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找
年崇洋翻了一眼天花板,叹口气,没回答年柏钧的话。
不是不想回答,没还没想清楚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你可别想蒙我,我有证据,警察姐姐的证据。”年柏钧用手指捣了捣他弟弟个胳膊。“你不说我就亲自去跟蓝风铃证实。”
年崇洋干瘪地笑了一声转过脸。“你可真厉害,那就随你怎么想呗,反正我是不清楚,人家也没告诉我。”
“嘿,你小子嘴还挺紧啊。”年柏钧侧侧身子。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年崇洋不想挺年柏钧啰嗦,拉了他好几下,准备拖这伤员回去。
可柏钧这次居然像个顽石似的赖着不走。
他甩开了年崇洋的手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敢随便借人家银行卡?”
年崇洋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早上蓝风铃还自己的卡的时候被他撞见,真是有够不幸的。
“那行,交换吧。”年柏钧说。
“……交换什么?”
“嗯——你承认蓝风铃就是‘泥神’,我就把我跟年景尧之间的事儿告诉你。”
年崇洋听见这话,心里莫名一揪。
怎么,他们两个人之间还真有事儿啊?
他又坐回年柏钧身边儿,手搭在他身后的靠背上,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刨出点儿什么来。
年柏钧唇角微微上扬,等着年崇洋确认蓝风铃身份的事实。
虽然这事儿已经不需要年崇洋跟他确认,但他就是想让他亲口告诉自己,以证明年崇洋跟蓝风铃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
“说吧……老弟。”
年崇洋无奈地皱皱眉,就跟是自己办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儿一样。
他说:“但你是不能萌姐,风铃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连我都是猜的。”
年柏钧向年崇洋保证他不说,绝对不会让上官萌这个小迷妹对蓝风铃进行骚扰。
然后,跟年崇洋证实了一些上官萌告诉他的事儿。
比如,那个银行卡就是年崇洋的,和卡里确实有三千块钱的交易记录。
最后结论,各种事实都指向一个确定的信息。
蓝风铃就是‘泥神’。
‘泥神’就是碰巧被他们认识的蓝风铃。
兄弟两个彼此沉默地对视了几秒,心里边都藏着点惊讶。
然后又各自坐正了,来回思考着一些事情。
“难怪,当时那个咖啡店老板说她神秘兮兮的。”年柏钧说着,心里的许多质疑都烟消云散了。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蓝风铃的诸多做法,就是想低调。
紧接着,年崇洋在附和了一声后笑了笑,说:“难得啊,她还挺稳重的。”
不仅长的漂亮还身怀绝技,这种神秘感带给人的感觉可谓是冲击力巨大。
年柏钧将年崇洋的笑声理解的透透彻彻,明白年崇洋最欣赏这种性格。
他故意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正合你小子胃口,是吧?”
“啧,一边儿去。”年崇洋随手推了他一把,看见年柏钧放荡地笑了两声,又死气白例地挤过来说:“哥哥已经帮你领进门儿,后面的行动就靠你个人了明不明白,主动点儿……都到嘴边儿的鸭子了,别……”
没等年柏钧叨叨完,年崇洋就用手封住了他的嘴。
年柏钧肯定是最近拍狗拍多了,上去就对着年崇洋的手啃了一口。
他弟弟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他就扶着年崇洋的肩膀站起来,准备开溜了。
还嘴碎了一句:“结婚照我包了,免费!保准时尚大片即视感!”
但奈何他这会儿是个瘸子,扶着墙呢,走不快。
“等下!”年崇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手上的口水还给他。
“说好的交换呢?”
年柏钧转过头对他傻傻一笑,“你这人就是太老实,容易被人骗你知道么?”
年崇洋无端冷笑了一声,想照着他脚脖子来上一脚。
没跟年柏钧废话就将他往楼梯间拽。
“那就劳烦您老走楼梯吧。”
他这是故意欺负残疾人啊。
“哎哎,老弟老弟。”年柏钧无奈地跛着腿忍着痛,想收回说年崇洋老实的话。
“行行,我说还不成么。”
年崇洋双手抱在胸前洗耳恭听,心里居然有股莫名的感觉,好像是怕听到什么。
年柏钧故意摆出一副看鬼片的脸,装腔作势地说:“年糕,你知道我为什么比你聪明比你帅么?”
什么都不如他的那位没有理他,继续看他表演。
“因为咱俩不是一个妈生的。”
年崇洋承认了,他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也不是一个爸生的。”年柏钧故意放低了这句的语调。
但没等年崇洋做出什么反应,他就自己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地补充起来。
“所以他总偏心对你,还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呢,你说是不是?”
