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做事也不会畏手畏脚了,安排起店里的工作也井然有序。
钟璟听从了思凯的建议,召集兰兰、王洁、刘芳等几个孩子在服姨的带领下成立了一个新品研发小组。
王洁、刘芳是A大食品系的学生,做起这项工作简直就是门当户对。
为此,《似水流年》每天午后的那段闲暇时光就成了黑暗料理品鉴大会,各种奇思幻想都能摆在桌面上。
为此,思凯也逃不脱侵袭而来的魔爪。
每一个周末的晚餐期一如既往的繁忙,出单机停歇了好一会儿,思凯才从后厨走出。
《似水流年》的格局变了一番,原位于二楼后厨的水吧移到了一楼的大厅。钟璟亲手制作了兰兰等人悉心配制的第一款产品-嗨杯,这款饮品自推出以来就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追捧,一度成为《似水流年》最卖座的产品。
思凯浅尝了一口,确实有它独特的味道,不过却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是年纪大了就变得挑剔,而是年纪大了就不太想去尝新。
思凯还是一口一口的喝了干净,因为是钟璟亲手做的,所以思凯喝的就不仅仅是味道了。
“休息好了吗?”钟璟问道。
室内的空调冷气很足,思凯从后厨出来时的汗水早已消逝殆尽,冷气吹得思凯都要打起哆嗦,“嗯,好了。”
“把衣服换上,我们出去走走。”钟璟看着思凯。
思凯打开柜子,拿出衣服,进入更衣室。
思凯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钟璟已经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催促道:“快一点。”
思凯赶忙提了提脚步跟上,“去鹿鸣湖吗?”
钟璟摇了摇头说道:“去A大吧,就在校园里走一走。”
从《似水流年》到A大也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思凯一直想找些话题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安安静静的跟在钟璟旁边。
钟璟记忆里博识路两旁都种满了银杏,这个季节里,应该是最美的时刻。
果不其然,银杏满树金黄,连带着树下都铺上了一层金毯。尽管是晚上九点钟,还是有几对小情侣在此处拍照。
“以前我会在大早上过来这边拍照。”钟璟笑着回忆。
“为什么是早上?”思凯问道。
钟璟解释道:“因为只有大早上才没有情侣过来,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是一个人。”
思凯说道:“从今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明天上午、下午我们都可以来这里。还有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思凯嘴上斗志昂扬,心里盘算着如何去拉钟璟的手,手几次悄悄地向后伸展又放下。
思凯的手心里突然一镇柔软钻,思凯连忙的用力抓住,停下脚步,紧拉着的两只手臂抬起,狡黠的说道:“是你塞进来的,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松手了。”
“一辈子吗?”钟璟抬头望向星空。
“一辈子。”
思凯拉着钟璟的手,童心未泯的摆动起来,直到操场。
操场上多是闲散跑步的学生,也有不少情侣端坐在人工草坪上。
思凯和钟璟席地而坐,钟璟抬头望月,伸手指着天空问道:“月亮旁边那颗最近最亮的星星是不是就是启明星?”
思凯顺着钟璟的指引抬头望去,“你说的没错,它也叫伴月星,其实就是金星。因为很多人在黎明前的东方天空看到它,所以就叫它启明星。”
钟璟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看向思凯,“你不要每天都去店里帮忙了。”
思凯愣住了,问道:“为什么?”
钟璟知道思凯想多了,解释道:“你现在已经开学了,每天还有自己的工作。虽然很多人都说老师这个工作很轻松,特别是大学老师。可是我知道,世界上哪里有轻松的工作,每一份工作都有不为人知的艰辛。”
思凯松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钟璟的发丝,“没关系的,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方面就是学业上了。”
思凯坚持,钟璟也不强求,钟璟也希望每天可以见到思凯,“李晴和兰兰和我说她们打算毕业后留在似水流年里工作。”
“这不是很好吗?”思凯说道。
钟璟摇了摇头,“她们想留下来我是很高兴,可是我怕……”
“怕耽误她们的前程?”思凯拍了拍钟璟的肩头,“大可不必这样想,李晴和兰兰已经是成年人了,她们能够为自己做决定。似水流年的工作氛围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欢,相信李晴和兰兰她们也一样。你把她们当家人,她们也能感受到,这也是她们留下来的原因。”
钟璟依靠在思凯的肩头,听了思凯给自己宽心的话,钟璟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做的更好。
“你说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开上n一家分店呢?交给李晴她们打理。”钟璟憧憬着。
思凯把脸颊贴在钟璟的头上,“当然能了,你别忘了还有凯博帮你呢。”
钟璟“嗯”了一声。
“下周学校要开秋季运动会了,这次老师们也要参加,因为是团队游戏,所以我下周要参加训练,可能不会经常去店里了。”思凯正好借着机会说道。
钟璟点头,“我这两天已经听到李晴和兰兰在讨论运动会的事情了,你好好训练。对了,你们是什么项目?”
