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
郭让拽着女孩的小胳膊,冷笑着,“是你做的,看清楚,是你做的。”
姜宝言努力地想闭上眼睛。
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暂时逃避罪孽,她害怕看到面前的景象。
但她闭上眼睛,也依旧能感觉到管云鸿身上的气在缓缓流失,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所为。
她不要,她不要!
“接下来,你会亲手把那把匕首拔出来,然后你的保镖姐姐喷血,很快就会血尽而亡。”
郭让不阴不阳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炸开,姜宝言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
管云鸿还有些意识。
如果中刀后不移动凶器,那么依靠人体的皮肉挤压与粘性,凶器可以很好的把伤处的血管堵上,降低血液流失速度。
而一旦把凶器拔出,没有阻拦,伤口处的血液喷涌,她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丧命。
他是准备给四岁小孩来份心理阴影套餐吗?
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的玩意是不是太监她不清楚,但一定是真出生。
“宝言,别怕。”管云鸿缓缓开口。
能不能反杀她不知道,但现在还是先把小孩的情绪安抚好。
“呜呜呜……不要,不要……”姜宝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走向管云鸿,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管云鸿调动着身体里可以用的气,“宝言,你身体里有很特别的能量,是连那个死太监都能抗衡的力量,你可以反抗的。”
她缓缓用诡道的能力给姜宝言下暗示,受伤有些掣肘了她的施法速度。
姜宝言除了天眼之外有没有其他的能力她不大清楚,按照她对宗师的猜测兴许是有的,现在情况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我……”姜宝言的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了。
小姑娘颤抖地伸出手,摸向管云鸿腹间的匕首把。
“你可以的,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管云鸿咬牙。
柔软的小手握上匕首,向上一寸一寸地拔着。
“我不行——”姜宝言发出了烧水般的声音。
她才四岁,哪见过这场面。
温热的液体从腹部喷溅出来,姜宝言被控制着睁大双眼,双瞳颤抖。
“听话。”管云鸿已经没什么力气继续说了。
她头上的倒计时在瞬间刷新,02:42。
时间不多了,她只能寄希望于宝言真的有她想象的强大,又或者预料到这事的宗师了。
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后,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
姜宝言握着那把匕首,肩膀颤抖,不住地吸着鼻子。
“啊啊啊啊——”她几乎痛苦得喊不出完整的音节。
01:02,管云鸿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温度了,血行艰难,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相信我。”管云鸿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胸腔起伏开始吃力。
姜宝言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一点一点褪去温度。
“管云鸿,管云鸿,你不准死,对不起,你不准死,你要活着,你必须活着——”
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求你,活着,求你,活下来。”
“求你……”
00:07,管云鸿已经能感觉到视线模糊了。
她能听到姜宝言几不成形的哭声。
但眼前一片模糊,她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过去,小时候被爸爸认识的叔叔阿姨抱来抱去,爸爸妈妈告别离开的背影,还有,坐在高中寝室里一个人哭的画面……一段一段,是人生最后的走马灯。
她好像是,赌输了。
“求你,活下来。”
姜宝言垂首祈祷着,祈祷有奇迹会发生。
就像童话里说的一样,只要真心祈祷,就会有仙女帮你实现愿望。
手中逐渐冷却的手恢复了温度,温热的掌心让她缓缓抬头。
她额心的红点裂开一道缝隙,一只眼睛缓缓睁开,奇异的图案在那只眼睛周围浮现。
她的喉间,也有同样的纹路浮现。
郭让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提线被切断,刚才还泣不成声的孩子转头向他,额间多了一只眼睛。
姜宝言转向他,额间的眼睛缓缓染上鲜红色。
天眼瞠目。
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郭让见势不妙,正想逃跑,一道银光穿过他的肩胛,射了个对穿。
“不要滥用言灵的力量。”
管云鸿模糊的视线中映出了刚才那位指路人的背影,朦朦胧胧的,跟管彻更像了。
这个声音,她刚才过走马灯的时候是不是听过?
那背影提醒着姜宝言,“收敛你的力量,我来对付他。”
郭让在这人出现的瞬间,就知道局势已经大变。
一个刚刚觉醒的言灵,还有一个不知实力的宗师,情况对他很不利。
“今天算你们走运。”他果断地离开。
此时不走,等会他想走,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四周的影煞涌来,将所有人的视线围住,随即四散。
天上不知何时雪花纷扬,白茫茫一片,只管云鸿身下那滩血鲜红。
“云鸿姐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姜宝言的热水壶音在她耳边炸响。
管云鸿稍微挪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平躺下来。
倒着躺在楼梯上,血液往头的方向流,这会起身肯定会头晕。
视线逐渐清晰。
“你还看得见我吗?你说话啊,不会变傻了吧?”姜宝言的脑袋在她视线里晃动。
管云鸿有点炸毛。
她面前这个cos二郎神的萝莉是啥?虽然说不至于到恐怖的地步,但三只眼睛,确实好怪。
宝言是有天眼,但谁知道这天眼是真的给她多长一只眼啊……
“没事没事。”她缓缓坐起身,摸了摸肚子。
刚才多的那一个疤彻底消失了。
她抬起头向那位神秘人,“那个,多谢前辈相……”
“这么久不见连你小叔都不认得了?”那风衣男蹲下身,敲了敲她的脑袋,“看来小时候敲你的脑袋瓜敲得不够多啊。”
“小叔?”管云鸿一愣。
她小叔,她亲爹的幼弟,她出生时才十五岁,瘦似一根柴,黑似一块碳,跟面前这个俊雅成熟的白皮帅哥有一毛钱关系吗?
“不像吗?”管律晃了晃手。
“我小叔没那么帅。”
管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