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乐跟周彤去超市买了食材，俩人准备回去吃火锅。一路上周彤都不敢提及刚才的事情，东拉西扯了一大堆。

　　李安乐看着周彤的房子，不由称赞了一番，别看周彤在家里的时候房间都是她妈收拾，自己的这个小窝倒是弄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俩人洗好切好，摆了一桌子的菜，不一会儿火锅就咕嘟嘟的冒起泡儿来。

　　周彤还拿了几罐冰啤酒，姐妹俩别提多惬意了。

　　气氛正好，李安乐冷不丁的问，“你想不想知道刚那个女孩儿是谁？”

　　周彤看了看她，“不就东方云间那个未婚妻嘛！”

　　李安乐点头。

　　周彤嗤了一声，“他不是吧，眼光这么差了？”

　　李安乐喝了一口酒，笑了起来。

　　“真的呀，那女孩儿除了比你年轻点儿，哪哪儿都不如你。”

　　李安乐止住了笑，“我是笑你说的对，他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

　　周彤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戳李安乐，“她刚说什么，云间哥跟她分手了？你和东方云间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李安乐摇头，“我真不知道，我一听也挺惊讶的。”

　　周彤眯起眼睛来，“真的？那女孩儿可说是你缠着人家的云间哥的。”

　　李安乐想起昨晚自己的荒唐行为，竟然一时间也不能否认。

　　都说酒壮怂人胆，她可不就是，仗着自己喝了点儿酒，明明并没有醉的那么厉害，却痴缠耍赖。

　　昨晚在车上她是装睡，她知道东方给她盖毯子，调整空调口的方向，往下放座椅的时候，手指在她脸颊间的停留。

　　还有那个雪中的吻。

　　“姐，姐？”周彤眼瞅着李安乐眼神又散了，用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李安乐回神，“我跟你交代什么？我一个单身离异妇女，他一个单身离异男人，就算我们有点儿什么，也是合理合法的。”

　　周彤着实没想到李安乐脸皮还可以这样厚，嘴都歪倒耳朵边儿了，“我真是，无话好说。我现在有点儿同情那个小姑娘了。”

　　李安乐在想，张凯妮说的是真的吗，东方云间跟她分手了？不会真的是因为她吧？

　　就听见周彤开始碎碎念，“姐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回头去找他啊？现在他没未婚妻啦，你想啊，你要是真能跟他复合，也就不用抢默默的抚养权了，一家三口多好。”

　　李安乐看似不在意，还说周彤异想天开，心里却被打开了一道小口，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在闹哄哄的往外冒。

　　东方云间不想回家去面对她妈的追问，昨晚上闹得太厉害，回来心烦也没睡好，李安乐这一走，他又回床上补了一觉。醒来决定去给默默买生日礼物，明天是他六岁的生日。

　　商场里儿童区很热闹，快过年了，家长们都来领着孩子买玩具和新衣服。鲜少有像东方云间这样一个单身男人独自逛儿童区的。

　　看着周围跑来跑去跟默默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他有点儿伤感。

　　他不常带默默来商场，默默对声音和光都有些敏感，尤其是这样喧闹的地方，随时都会让他感到压力而情绪崩溃。而且比起正常的孩子，默默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更容易走失。

　　东方云间看着那些父母跟孩子互动，哪怕是嫌孩子乱跑训上两句，他都很羡慕。

　　默默出生以后，他曾无数次憧憬以后跟儿子一起玩儿变形金刚，踢足球，让儿子骑在自己脖子上，用胡子扎的孩子咯咯笑。

　　可是默默对他没有太多的依恋，经过这几年的干预训练，他现在才大概知道爸爸是谁，爸爸是什么。可是他从不主动拥抱爸爸，也没有更多的亲昵举动。

　　好像“爸爸”就只是一个必须要学会的词语，而爸爸这个人，是他能在这个世界生活所以靠的工具。

　　可东方云间依然爱儿子，就算他只是把爸爸当做一个词语，一个工具。

　　他在商场里给默默买了里里外外的衣服、鞋子、各种最流行的玩具。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又到一楼的甜品店去定蛋糕。

　　默默跟李安乐一样喜欢吃甜食，尤其爱奶油和巧克力。平时东方云间不允许默默多吃，但明天是孩子生日，他可以稍微放宽一点儿要求。

　　甜品店里人不少，他直接去柜台说要定一个生日蛋糕，店员拿了样册来，又询问他详细的需求。

　　正说着，听见了一个小男孩儿的哭闹声和孩子妈妈训斥的声音。这太平常了，一定是孩子想要的太多，妈妈不同意。

　　可东方云间越听越觉得熟悉，寻声望去，真的是许佩初和坤坤。

　　坤坤扯着许佩初的衣摆不让她走，许佩初头都不回，使了点儿劲儿，把坤坤甩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议论，有说孩子太皮不懂事儿的，有说妈妈太过分不该在大庭广众这么凶孩子的。

　　东方云间过去扶起了坤坤，坤坤一眼认出来扑进他怀里，“东方叔叔。”

　　许佩初前脚已经踏出了店门，听见坤坤喊东方云间，回过头来。

　　“东方？”

　　东方云间掏出纸巾来给坤坤擦眼泪，许佩初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坤坤见妈妈回来又去抱妈妈，许佩初蹲下来，“还闹不闹？”

　　坤坤哭的说不出话来，东方云间摸摸他的头，“坤坤，怎么惹妈妈生气了？”

　　许配徐无可奈何的说，“非要吃那个冰柜里的冰激凌，这么冷的天！”

　　东方云间笑着说，“小孩儿嘛，”又去哄坤坤，“冬天吃冰激凌肚子会疼的，这样，你要是不哭了，叔叔给你买个蛋糕好不好？”

　　许佩初急忙阻拦，“不用不用，我都给他买了。”她扬了扬手中提的袋子。

　　坤坤一听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他妈妈，怯生生的说，“我还想要那个巧克力面包。”

　　许佩初一听就要生气，东方云间冲她轻轻摇头，“没关系，刚好我也给默默买一个。”

　　这时店员过来，“你好先生，请在这订单上签个字。”

　　东方云间签字，店员问，“十寸双层，明天上午11点送可以吗？”

　　东方云间点头，许佩初问，“生日蛋糕？”

　　坤坤拿了巧克力面包过来，东方云间边付款边说，“嗯，默默生日。”

　　坤坤一听就喊起来，“默默过生日啊，妈妈，我也想去吃蛋糕！”

　　许佩初看了东方云间一眼，东方云间并没有想邀请他们，或者说，他想替默默邀请坤坤，但不想带上许佩初。

　　但显然坤坤无法离开妈妈单独行动，于是他只好说，“当然可以了，欢迎你们明天来给默默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