“同心鼓,到时候来看我比赛好不好?”思凯说道。
“好。”钟璟许诺。
操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凉凉的晚风揭示着秋意的袭来,思凯脱下了外套搭在钟璟身上,唯唯诺诺的问道:“小璟,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钟璟白眼,“你说呢?”
“我是不是欠你一个表白?”思凯挠着脑袋说道。
钟璟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是我接纳的你,你只要记好你对我的承诺就好。”
思凯重重地点头。
……
周一开始,思凯这个分好的十一人小队就开始训练了,训练时间集中在中午和下午。
大多数老师们都是半天空闲,尽管有时候人员不齐,可是好歹能撑起绳子,先训练一下默契度,然后下午集中在一起。
一个捡球人,十名队员拉绳子,将鼓悬在半空中,要让球始终保持在鼓面上跳动,为此需要找出最佳的颠球节奏,在保持节奏的同时还要求快,人随球动。
不少老师此前早就参与过这种比赛,因此压力尚小,更多的是对于思凯这种初次参加的新人。
思凯此前观看过不少这种比赛,总感觉相对简单,可等到实际上手之后才发现,并不是想像的那般容易,力气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要始终保持着绳子绷直,鼓面平整,稍微有一点倾斜,必定会引起球大规模的移动,人随球动,此时必定要调整鼓面位置,最是容易出错。
思凯收起心神,两鬓上已有汗滴流下,也顾不得擦拭,照这样参加比赛必输无疑。虽然大会的口号就是重在参与,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辜负队友的努力,思凯更是如此。
一次就出错,然后三五次出错,慢慢的都可以弹上十几次,众人脸上都透露着喜悦。
经过几天的练习,团队的训练已经颇有成效,十个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颠球的最佳节奏,比赛定在周六的上午,应该算是压轴了。
越是临近比赛,队员们反而轻松了。
周五下午结束了最后一次的训练,队员们相继散开。
“思凯老师。”
思凯闻声停步,寻音而去,原来是训练时位于自己旁边的王老师。
思凯微笑的询问:“王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一周同思凯训练下来,对于这个刚刚进入A大的老师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更有一种前辈对于后辈的喜欢。
这不,自己的大姐家里的孩子刚刚研究生毕业,还没有谈恋爱,大姐便张罗着给自家孩子介绍相亲对象。
王老师本身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可是见到思凯之后,还是起了引见一下的心思,听说思凯还是单身,刚开始还抱着观察一番的态度,可是这几天一直有一个姑娘在一旁等候,王老师一时间有些心急了,前两天刚和大姐提上一嘴,连着颇有微词的侄女这次都没有出声拒绝,可现在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这不,今天最后一次训练完之后,明天便是正赛,不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以后见面更加困难,王老师便索性问上一次,不论成否,怎么着也要给大姐和侄女一个交代。
坐在一旁的钟璟见到人群散去,连忙起身,今天自己制作的冷饮,为了保持最佳的口感,特意多加了几块冰块,可仍旧已经化了大半。
见到思凯被人叫住,钟璟停下了脚步,驻足等候,不时的看上两眼。
“思凯老师,那边那个是你的?”王老师微微转头,目光看向钟璟。
“女朋友。”思凯微微一笑。
王老师有些失望,心底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不过身为大学老师的王老师本身又具有学者的豁达,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微笑着祝福思凯:“恭喜思凯老师了。”
思凯微微一笑,“谢谢王老师了。”
王老师招了招手,对思凯说道:“赶紧过去吧,别让姑娘等急了。”
思凯笑着同王老师道别,小跑着到钟璟面前。
钟璟已经打开了冷饮,轻轻的尝了一口,味道还好,递给了思凯,“说什么呢?”
