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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离开与坚守

夜间书店247 MsGigi 3629 2024-07-06 16:26

  江易努力睁着朦胧的眼,东歪西倒的一路蹒跚朝家走去。他虽然常常小酌,可却极少放纵。早年母亲酗酒,他于是比同龄孩子更早的学会了理智与克制,回望这些年,他失控的时刻一只手完全数得过来。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吹在身上脸上让人倍感清爽,这本该是美好的。过去人们总说酒到微醺之后,那些烦恼就会变得轻飘飘,哪怕只是暂时的,可至少能换来短暂的平静——于是有人终身依赖着酒精度日。

  可此刻江易认为,酒精不仅没有麻痹他的神经,反而放大了情绪,让想法变得疯狂。白天的经历让他无法释怀,对他而言那个地方曾经因为两人的相遇而具有特殊的意义,而如今却不再神圣也不再特殊,他无法消化这样直面的挑衅,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被背叛了。总而言之,这感觉并不好受。

  出了电梯,用自己仅存的几分清醒从口袋中摸出钥匙,费劲的对着钥匙孔捅了几次,始终插不进去,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帮着他精准的插进了钥匙孔,打开了门,他用力抬眼看那只手的主人,只看到晴晴湿润着眼睛看着他。楼道里的感应灯又灭了,她眼中闪闪的光一下子让他清醒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他冷冷的问,过了一会又冷冰冰的加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到你撤回的信息了。”

  他顿了顿,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发错了,不是发给你的。”

  “不发给我你还能发给谁?”

  “我发给谁还需要向你交代吗?你约了谁我也从来没干涉过呀?”他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气,晴晴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有点被吓到了,眼睛一热,眼眶就红了,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跟他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会找过来,我和他没有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语气缓和了些,可依旧冰冷,“不用跟我解释,真的,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回去吧,不早了。”说着往屋内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很累,你快回去吧。”说完便要把门带上。

  晴晴突然眼里又冒出泪水来,一把抓住门柄不让他关上,她这突然的举动也让江易愣了一愣。她拉开门进了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她踮起脚把脸凑向他,试图强吻他,可他一直避开她的脸,她1米65的个头,遇上1米83的江易,他有心要躲她,她也无可奈何。

  “你干什么?你难不成也喝了酒?”江易这下被吓得7分醒了,他向来不喜欢异性不理智情况下冲动的行为,可晴晴的这一举动又让他心跳莫名的加快,他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在发烫。

  她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躲闪就放弃,她索性拽着他把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他本可以反抗,可这下他到起了好奇心,想看她接下来会怎样。

  晴晴压在他身上用力的吻着他,可他并不配合。她不放弃,又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抚摸着他的身体。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了,她的每一下都让他仿佛被电流击中,一步一步的瓦解他心里的冰川。

  她轻轻的吻着他的脖子,顺着脖子到他耳根,她对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用一种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喜欢吗?你喜欢的,不要拒绝我。”说着搭在他腰上的手顺着往下摸到他的大腿根部,温柔的抚摸着。

  他呼吸越来越重,觉得身体变得热和坚硬起来。他从来就没有成功抵抗过她,此刻也不例外,他伸出手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房间,一把扔在床上,他喘着粗气压向她,正要给她一个猛烈的吻,她却收起了刚刚魅惑的样子,楚楚可怜的轻声说:“你不要离开我。”

  这让他白天的怒火暂时平息了,可他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霸道又贪婪的与她一次次结合在一起,宣泄着分别这些天的思念与难过,然后精疲力尽的相拥睡去。

  第二天,江易却早早的就醒了,房间的窗帘紧紧地隔绝了窗外的阳光,他在房间的昏暗中细细端详着晴晴深睡的容颜,美丽,多少消瘦了些,却比之前少了几分稚气,有些陌生。酒精和冲动能让人短暂的逃避现实,只顾着眼下的疯狂和放纵,可清醒后以理智著称的人依旧需要面对复杂的现实。

  昨晚的一切原来并没有让他们两头上的阴霾散去,他听着她柔和的呼吸声,这些日子里想到过的那些问题又一次浮上心头,他皱了皱眉。他小心转过身去,悄声下床,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服,自以为足够小心,却还是惊醒了沉睡中的她。

