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姑和表弟，桥百之把包裹里的习题册摊在书桌上：语数外理化生。她还没确定学理，他倒见知得快。

　　放假前费老师是找过她，各科均衡-文科好些，爸妈小姨他们也说该学文，可她想学理。换句话，她喜欢数学，想考数学相关专业。

　　这边，春节还没过完，和言一的前事已被小妹抖个干净：

　　爸妈先惊诧这么老实的女儿会早恋，后好奇那个男孩喜欢女儿哪里。尤其在看到密密麻麻的注解后，

　　“刚上高一就分了，我们兴趣不一，分手迟早。”桥百之说得斩钉截铁。如果开学第一天没在班级门口见到那人，这话更有说服力。

　　桥百之上楼刚拐弯看到言一站栏杆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书包挡脸，快要进门时被拦住，“谈谈？”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桥百之无奈，两人也没走远，就在教室前

　　言一把钢笔递给她，“刚修好，还能用。”

　　桥百之抬头，撞进他深深的眼眸。人走远，她还愣在原地：钢笔明明好好的，不是，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整个上午，桥百之都在想这段关系，以及分科：郭燕学文，去十三班；禚娟学文，去十四班。桥百之学理，留在本班。

　　想伤春悲秋没有时间，下午分科各去各班，还没等熟悉周围。第二天文理再次打散，开学考：

　　这次在隔壁班考，一二班得有一半多，包括言一，和桥百之隔桌相望，隔桌的人也认识，一班的霍晓宜。

　　桥百之和霍晓宜没有交集，若说有就是那年那支钢笔，现在还在她手里拿着做试卷的这支。整个考场不停被转笔的那支。

　　其他人考得怎样桥百之不关心，她自己还不错。得益于假期做很多试卷，老师发的一部分，言一找的一部分，自己还买些。刷题刷的多，做题嘛，也还行。新班级排名十几，年级前百。若没最上方言一的大名不断提醒，心情还是不错的

　　连爸妈和小姨也要问一下，“那个男生第几名？”

　　每次问到，桥百之都要翻个白眼，不情不愿，“第一！”也有时候，“第二！”总之没跌出过前三

　　开学考出成绩，言一年级第一。毛民秀例行夸奖，然后把他叫到办公室，言一和桥百之早恋年前还是小范围，年后尤其开学那天，传得哟：

　　可惜，现在孩子太有主见：毛民秀嘴皮磨破，苦口婆心劝诫无用，男生承诺不会耽误学习。毛民秀本想托霍老师叫桥百之，彻底掐断小火苗。付诸行动前，被言一阻止，男生坦然是自己主动，请老师不要找女生

　　当老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毛民秀和言一约法三章，若掉下前三，

　　“不会！”男孩很有信心。也正如他所料，高三回渝前，没掉。听说回到渝城后，依旧保持。

　　清晨的观日台能看到翻涌的云海，桥百之起得晚，五点半太阳升起，她就刚好五点二十到。没位置理所当然，有位置才怪，

　　“囡姐，这里，”清脆甜美的女声，是言子倩，身边，

　　“你们怎么来了？”桥百之和源清雅挤进去，旁边还有，

　　“邱维桢！”

　　“言一！”

　　邱维桢知道自己出局，没有失望，言一很优秀。他要和堂姐说，明明俩人还有感情，还爱对方

　　“其实沱江泛舟时，我也在。”饭间，言一突然说起，

　　“我知道，那又如何，”

　　“百之，我不想分手。”

　　“可你还是分了，是你先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