思凯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感觉王老师应该有一些事要对自己说,可是最后也没有说些什么,“我猜是想给我介绍相亲,可是听到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之后便打住了。”
钟璟微微一笑,拉上了思凯的手。
“脏。”思凯想要抽出。
“别动。”钟璟一声吆喝,思凯也就不动了。
两人向着餐厅走去。
“今天想吃什么?”思凯出声询问。
钟璟思索了会儿,“要不还吃麻辣烫?”
“不要,前天,昨天都吃的麻辣烫,今天换一个。”思凯用手背抚了抚钟璟的头发。
“那你决定。”钟璟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思凯。
思凯也不拒绝,“明天上午比赛,我还邀请了杨宇过来,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和安琪怎么样了?”
“嗯,我也会过来给你加油的。”钟璟说道。
周六一大早,思凯小队集合在一起进行最后一次的赛前训练。
钟璟特意带了个毛巾过来,此时的操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思凯看到钟璟,连忙跑了过来,“来了啊。”
钟璟笑着点头,为思凯打气道:“好好加油。”
思凯挤了挤眼睛,“放心吧,刚才杨宇打电话过来说会带安琪一起过来,你待会帮我去到外面接一下,我怕他们找不到,比赛结束前我应该抽不出空来了。”
“嗯,没问题。”钟璟答应道。
钟璟在一旁看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操场外面等候。
到达A大后,杨宇轻车熟路的带着安琪向思凯交代的操场走去,恰好见到了在操场门口等候的钟璟。
钟璟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笑着迎了上来:“思凯参加了一个同心鼓的比赛,刚刚被叫过去热身去了,所以只能我在这里接你们。”
“谢谢就不说了,只是你这是老板给员工打气加油来了吗?”杨宇打趣道。
安琪白了杨宇一眼,上前两步,挽上钟璟的胳膊,“咱们走。”
杨宇报以苦笑,钟璟笑眯眯的盯着杨宇,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三人并肩进入操场,此时草坪上已经有很多学生和老师了,多个项目正在进行中。
同心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的学生,但还好有不少的空隙,三人挤到了圈内。
杨宇看到了思凯,三队人马拉着三个鼓,相对而立,还没正式开始,气氛已经显得愈加剑拔弩张了。
一个队伍十一个人,十个人分别拉紧一条绳子,使位于绳子中间鼓悬在半空中,尽量使鼓面保持水平,剩余负责捡球。赛前的热身运动大家也非常用心,在捡球人将排球轻轻抛起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绳字松弛有度,始终保持着球在鼓面上弹跳,三个队伍不相上下,在球的弹跳过程中,所有的队员都显得十分认真和郑重,围观的人群也适时的给他们避让位置,三个队伍战意盎然,都想要在比赛开始之前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在对方的熊熊斗志上浇一盆水。
比赛的哨声终于响起,三个队伍终于停止了赛前的热身环节。第一个队伍已经走到了赛场中心,其余两队在旁边等候,思凯抽空跑了过来。
接过钟璟手上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两鬓的汗水,对着安琪和杨宇说道;“来了。”
“嗯,好好比赛,我们在旁边给你加油。”杨宇说道。
“加油啊。”安琪举起了手臂,上下挥动两次。
“我们是第二个出场,就先不在这边陪你们了,我先过去。”思凯那边的队友已经在向这边张望了。
钟璟接过思凯手中擦过汗水的毛巾,思凯给了一个放心的微笑。
第一个队伍发挥的十分出色,在外人看来已经濒临失败边缘的几次落球都被救了回来,周围发出了阵阵叫好,其余两队的人有的急切的跳脚,有些平静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中途很少几次出错,在五分钟的比赛时间里,颠球120次。在结束的哨声响起时,一对队员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和呐喊声,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思凯所在的二队有序进出场,随着捡球人将排球轻轻抛向上空,开始的哨声随之响起,计时器也跑动起来。
些许是一队的高超发挥给了不小的压力,刚开始便接连三次出错,队员们之间相互鼓励,相互信任,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迅速的适应了比赛场地的环境,总算找到了颠球的最佳节奏。
他们手中的绳子有张有弛,带动着排球有条不紊的弹起再降落,随着哨声的响起,二队也取得了112个的成绩,队员之间有懊恼也有满足,相对于一队,自认为还是相当满意。
一队、二队的良好发挥,使得三队压力骤增,比赛中期还频频出错,最终颠球次数只有80次,相对于前面两队,队员们则显得有点颓丧了。
一队取得了冠军,思凯对于自己的发挥相当满意,这段时间里,队员之间的相互协作,相互努力,同事之间的感情又增近了不少,相对于最终的结果,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比赛完之后,思凯再无其它的事情,便和队友们打了招呼,提前离开。
四人漫步在校园里枝繁叶茂的法桐下,安琪和钟璟挽着手臂,走在前面,杨宇和思凯紧随其后。路过一个饮品店,杨宇和思凯前去给众人买饮品,安琪与钟璟便在树荫下等待。
“思凯,喜欢你。”安琪微笑着看着钟璟。
“嗯,我知道。”钟璟平静的回答中带着一份难以掩盖的温柔和娇羞。
“你感觉他怎么样?”