  她半睁着眼睛,用双手揉了揉,嗲声嗲气的对他说:“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过来,我要抱抱。”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顺着她的意向她走了过来,没有回到被子里,只是坐在床边。她看他不上来,索性往床边他坐着的地方挪了挪,把头直接枕在了他腿上,并把他的一只手抓住,放在自己脖子上。

  江易踌躇了一下,还是顺着她的动作,那只手在她脖子上随意的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她抬眼凝视着他,眼神对上的时候冲他娇憨一笑,这让他心里震了一下,仿佛一只小猫突然跳进了他心里,闹得他心痒。

  “晴晴,我们聊聊吧。”他还是决定直面问题。

  “好呀,你要聊什么?”

  “如果现在让你和我一起去新加坡,你还会抗拒吗?”

  “你还是要走吗?我以为你决定不走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呢,愿意跟我走吗?”

  “可是去到那里我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你,我……我没有安全感。”

  “那如果,假设,我们结婚了,你愿意跟我走吗?不一定是新加坡?可以是任何能让我们开心的地方。”

  “为什么还是这个问题呢?过了这么久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她有点失望,把头从他腿上移开,甩掉了他的手,这个动作让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少跳了一拍。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问题吧,我想要的是坚定的支持,是不离不弃,可是,我觉得你不够坚定。当然这不是在怪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或许没有长到值得你这么做,你也还年轻……”

  “我不够坚定、我还年轻……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什么?我承认我在岛上确实有对曹旭动过心,可是我很快意识到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说了,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今年经历了很多的事,你不能一方面对我冷处理分手,另一方面还要求我在原地坚定的等着你回来。我也会难过,也会想要摆脱难过的现状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想办法逼着自己往前走。”

  江易安静的听着,她说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如果作为旁观者,他会坚定的站在她的一侧,可作为当事人,他却不能做到毫无感情色彩的去接受这些。他大多数时候是理智的,可并不代表他不会期待爱情中的浪漫,和期待一个人毫无道理的对他不离不弃。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想到反反复复都是同样的问题,她似乎没法理解他,他也失去了沟通的欲望,他把话又咽回去,沉默了。

  “所以你就是在说,我们不合适对吧?”她带着几分冷笑,故作嘲讽。

  “我只是觉得,我们想要的,或许不一样。”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还是尽量保持耐心。

  “你这个想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吧?”

  他不说话,晴晴冷冷的笑了,说:“那你昨晚为什么不索性一把把我推开?反正都不合适。”

  “我拦不住你……我……对不起,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喝了点酒,冲动了。”

  她原本努力维持的风度再也无法继续了,泪水夺眶而出,“也就是说,都怪我主动送上门,难为你了,是我自找的,我自作多情。”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他意识到自己矛盾的内心和混乱的语言,已经让她严重误解了自己,开始感到慌乱,他们真的那么不合适吗?可为什么此刻他心里却升起了一种恐惧:从此真正失去她的恐惧。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让她尴尬的现场。如果过去还有多少不舍和不甘,那想到今天的一切,都足以让最炽热的心快速冷却下来。

  .....

  曹旭收到晴晴消息的时候,他从C城飞回BJ的航班才刚刚着陆,飞机还在滑行,他迫不及待打开手机,便收到了来自她的长长的信息:“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我们的世界差太多了。要克服的困难也很多,我也不想耽误你。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恩能与你相遇。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做回朋友。毕竟你的朋友想必都和你一样闪闪发光,而我只是极其普通的一个人。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戏,祝你一切都好。”

  他看了看发送的时间,在他们分别后的几个小时。短短几个小时,你不可能对这么重要的事做决定,他想着,并不感到失望。他拿出手机,给她回了一条消息:“你不普通,你是我遇到过的最特别的人。”

  说罢,给C城的好兄弟发了条消息,把晴晴住的小区发了过去,说:“能不能帮我找找这附近的房子?最好在这个小区里,我今年会呆在这边很长时间,还是想找个房子住下。”

  那边很快回复:“包在我身上,等你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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