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教主病毒植入中
她希望父母安好,也希望那些因她受害的孩子能恢复。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能和解的局面。
她失落地告别了霍夫人,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迎面就撞上了何献,“又见到你了,你看起来比上一次要忧郁。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也许我这个心理医生能给你一点治疗的建议。”何献笑着。
“你也帮不了我吧。”大约是心情不太好,她觉得这个叫何献的,长得帅但烦人。
“未必,什么都要经历一遍才能下定论的。”他笑,“就好像,跟人聊过之后,才发现两个人根本合不来。”
似乎是被他这话戳到痛处,慕唯卿猛地抬起头。
“想聊天的话,前面有好位置。”何献牵着她,进了一家奶茶店。
给慕唯卿点了杯去冰抹茶好椰,何献开始询问起了情况。
“如果你的存在,是因为伤害过某个人才拥有的,你想补偿那个人,但却被拒绝了……”慕唯卿低下头,有些不安。
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电车难题,一辆车开来,先救小孩还是先救老人,没有人给出过正确答案。”
何献摸了摸她的头。
“是仁是孝,无人可以评说,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情理之中。可能你救了老人,孩子就没了;救了孩子,老人就丧命了。”
“就没有都救的选项吗?”慕唯卿小口喝着饮料。
不额外加糖,还是有些茶的苦涩。
何献望着窗外,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世间万事两难全,你总得有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如果选了别人,那可能就要牺牲你自己,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牺牲让家里人伤心吧?”
慕唯卿沉默。
她就是希望父亲能和霍玦他们之间和解,能够不用再为当年的事情伤心……但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吗?
“我的姑娘,你有一副圣母心肠,只可惜这个时代,圣母已经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了。”
慕唯卿低着头,神思飘忽。
也许她真是如他所说,是个卑鄙的圣母吧……
“你同情羊,不想它被狼吃掉,你要保护它。但你并没有想过,你是一只狼,没有食物,你就只能饿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不想饿死,就必须要接受狼的本性。”
何献的话,让慕唯卿想起了父亲。
她本就是这被粉饰的繁华的一部分,即便她叛逆,即便她不愿接受,但她已经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了。
倘若她想要活着,那么她就必须接受,自己是吞噬了那三人的人生才活下来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有,狼也未必要吃羊,鹿,兔子……什么都可以。”何献弯着眼睛,笑得慕唯卿毛骨悚然。
但这份恐惧,却让她莫名想要靠近……她莫名地赞同他的言论。
如果注定要吞噬弱者而活,那么伤害就是理所应当。
这就是父亲希望她领悟的。
可她真的要悖逆良知堕入深渊吗?
何献拍拍她的肩膀,“很多事情,你还需要长大,还需要自己理解。”
管云鸿回到了慕家,报告了消息。
“家主,我本来想去霍家动手的,可惜路上撞见个厉害的邪修,被缠上了。等我脱身后,就在霍家碰上了小姐。”她如实报告着情况。
她管某人撞上邪修是事实,慕唯卿出现在霍家也是事实。
不过,慕唯卿选择去找缺缺,在她意料之外。大约是她知道真相之后,希望能跟他们和解,才天真地去找了缺缺吧。
他们三个人,谁都不会原谅慕择渊,所以这一次,慕唯卿一定会吃闭门羹。
至于慕择渊这边,慕唯卿是个非常好用的幌子。
“她去霍家了?”慕择渊站起身。
管云鸿回复道,“是,家主。”
他了解女儿的性格,并没有多大反应,“算了,她愿意碰壁,就随她去,说不定会有点醒悟。”
“那么,家主……下一步怎么办?”
“暂时不要行动,唯卿的生日也快到了,让管家他们去准备一下。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办得盛大一点,讨她高兴一次吧。”
慕择渊撑着头,有些苦恼。
孩子越长大,父母就越是捉摸不透。
“生日会吗?”管云鸿微笑着。
是个很适合把人聚集起来的理由,表面上是给爱女庆生,背地里也正好可以把当年的知情人给解决掉。
“是,好好办。”慕择渊翻出一颗糖,“这个,交给我那位妻子。”
“给夫人的?”管云鸿对这个称呼有些膈应。
一对感情破碎的夫妇,突然要相聚,而且看起来目的并不是为了离婚。
“是。”她接过糖,离开慕家。
管云鸿联系了叶栖竹。
三分钟后,她收到了定位。
皇城附近最大的一个游乐园。
她找到叶栖竹的时候,她人正坐在转转杯里,望着身边的情侣与一家三口,若有所想。
“他让你把这个给我?”她接过那颗糖,拆开吃掉。
管云鸿交了东西,把情况说明,“嗯,过几天就是慕唯卿的生日了,他大概是希望……”
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叶栖竹的目光悠远,“那不是她的生日,她的生日要更后面一点。刚出生的时候特别能睡,可惜……她连脐带都没来得及脱落,就……”
她的女儿如此脆弱。
“抱歉,引起你伤心了。”管云鸿低下头。
叶栖竹摇了摇头,“他给我这个,是想见我。你不用觉得是勉强我,我也应该去见见他了。”
是时候,结束这纠缠不清的夫妻关系了。
管云鸿望着天空,深深呼吸着。
看起来慕唯卿生日那天,会有大事要发生。
慕家庄园。
慕唯卿回到了家,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她的盯着镜子里的脸。
漂亮的脸上,隐约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华。
她似乎是能听见声音,一个苍老而干涩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仿佛有实体一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我亲爱的孩子,你可以叫我,‘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