“很笨,我有时都在想他那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钟璟带着一份小女子的嗔怒,看着那边排队的思凯,脸上尽是温柔。
“和杨宇认识已经两年了,每次去我哪里喝茶从来都是一个人坐在窗边,与他人不远不近,得体有度,可是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那种孤独,时时的在那里发呆,有几次晚上过来,服务员打样收拾才惊醒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刚刚三十岁的魅力中年人,反而像一个老人。思凯是他第一个带到静谧时光的人,那时候感觉他笑得很开心,那也是静谧时光营业的最后两天,第一次见到思凯,一副书生气,和我握手之后竟然还脸红了。”钟璟说到这止不住的笑了。
安琪想象着思凯的样子,跟着钟璟笑了起来。
钟璟娴熟的从包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可随即又马上放了回去,给了安琪一个饱含歉意的微笑,“思凯那天问我能不能不抽烟了,我说不能。”
本以为是钟璟顾及自己才把烟放回去的安琪,听到钟璟的这句话后,看着那边和杨宇谈笑的思凯,只为他感到高兴。
“现在已经很少抽了,可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拿出来。你是杨宇第一个带入视野的女孩,我也能很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变化。”说到这里,钟璟微笑着看着安琪,“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里面有我个人的一些原因,只是看到杨宇因为有你的改变,突然感觉自己也会羡慕起别人的爱情来,突然也想找到一个归属。”
安琪在一旁默默地倾听着,在钟璟说完后,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其实,思凯很不错。”
“是啊,很不错。”钟璟笑看着走来的思凯。
迎面走来的杨宇和思凯将手上的饮料提高冲着这边来回摇晃,安琪和钟璟相视而笑。
安琪接过杨宇递过来的饮料,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的“小孩子”,感到很幸福,很甜蜜。其实,他也很笨,很胆小,但是有时候却很勇敢。
看到思凯牵上了钟璟的手,安琪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语多余了,原来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做东。”思凯看着杨宇和安琪,询问道。
杨宇转头看着安琪。
安琪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问道:“你们不需要去店里吗?”
钟璟摇头说道:“李晴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们偶尔偷懒一下还是可以的。”
安琪又看向杨宇,“要不我们就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我好怀念学校里面的饭菜。”
杨宇一把揽过安琪的肩膀,看着思凯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思凯耸耸肩,“当然可以啊。”
然后转头看向钟璟补充道:“小璟最喜欢的就是一食堂的饭菜了,我们走吧。”
A大的食堂装修的就像是西餐厅一样,安琪和钟璟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杨宇和思凯忙着去打饭。
“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杨宇看着思凯,笑眯眯的问道。
思凯嘴角荡起了微笑,“刚在一起一周。”
杨宇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凯博好样的,继续加油,早日修成正果。”
思凯挥手拍掉杨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也是,加快进度。”
“我已经向安琪求婚了。”杨宇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你该加快进度了。”
杨宇说罢,迈开步子,超出思凯一个身位,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思凯。
都是自己爱吃的食物,杨宇和思凯一人端了一个盘子,比起校外的饭店也一点不差。
“以前我们两个在一起吃饭都是点上两个小菜,有时候还会买上一瓶啤酒。”杨宇回忆着说道。
思凯笑着接道:“杨宇酒量奇差,往往一杯啤酒就能满脸通红。”
钟璟盯着杨宇,搞得杨宇不好意思的挥挥手,“年纪大了,大不如从前,少喝点酒是好事。”
安琪当然知道思凯说的这个事情,上次去哥哥家里,杨宇刚喝了一口,一会的工夫就脸庞通红,自己给哥哥使了好几个颜色劝阻他们少喝点。
钟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杨宇,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杨宇点头,“你说。”
“我想把《似水流年》的收入拿出来一大部分作为公益基金,我知道你们《孤岛》现在势头正猛,不知道有没有想法成立一个专门的公益组织?如果有,我们一起做。”钟璟说道。
杨宇沉思了片刻,“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从想法到雏形都需要一段时间,再者所需的资源也会增加,我回去和向远、王旭商量商量,到时候答复你如何?”
