么喧嚣,也影响不到它们的安逸。因为它们天生就有一颗淡漠的心。
“嗨!”身旁骤然响起一声招呼,墨同惊愕地寻声回头,随即眼神暗淡。预想中昨夜的身影没有出现,眼前站着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墨同难掩失望,但她还是礼貌地回了声,“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