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不走
都说克制过后是隐忍的疯狂。放纵了一次,就再也压抑不住了。王奕枫是这样,柒澜也是这样。没想过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再相见,电梯里的匆匆一面,爱情因子的苏醒,柒澜回到了王奕枫身边。
每天早上,王奕枫都会带着早餐准时出现在柒澜楼下,也会叮嘱她把中午的便当吃了。他也会偶尔溜到柒澜办公室,后来觉得偷溜行为有点不符合老板身份,就假借工作名义拿着文件大摇大摆地敲门进去。王奕枫出现的点都是在下班之际,底下员工都说幸好自己不是老板直管,纷纷对新来的法务同事表达同情。他们不知道,他们老板哪是压榨员工,明明是给员工送温暖。
到了下班的点,王奕枫会提前到车库把车开出来,开到早上放下柒澜的地方。柒澜下楼后,看到远处停着的车就会,加快脚下的步子。王奕枫摇下车窗,两人相视一笑。柒澜坐上副驾驶,很多时候两人间也不怎么聊天,她就静静地坐着玩手机。今天有点不一样,王奕枫开着车,眼睛时不时地往副驾驶的位置瞥去。
“专心开车,王奕枫。”柒澜按灭手机屏,对王奕枫说。
王奕枫尴尬地摸摸鼻子,边说:“是是是,专心开车。”
过了一会儿柒澜又重新打开了手机,又察觉到王奕枫的视线。她问:“有话快说,我快到了。”王奕枫嗯呀两声,状似无意地说:“我妈让你去吃饭。”听到这话,柒澜不假思索地说:“那你不是要调头?”
王奕枫紧张了半天,按他俩现在相处的状态,他一时之间把握不准,从柒澜上车开始他就酝酿着如何开口。柒澜方才主动问起,免了他措辞的反复。
“我妈要是问起我们是不是复合了,待会要……”王奕枫说。
“哎呀,好久没去看姐姐了。”柒澜打断王奕枫,“先去超市,带点水果。”
当下两人关系不明不白,王奕枫没少诱哄柒澜,想得到一个答复。可每次柒澜要么装没听到,要么像刚刚一样直接转移话题。就这样僵持着,柒澜不主动,王奕枫也不敢轻易逾越。
到了超市,柒澜让王奕枫在车上等着,自己拉开车门径直走向超市入口。确定走出一段距离后,柒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明明王奕枫就在眼前,回来上班也是自己的选择。她明知,只要她往前一步,王奕枫的手就在那里,他的怀抱等着她。
到家后,王奕枫妈妈热情地招呼着柒澜。柒澜说好久没来家里拜访望见谅。王奕枫妈妈却说,都怪自家儿子不争气,无福消受,一如既往地损他儿子,护着柒澜。全程王奕枫妈妈都在挑着王奕枫的毛病,蒜没剥干净、占着厨房的空间了、三十岁的男人了还要妈操心,总之哪哪都有错。王奕枫也不顶嘴,生生受着妈妈的批评。他知道因为自己丢了柒澜,他妈一直生他气,今天找到个豁口,是要好好宣泄一番。
吃过晚饭,王奕枫妈妈一直拉着柒澜的手。王奕枫提醒说:“妈,时间不早了,要送柒澜回去了。”
“我先去开车,楼下等你。”王奕枫看向柒澜,接着说。
王奕枫妈妈看了一眼客厅的钟,连声说对对对。她把柒澜下楼,原先还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过了一会儿眼里含着泪花,动情地说:“柒柒,你们的感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什么问题,你们就解决,不要回避。我儿子我清楚,他不是个主动的人,小毛病也多,很多地方可能做得不够好,从前我以为一定是别人追他,他不避不让,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是你让他整个人生动了许多,你们分手后,他过得不开心,你过得也不好。他在追回你,我真诚地希望你是他的良人。”看着泪眼婆娑的王奕枫妈妈,柒澜一手一边擦着对方的眼泪,一边回答:“王奕枫没有不好,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好……”说着说着,柒澜自己也哭了。
王奕枫的车停在不远处,打着喇叭。柒澜抱了抱王奕枫妈妈,说:“我想让王奕枫幸福。”
“你们在上演啥戏码?”王奕枫离得还是有点距离,不太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柒澜吸吸鼻子。
“你哭了?”王奕枫问。
“没有。”柒澜别过脸。
王奕枫把过柒澜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慌张地说:“我不想看到你哭了,上次你哭完就走了,这次……”
柒澜把脸凑过去,对着王奕枫的嘴唇重重地吻了过去。
“这次,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