钟璟点了点头,自从真正打理起《似水流年》之后,钟璟就再也不会认为什么后很容易做了。
饭后,杨宇说要带安琪去游乐园,钟璟没有意向,思凯自然跟着钟璟回店里。
“我下周要回家去看妈妈,不如你和我一起去?”钟璟提议。
思凯微微一愣,然后是一阵窃喜,“好的,没问题。”
……
思凯是第一次到达这个富有特色的南方小城,为了此次见面,思凯精心准备了不少礼物。
下车之后,钟璟直接打车来到了疗养院。
思凯有些诧异,见钟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默默的跟在钟璟身边。
进入疗养院,钟璟在一群跳广场舞的人群边停下脚步,思凯跟随着钟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到人群散开,钟璟起身向一个迎面走来的妇人走去,思凯急忙跟上。
三人迎面而立,沈蕊目光一开始就停留在思凯的身上,不停的扫视。
钟璟指了指思凯,给沈蕊介绍,“妈,这个就是思凯。”
“阿姨好。”思凯连忙叫道,站在讲台上被几百号人盯着也从不会紧张的思凯,此刻却有些紧张。
沈蕊终于收回了目光,轻声的“嗯”了一声,“来了啊。”
思凯点点头。
钟璟挽上沈蕊的胳膊,“妈,先回你的屋子里,把这些东西放下,都是思凯特意从A市带过来的特产。”
两人在前面走着,思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前一段时间在这里碰到了梁越,她过来看她敬老院的奶奶,刚见到时我还没认出来,她跑到我面前叫阿姨,说自己是阿梁之后,我才想起来。那次她还问我要了你的电话,她现在是小学教师了,谈了个对象同样也是一教师。”沈蕊说道。
钟璟倒是很平静,似乎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
思凯听到这个名字后立马提起了心神,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上次钟璟在A市见的那个朋友。
到了沈蕊的房间后,思凯将东西放下,沈蕊交代钟璟先去外面找一家饭店预订晚餐。
钟璟审视了两人,知道妈妈有话要单独给思凯说,分别给了一个眼神后,转身离开。
只剩下思凯和沈蕊两个人,思凯的头皮有些发麻。
“到湖边走一走吧。”沈蕊率先走去。
思凯急忙跟上,“阿姨,我是真心的喜欢小璟的,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沈蕊转头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思凯,有些意外,看着思凯的年龄似乎不小,可是并没有社会上历练之后的圆滑,“思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思凯稍微松了口气,“阿姨,我现在是一名大学的讲师,今年刚毕业参加工作。”
难怪,沈蕊心中了然。
其实对于钟璟的选择,沈蕊自己并不会进行干预,毕竟自己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钟璟在那些年里受到的影响更是不言而喻。
前几年沈蕊不是没有为钟璟的婚事着急过,可是自己几次开口之后,女儿从来都是立马打断,对于这种事情,总是相当排斥。
当听到女儿打电话来说要带上男朋友回来时,沈蕊的内心里是十分欣喜的,并且沈蕊也知道,相较于自己,女儿在这件事情上恐怕会更加的慎重。
对于思凯,沈蕊没有不满意,但仍是家长里短的问了不少。
围着湖泊走了两圈了,沈蕊也有些疲惫,思凯适时的搀扶住沈蕊的胳膊,沈蕊语重心长的对思凯说道:“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小璟,一个人在A市那么远,这些年不容易,以后别委屈了她。”
思凯重重的点了点头,“阿姨,您就放心把,不会让您失望的。”
钟璟回来时,见到思凯和妈妈言谈愉悦,心里的那份担忧也就没有了。
钟璟在外面预定了一个环境相当清幽的餐厅,距离疗养院并不是特别的远。
三个人走到疗养院的门口,钟璟停下身来,想要打车过去。
沈蕊看天色还早,便提议道:“小璟,我们走过去吧,妈妈好久都没有出来逛过了。”
钟璟自然不会拒绝,上前挽住了沈蕊的胳膊,“好,走过去。”
思凯连忙跟上,走在外侧,将两人护在身边。
“小璟,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沈蕊拍了拍钟璟的手背,轻声的询问道。
“妈,我以后应该就会留在A市了。”钟璟有些伤感。
思凯紧接着说道:“阿姨,您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来照顾您。”
沈蕊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老了,呆在这里就好了,以后有时间了,你们多回来看看就好。”
钟璟已经不止一次的邀请过妈妈同自己离开,听到意料之中的拒绝之后,仍是有些不甘,“妈,会的。”
“小璟,要不要和你爸爸见上一面?”尽管两人已经离婚,可是沈蕊内心中还是比较认可钟建国对于钟璟的态度,于情于理,见上一面也是应该的。
