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雪人很大
晚饭时分,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听酒店前台说,晚上会有持续降雪。柒澜听到这儿,插入她们的对话,一连几个问。人家聊得正欢,突然被打断,停顿了一下,本着为顾客服务的理念,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柒澜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一直问不停。陪在旁边的王奕枫听出人家语气中的不耐烦,说了声抱歉,后把女朋友拉走了。
“哎呀,我还没问完呐?”柒澜还不舍得走。
“没看到人脸上写着好走,不送吗?”王奕枫倾身,在柒澜耳边说。
“是吗?”柒澜回头看了一眼前台,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明早大地就该穿上新衣服了!”语调上扬,眉宇间无一不在表明她对大雪的期待。
睡前,柒澜穿着睡衣跑到王奕枫的房门口,说她明天就要看到大雪,现在有点兴奋得睡不着觉。王奕枫看她就穿着睡衣,生怕她受冻,把她赶进被窝里。
“不知道为啥真的有点激动呐!”
“你说明天我要几点起?”
“还好是下午的飞机,可以玩一上午。”
“刚刚前台说一直下的话,明天的雪会很厚的。”
“要是中途停了,是不是我就堆不了雪人了?”
柒澜从被窝里钻出来,看了一眼窗外,正要起身去查看窗外的雪停了没。王奕枫把她按回被窝,示意让她别出声。柒澜以为自己打扰到他睡觉了,闭上嘴收了声,乖乖地被他抱着。过了一会儿,王奕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到没,雪还在下。”柒澜用心去听窗外的声音,感叹:“外面是一场很大的雪吧!”“上天有成人之美,可能听到了你的期待,不想让你失望吧!”王奕枫说。
柒澜说得兴起,王奕枫认真地听她讲,不时回应几句。雪还在下,夜还在继续,窗帘隔绝了室外的大雪和室内的温情。
柒澜早上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拉开窗帘。银装素裹,入眼均是白色,柒澜迫不及待地换好衣服,冲到楼下。酒店楼下有块很大的空地,三五成群,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冬日的游戏,堆雪人、滚雪球……雪的魅力,让每个人都变成孩子,在雪中嬉戏打闹属于每个年龄段的人。王奕枫紧跟着柒澜下了楼,给她戴好手套。柒澜拉着王奕枫,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画了个圈,有了自己的领地,心无旁骛地开始堆雪人,一点一点地往上垒。平生见过三次雪,第一次是在很小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堆了四个手掌大小的雪人;第二次是在学校操场,和同学们一起在雪中许了愿;这是第三次,男朋友陪着她堆雪人。亲情、友情和爱情,人生不过如此。
王奕枫在旁边负责滚雪球。脚边堆了一堆球,柒澜用力压实雪球,卖力极了,小雪球变成了大雪球。堆得差不多,她一脸骄傲地对着王奕枫,就差把我很厉害写在脸上。王奕枫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扯下衣服口袋的扣子,放到了柒澜手心。
王奕枫拿出手机,把女朋友和女朋友的作品框进了自己的屏幕,放进了自己眼中。柒澜自己也拿出手机,和自己的作品来了个自拍,还有乱入的王奕枫。
“王奕枫,你很心机,我不要站前面。”柒澜看着自己的脸占据屏幕半壁江山,嫌弃地看着他。王奕枫主动接过手机,站到了镜头前,半叉开腿,配合着柒澜。有一个这么懂眼色的男朋友,柒澜给了他一个奖赏的吻。
上楼的时候,王奕枫像是疑问又像是感叹:“真的这么喜欢雪啊!”
柒澜一蹦一跳地上踩在楼梯上,以此来掸开鞋上粘着的雪。“什么?”柒澜问。王奕枫重复了一遍。她的心思都在脚上的雪那,仍没听清便又问了一次。王奕枫无可奈何,又重复了一遍,得到的还是一句什么。王奕枫拉住还在楼梯上蹦跶的柒澜,最后重复了一遍。柒澜点点头,说了一句是啊。是啊,就像对你一样,没有缘由,就消一眼,就觉得以后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