年崇洋一阵无语,说的话没什么,对方的语气倒是让他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既然年柏钧这家伙又开始跟自己胡扯,那就陪着他玩玩儿吧。
他一本正经地说:“年柏钧,这儿事儿我早知道,老爹不偏我偏谁。是吧?毕竟——我这么老实,还从不惹事儿。”
说完,年崇洋来了个原地转身,自顾自下楼。
留下的年柏钧,一脸的凌乱,满头黑线。
哑口无言这种事儿在他身上很少发生。
大概是同情心作祟,年崇洋好心回头提醒:“您老腿不方便可以顺着这扶手滑下来,年轻时候不是总办这事儿么?没忘吧?”
……
……
深夜。
项辛泽挂了电话。
嘴角比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更僵,甚至有些趋于下垂。
画室里只开了盏台灯。
映得他脸上阴暗分明。
那通电话是他打给年景尧的。
没别的目的,就是想问问自己的画儿卖出去没有。
但年景尧毫不避讳地一口否认,还说他的画风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那现在流行什么画风?”
“现在弘扬民族精神,爱国啊,流行国画儿啊。”
“那最近能卖好价钱的都是国画儿?”
“嗯,都是国画儿。”
年景尧当时的语气十分肯定。
恰巧,白天就有个人刚买幅国画儿的收藏家来请教项辛泽了。也是在那时,他碰见肚子疼的殷小白。
那位收藏家对她说,有幅画儿非常不错,风格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
但年景尧绝口不提那作家是谁,怕被忽悠。
项辛泽见了那幅画儿,也知道那画儿是她花了几十万在年景尧那里买的。
“项教授您给看看,这画儿到底值不值?年景尧老奸巨猾,万一是故弄玄虚……”
项辛泽当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着那幅画儿,心里暗自笑了起来。
因为他很确认,这幅画儿是谁画的。
他告诉收藏家不是故弄玄虚,这画儿你卖给我吧……
此时,那幅画儿在提高了一倍身价之后,被人恭恭敬敬送到了项府上。
项辛泽把他挂在了画室。
旁边还放了另外一幅作品,署名是蓝书忆的作品。
“蓝康夫,好久不见啊……”
对着那幅画儿,项辛泽自言自语了一番。
……
……
“老吴,查查这个电话的户主是谁。”
上官萌今早一上班就给老吴交代了任务。
老吴瞅了她一眼。“萌队,昨晚那个叫年崇洋的,确定是‘泥神’么?”
“啧,别打岔。不是。”上官萌这会儿没心思想泥神的事儿。
她顺手拿了桌上一便签,将尾号是1367的号码写在了上面。
“这号是昨天我在动物医院查着的,应该跟项佐倾有关。登记的名字是蓝书忆,但拨过去人家说我打错了,你再看看,看办卡人登记的名字是不是蓝书忆。”
老吴有些纳闷地看了上官萌一眼,大概是没办法将项佐倾、宠物医院、还有蓝书忆这三件事儿联系在一起。
“他跟项佐倾有什么关系朋友?熟人?还……”
“哎呀,哪儿那么多问题。干活干活。”
说完,她就将腿往老吴的椅子称上一蹬,坐等结果。
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虽然感觉不那么强烈,但昨天电话里传来声音,应该能证明一件事儿。
——对方的周围有狗,至少不是一只狗,挺多的。
这样一来,那感觉就不自觉地总往一个方向碰,于是乎,就碰到了年柏钧给她提供过的线索上。
项佐倾曾经发给他的照片儿,虐|杀动物的照片儿。
“没错啊,这持卡人的名字就叫蓝书忆。会不会是人家长时间不用这号被别人给用了,也有可能啊。”
上官萌刚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就听见老吴继续说:“对了,上次你找到的那些照片儿,就是胶卷洗出来的那些,其中有三个男孩的,我去学校问了,包括学校里领导,没一个人能看清楚上面拍的是谁。”
老吴说完,就将装着照片儿的文件袋从档案盒里抽出来,补充了一句:“太模糊,又没个正脸儿。”
上官萌皱皱眉,伸手将照片往外掏。
“嗯,还有拍这食品照片的客户我也问了,代理商是个姓刘的,去年就不干了,回老家了,正托人找呢。”
上面的话无足轻重地飘到了上官萌的耳朵里。
她重新把那几张拍了男孩儿的照片儿找出来,想到了一个人。
“我去问问吧。”
“问谁啊?”
“项佐倾他爸啊……”
老吴眨了眨眼。
上官萌拿起老吴的手机,熟练地解开密码,输入了尾号为1367的号码。
“我用你手机给蓝书忆再拨个电话。”
老吴默许。
上官萌开了免提,老吴听见那边的提示音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人同时一皱眉,像是都预料到什么。
上官萌放下电话对老吴说了一个字——“找。”
老吴开始有些不情愿,想着自己明明也算是个刑警,却要干民警的活儿。
不过好在最近治安好,没什么大案要案急着处理。
问了后才明白,七喜大道,是那个叫蓝书忆的在动物医院留下的大概地址。
在分析了那条有狗叫声的线索后,他们俩的目标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天之岛花卉市场。
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上官萌心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