钟璟沉默,不知是在考虑还是无声的拒绝。
晚饭之后,沈蕊似乎有些累了,钟璟和思凯先打车将沈蕊送回疗养院。
思凯除了刚见面时的少许忐忑不安,在同沈蕊聊天过后,发现她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相处,心态也就慢慢平了下来。
今天的一天,思凯在只言片语的聊天中,捕捉到了很多信息:梁越,应该是钟璟以前的朋友,还有钟璟的爸爸,从未听钟璟提起过,思凯的内心中有很多疑问在泛起。
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思凯才意识到两人的住处似乎还没有安排好,心怪自己的失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今天晚上我们住哪里?”
“我已经订好了酒店。”钟璟回答道。
思凯心中的疑惑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在多加几个。
天色还早,思凯提议在这里走一走,这是思凯第一次到达钟璟的家乡,看的越多,脑海中所勾勒得也就越多。
思凯想走一走钟璟以前走过的路,看一看她所生活的城市。
小城并不大,街上得好多店铺在日落时就已经锁上了防盗门,思凯才发现,天下之大,位置迥异得小城同自己家乡的县城仍有好多相似之处。
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观看得地方,多年没有在此生活的钟璟同样有些熟悉的陌生感。钟璟带领思凯来到了滨河公园,漫步其中的人也还不少。
听着周边人流的交谈,思凯有些费力却不得其意,相隔千里的两地语言有所不同也不是没有道理。
钟璟拉着思凯的手,在路过以前的家时,不由得凝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思凯感受到了钟璟的异常,轻声说道:“为什么十个河边所建造的公园九个都叫做滨河公园呢?在我们家那里也有一个湖滨公园,以后带你去看。”
思凯紧了紧握住钟璟的手,出声缓和气氛。
钟璟刚刚溢出的思绪收了回来,“也许是名字匮乏,又或是这样叫起来简单明了。”
“小璟以前经常来这里面走吗?”思凯柔声细语。
“也不是了,其实我在这里也只是生活了五年而已。刚开始没有朋友,经常一个人呆在家里,有时候会和妈妈一起过来走一走。后来……”钟璟的话语停顿,后来遇上了梁越,可这些似乎有些不太能说出口。
思凯伸手将钟璟搂在怀中,“小璟,不要勉强自己。”
“其实也不是了。”钟璟摇了摇头,“后来遇上了梁越,我们成为了朋友,从那时候开始,我那有些孤僻的性格才慢慢改变,渐渐活泼了起来。我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一起出去旅游,一起出去逛街买衣服,互相吃对方的冰激凌……”
“我以为我们的友谊会一直持续下去,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没想到,后来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的友谊也就断裂了。在高二那年我转学到市里,又从高一开始读起,然后就大学、研究生,就这样一路走来,身边似乎也没有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而这基本上要归咎于自己。”
思凯轻轻的拍抚着钟璟的肩头,“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当时县城里唯一的高层似乎也不在高高在上了,被很多的后起之秀压了下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钟璟知道,自己也应该向前看,不能执着于从前了。
钟璟轻笑,拉着思凯的手肆意的向前奔跑起来……
钟璟开了两间房,思凯要回房间时,被钟璟叫住说想要好好谈一谈,钟璟在奔跑的那一刻决定,既然自己选择了思凯,那就敞开心扉的谈一谈,谈一谈自己的家庭,谈一谈自己的曾经。
思凯跟在钟璟身后进了房间。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在心里。”钟璟微笑着看着思凯。
思凯坦然一笑,很快的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对钟璟说道:“小璟,我喜欢的是你,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你不必要委屈自己,来谈一些你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钟璟内心温暖,摇了摇头,“没有委屈自己,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这些事情已经憋在我心底里太久了。”
思凯当然明白钟璟的心意,越发的喜爱眼前这个女孩。
