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奶奶往楼下走,虞晴追了过去,站在楼梯口的项未了把她拦了下来,“你阳寿未尽,下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奶奶,你别丢下我。”虞晴双手捶打着项未了的胳膊,拼尽全力地大声呼喊着。奶奶前进的步伐没有因为虞晴的呼喊声而停下。
没一会,她的身影就从虞晴的视线里彻底额消失了。
在她痛彻心扉的时候,项未了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已经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
从他冰冷的脸上只能读出镇定和从容,他告诉虞晴,“入轮回后,有缘总会再见。”
虞晴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她松开抓着项未了胳膊的手,“有缘?什么算有缘?我从小没了父母,现在连奶奶也不在了,你们干脆把我一起收回去算了。留我一个人在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项未了没有和她对视,他始终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告诉她,“你活着,自然有活着的意义。”
虞晴反问项未了,“真的是这样吗?”
项未了知道她内心的痛苦,试图开解她,“就像你奶奶对你说的,你有梦想,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如果你轻易放弃了生命,当你与你的亲人在这里相聚的时候,你有颜面再见他们吗?”
虞晴看着项未了,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站在楼梯口,告诉项未了,“小时候,同学们叫我扫把星,说我没人疼,没人爱。我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现在连奶奶也走了。你说人死后,会入轮回,麻烦这位先生帮我查一查,我上辈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这辈子所有亲人都要离我而去。”
项未了听着,没有回答,他算了时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守德,“赏她一碗汤。喝下后,送她进还魂门。”
他说完就往楼上走,张守德明白了项未了的意思,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放心。”
虞晴看项未了无视了她的请求,便想拉住项未了问个明白,不想,竟被张守德用力按在原地,不能动弹。
她没了办法,只能朝着往楼上走的项未了喊道,“还魂门是什么?你要让我去哪里?”
项未了没有回头,三步并成两步,很快就到了二楼。他走到判官桌边,拿起车钥匙,向着停车场直奔而去。
张守德遵从了项未了的指令,拉着虞晴走进了一条阴森的隧道,隧道里满是橙红色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疼。
走出了隧道,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她用胳膊挡在眼前,向岔路口尽头看去,依稀可见不同的道路通向不同的两扇门。
岔路口处的长凳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她看见张守德带人过来了,便迎了上来,当她走近,看到虞晴的脸后,笑容一下僵住了。
她打量了虞晴,把胳膊搭在张守德的肩膀上,妩媚地用手指勾起张守德的下巴,“呦,什么魂还让张爷亲自押送?”
张守德老实地回答她,“当然是项哥交待的,我也没敢多问。”
“原来是这样。”女孩又把视线重新转到了虞晴的脸上,对着她露出了妖媚的笑容,“真是用心良苦。”
虞晴看了一眼女孩搭在张守德肩膀上的胳膊,如白莲藕的手腕上,一对纤纤玉手格外秀气,暗红色的指甲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狐媚不少。
张守德看着面前的姑娘,嘴巴咧的老大,他松开了拉着虞晴的手,边笑边把手往肩膀上靠,一心想摸女孩的手。
女孩嘴角一笑,对着张守德的手背弹了一下,张守德手里便出现了一个茶碗。
女孩向张守德抛了一个媚眼,“去,还不快点去办你的差使。”
张守德摸着头,“对对对。。。”
说着,他把茶碗递到了虞晴面前,“喝下去,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
虞晴从张守德手中接过茶碗,茶杯小巧简约,如功夫茶碗那般大小,从触感上可以猜测出,应该是紫砂材质的。
杯壁上,还篆刻着一个力道有劲的“孟”字。
茶色有些奇怪,不是寻常的绿黄色,或是暗棕色,而是偏紫粉色,凑近一闻,起初入鼻有些香甜,但很快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酸涩味。
虞晴问张守德,“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
“少废话,快喝下去。”
张守德现在只想盯着靠在他身前,穿白旗袍的女孩,一点也不想回答虞晴的提问。
虞晴犹豫了片刻,心想着,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仰头喝下了碗中的孟婆汤。
孟婆汤入喉后,眼前开始微微发昏,她揉搓着太阳穴,努力保持精神的集中。
张守德看她喝了下去,就毫不犹豫地拽着她来到还魂门前。
伫立在她眼前的是一扇有着斑驳痕迹的古老拱门,门身上缠绕着白色的藤蔓。
拱门的顶部,用金色的小篆字写着“还魂门”,的字样。
拱门的中部,零散写着一些类似梵文的文字,底部则画有大片红色的彼岸花。
张守德指着还魂门对虞晴说,“看你面带煞气,出去后,遇到恶魂袭击也在情理之中。”
虞晴站在还魂门边,精神逐渐陷入疲惫中,耳边不时传来了刀剑和马匹的嘈杂声,她没听清楚张守德说了些什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迈进了还魂门。
当她的双脚全部踏进门内后,门内闪现出了五彩缤纷如彩霞般的光芒,虞晴被这股光芒一下吸了过去。
她完全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全身的器官如同被激活了一般。
接着,来自胸口的血液像畅通的高速通道,从心脏流向身体的每个部位。
张守德对着还魂门上空喊道,“项哥,我搞定了啊。”
项未了迟迟没有回答。
张守德好奇的望了望头顶,“这人在干嘛?吱一声也好吧。”
“别喊了,他不在。”女孩望了眼还魂门,“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
张守德直摇头,“不知道啊。”
“你项哥几千年的心结就是她。”
张守德不由地想伸头再看看虞晴,可虞晴早就没了踪影。
“你咋不早说呢。长的确实可以用出水芙蓉来形容。”
女孩没搭腔,优雅地走向了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