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掉了的睫毛许愿,愿望就会成真
在剧组呆了差不多三个月,中途王奕枫除了参加几个颁奖礼,一直在剧组。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除了偶尔的夜戏容易把人耗得精疲力竭,王奕枫很享受这个状态。工作室的人有来探过几次班。吃饭的时候,王祎抱怨王奕枫最近没活动,他闲到发慌。黎诗也说,物料太少,搜相关都没几条新的。王奕枫倒是乐得清闲,拍着胸脯说:“没事儿,我养得起你们这几个闲人。”众人不以为意,继续低头吃饭。钟宇倒是把筷子停了下来,边比划着边说:“我可不是你养的闲人,我自力更生的,不要从这划开。”众人不满,黎诗补刀:“钟大编辑不一样,房屋水电,麻烦打进我账户!”钟宇推了推眼镜,拿起桌上的筷子。一群人笑得不亦乐乎。“等王奕枫出了剧组,你们就完了,我看公司安排的行程表,最后这几个月,给他排的活动是慢慢的哦,那会黎诗姐就要彻夜熬图;王祎你也要当飞人,各地飞了啊!”柒澜上次去公司开会,把看到的行程图告诉了他们,算是打个预防针。王祎惊讶地问:“我这个经纪人怎么不知道?”“不是最终订的,谁让你上次自己接私活去了,还不是替你去的。”柒澜反驳。“那你回来不告诉我?”王祎又问。柒澜吐了吐舌头,说“忘了。”王祎要再说下去,被王奕枫打断:“你说说你,经纪人怎么当的,连我行程都不知道。是不是想被开,嗯?”王祎开始扯开话题,“怎么不见李客旻和徐州啊?”“跟组的有柒柒,他俩就回舞团教学生了,今天都有课,就没来。”黎诗说。“看来我是要努力工作了,不然我工作室的人都要走光了。”王奕枫假装失落地说。“吃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拉活嘛!”王祎拿起碗,大口扒饭。
送走了工作室的几个人,王奕枫把柒澜带到了片场。王奕枫走在前面,柒澜跟在后面。天很黑,路很窄,王奕枫放慢了脚步。柒澜走着走着,心里有点害怕,紧张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王奕枫把手递给了她。
走上了一座山头,柒澜大致猜到了王奕枫的想法,“王奕枫,我们不会要在这等日出吧?”柒澜看了一眼表,现在才凌晨一点,至少还要等三四个小时,太阳才出来。被拆穿的王奕枫一点不尴尬,席地而坐,给她讲起故事来。
从他出道开始讲起,那年他十六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不谙世事,一袭黑衣,一记鞠躬,那也是柒澜第一次见他。舞台上的他,光芒万丈。十年了,轮廓线愈发清晰,沉稳了不少,但有时候也像孩子一样。跳了两年舞唱了两年歌,做了两年的偶像,而后选择了大多数偶像转型做的事,演戏。第一次在电影出镜,短短的几分钟,寥寥几个镜头,是好看的。接下来接了几部网剧,开始有人注意到这个少年。在拍戏空下来的时候,参加了一个综艺,突然圈了一大波粉,然后粉丝越来越多,成了当红。网络暴力,舆论攻击也成了家常便饭。一开始的时候,面对突入其来的言论,他不知所措。慢慢地,他能自如地应付这些好的坏的,能自动过滤好它们。对的,他尽力去做;错的,他尽量忽视。不知不觉中,他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正的自己,慢慢地,他成了大家希望的样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粉丝,对于他经历的有些事,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不似以往的愤懑,听他嘻嘻哈哈地讲完更多的是心疼。柒澜给了王奕枫一个大大的拥抱。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那么傻,那么天真,他说,忍住眼里的泪水,就不会难过了;对着掉了的睫毛许愿,愿望就能成真了。“王奕枫,你是笨蛋吗?哪有忍住眼泪,就不会难过的。”柒澜笑着哭。“你试一试,当你在想泪水不能流出眼眶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想你在难过了?”王奕枫拍着她的头,轻声安慰。
太阳初升,晨光微露,当太阳光洒落大地的那一刻,万物苏醒,阳光,真好;有他真好。“王奕枫,谢谢你!”面对柒澜没头没尾的肉麻,王奕枫紧了紧回抱的双手。
看过了日出,柒澜催促王奕枫下山,再不回去休息就要开工了。虽然说熬夜对王奕枫来说是常有的事,干这一行,作息不规律实属正常,经常要赶夜班飞机,全国甚至世界各地跑,时差就更别说了,但是柒澜想让王奕枫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看过了就好了,抓紧时间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柒澜拉着不情愿的他下了山。“柒澜,昨晚还抓着我不肯放,这会儿倒是健步如飞啊!”王奕枫说。“谁抓着你不放,明明是你先把手给我的,我有求你吗?”柒澜回答。“别回去了,我再带你看看别的。”王奕枫停住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路的尽头,是一片菜地,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菜地旁边有条小溪,溪水哗啦啦地流。柒澜兴奋了起来,赤着脚丫,往水里走。“王奕枫,你怎么发现这些地方的,又是日出,又是流水的。”柒澜用脚拍着水,问他,“据我观察,艺人朋友们或多或少都远离了烟火气。大家都是两点一线地往返于片场酒店,你倒是挺有情调的啊!怎么发现这小河流水人家的?”柒澜本只是随口问问,王奕枫很是认真地看着她回答:“在你眼里,我王奕枫的每一处都是独一无二的,那在我眼里,这些是独一无二的。你能看到我的好,我也就发现了它们的美。”柒澜点点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