钟璟坐在了床的边缘,招呼着思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对于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搬家,最开始我们一家人是住在平乐镇南山村,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里面,一直到我小学二年级。那时候一家人爸爸、妈妈、还有奶奶,我感觉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最难忘的一段日子了,家庭和睦,我每天都很快乐,也没有那么多烦恼,每天上学、回家、然后和周边的小朋友玩耍,其实那时候村子里也并没有几个和我同龄的孩子。”钟璟脸上挂着笑容。
思凯在一旁静静的聆听者,他能感受到钟璟说这些话时的欢快,也能从言语神情中感受到她的快乐。
“那时候,爸爸还会每天给妈妈洗脚,蹲在小院里,指甲长了给妈妈剪指甲。他们在离家不远的一个矿上干体力活,每天回来时还会给我带上一个糖,把我架在脖子上飞高高……”钟璟一点点的讲述着一家人的欢乐时光。
“后来,奶奶去世了,矿上了生意也日益低下,爸爸便借了些钱,我们一家人搬到了平乐镇上。”讲了许久,钟璟稍微停顿了下。
思凯将桌子上的水打开递给钟璟,钟璟浅饮了一口,盖上瓶盖,又缓缓的说道:“搬到平乐又生活了五年,大体上也算是快乐的吧。那时候,爸爸开始在镇子上做一些小生意,妈妈也会过去帮忙,有时候很晚才回家。”
“我在镇子上的中心小学上学,那时候同学们会嘲笑我这个从山沟里来的插班生,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也脏兮兮的。但是我从来都不会给爸妈说我在学校受欺负了怎么了,他们太忙了。”
“后来同学们也就都熟悉了,刚开始的那点排斥也没有了,可是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感觉他们太幼稚了。”钟璟轻轻的一笑,“平乐镇上有一处绝壁,还有个佛话古今的传说,好奇了很久的我有一天就突发奇想地去看看,然后就遇上了刘阳,一个比我小一岁地小男孩。他家就在我家地隔壁街上,那时候两家人也交上了朋友,我一直把刘阳当作弟弟来看,这应该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吧……”
钟璟打开了话匣,喝了口水后继续说起:“在我小升初地时候,家里地生意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然后一家人搬到了这里,搬到了这个小县城。”
钟璟的话音低落了起来,思凯也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应该就是发生在搬到这里之后吧。思凯坐到了钟璟的旁边,轻轻的将钟璟搂在怀里。
“我们刚开始搬到这里时还是住的一个很小的房子,没两年,家里的生意做的很大了,换到了这里的第一个高层里。我就是在初三的时候,认识的梁越,那时候她叫我小璟,我叫她阿梁……”钟璟缓慢的一一道来。
当思凯听到钟璟说道在超市里见到自己的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抱着孩子说着自己终于有了儿子;说到妈妈早就已经知道了爸爸的出轨两人争吵却在自己回家时遮遮掩掩,故作亲密;讲到自己的好朋友喜欢上刘阳之后在操场上冷眼说道就是因为她爸爸出轨了;说到自己一个人去到市里,断绝了以前所有人的联系又拒绝了周边人的亲近……
思凯能感受到钟璟的悲伤,能够感受到她的绝望,甚至于在自己怀里的钟璟不由自主地轻颤,思凯都感受到了。
思凯将钟璟紧紧的抱在怀里,他心疼这个女孩,他能感受到她的孤独。
钟璟终于平静了下来,“大学时,参加了志愿者协会,就在那次支教后,突然就感到了人生的意义一样,每天都充实了起来,组织同学收集旧衣服,书本等等,然后捐献给山区的孩子们。那段时间里,感觉自己阳光向上,也有很多的人来追求我,甚至于每天等在我的宿舍楼下面,送饭送礼物。”钟璟轻笑了一声,玩笑一般的说道:“当时应该伤过很多人的心吧。”
思凯不置可否。
“可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细枝末节的关心,而且那时候,钟建国和妈妈分居两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妈妈把家里地房子卖了,住进了疗养院。在我心里,就如同他们那般如此恩爱、同甘共苦过的婚姻也会支离破碎,就连多年的好友都会因为喜欢上一个人而和自己怒目相对,所以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爱情这件事,那些年里,这些一直都埋藏在我的心里,有时候做噩梦都会惊醒。”钟璟再次喝了口水,时间已经不早了,此时的两人完全依偎在一起。
思凯终于明白了之前钟璟为什么说自己对男人没有兴趣了,让自己离得远一点。
“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有一个追了我两年的师兄再次被我拒绝后,意外的见到了开着豪车去学校找我的钟建国,然后校园里都传起了关于我的很多低俗的流言。那时候的我,已经很少为这种事情生气了,任其流传,我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解释。”钟璟依偎在思凯的怀中,感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心安。
思凯内心里相当的气氛,连带着牙齿都在摩擦着轻响,呼吸都凝重了几分,不由自主地怒骂道:“混蛋。”
钟璟轻轻的拍了拍思凯的肩膀,笑着说道:“都过去了,我都不生气,你也不要生气。”
“钟建国走后,就把这辆车留给了我,就是我现在开的那个车。他那个儿子叫林豪,跟着他妈妈地姓氏,我见过两次。”钟璟突然地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其实钟建国对我还是挺好地,自从我知道了他出轨这件事后,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他现在在市里面也同样是个风云人物了,不过这些,和我也没有那么大地关系了。”钟璟的声音有些低沉。
思凯用手指轻轻的梳理了钟璟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的在头上拍了两下,“你现在有我了,一切都有我了。”
“思凯,其实钟建国每个月都会给我打上一笔钱,应该说是不少的一笔钱,静谧时光能开一年之久也是这个原因。我想断掉钟建国对我的经济支持,以后我想靠自己来生活。”钟璟看着思凯,坚决地说道。
思凯拉住了钟璟地小手,“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不是靠自己,你还有我,以后我来养你。”
思凯有些底气不足,“只要你不嫌弃我,其实,我的家庭很一般,父母都是青山镇上的普通人,我的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也可以在不远的将来给你一份安逸的生活。”
钟璟摇了摇头,“我不在意这些。”
“小璟,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去见一见你的爸爸。我也应该见一见叔叔,让他知道,小璟在我身边很好。”思凯再一次提起。
下午沈蕊提起之后,钟璟沉默着没有回复。
钟璟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拒绝。
“小璟,为什么是我呢?”思凯疑惑,能够和钟璟在一起,思凯感觉自己已经花光了一辈子的幸运。
钟璟抬头轻笑,“因为我没有把你当作男人。”
两个人四眼对视,放肆的微笑着。
钟璟没有说,因为你出现的恰到好处,因为你有着他人没有的沉稳内敛。
初遇那天,沈蕊打电话告知自己决定离婚,钟璟感觉到自己突然轻松了许多,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自己才有了不易察觉的转变。
就在那天,遇到了思凯,杨宇第一次带入自己视野的一位朋友,钟璟第一次主动同异性握手之后还意外的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男孩竟然还在害羞。
思凯闯入了自己的生活,可是钟璟并没有立刻接受他,自己没有做好准备,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事情,他就那样一直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还有着不属于博学者的厚脸皮。
而另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杨宇。那个自己可以感受到他的孤独的男人,那时候钟璟感觉两人应该是同一种人。
可当安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钟璟才发现那个自己熟知的男人不见了,自己感受不到他的孤独,连着他微笑的样子钟璟都能感到温暖,他就围绕在她的周围。当听到安琪说起年少的他站在自己的身前说着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安琪,我也不会时,钟璟在内心深处羡慕了,她自己也会对爱情产生向往了。
思凯,一个沉稳、内敛、略带娇羞的男人,竟然用自己最不在意的细枝末节点点滴滴打动了自己,钟璟知道,自己真的变了,而他,也真的是属于自己的人……
“给我讲一讲你们小时候好吗?安琪、杨宇你们几个?”钟璟倚靠在思凯的肩头。
思凯抬头思索了片刻,缓缓地开口,“其实那时候不仅有杨宇、安琪,还有王珂、余家乐……”
月明星稀,钟璟仔细地听着思凯讲述着……
时间在倾听中流淌,思凯的讲述也进入了尾声,钟璟从思凯的话语中得知,思凯青春年少时真的是有些空白。
钟璟情不自禁的问道:“就没有一些特别的吗?”
思凯晃了晃脑袋,“除了学习,好像就特别的普通吧,普通的特别。”
钟璟抿了抿嘴,似乎也没有合适的话语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