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师父的死因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人,等会会有人来接应你,你先坐着,把药喝了。”
叶栖竹把一碗热腾腾的,冒着苦涩气味的药递到她面前。
“能不喝吗?”管云鸿满脸为难。
她有点受不了这药折磨舌尖的感觉。
叶栖竹无情道,“是药三分苦,捏着鼻子灌下去就行了。喝完了休息一会,躺好,我给你扎两针,好得快一点。”
“……我发誓,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医生。”管云鸿盯着她手中的尖细的针头,脸色微白。
“没关系,医生也不想见到你。”叶栖竹无情道。
管云鸿有些担忧,“不过,姐姐,你不跟我走,是还想留在这?”
一旦“廉贞”和“武曲”落网,那么“贪狼”那边一定会警觉……就“贪狼”的能力,叶栖竹不一定能占上风。
“我不喜欢皇城的气氛,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打我电话。”她翻出一张手写的名片,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谢谢。”
皇城,夜十点,某会所。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郭让尖着嗓子进门。
何羡君把玩着头发,“阉子,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跟个太监似的。”
“刚刚接到情报,‘老师’死了,‘廉贞’和‘武曲’被抓了。”郭让不太高兴地擦了擦额前的汗。
“什么?”何羡君一时也有些慌神。
“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干的。好姑娘啊,我就喜欢她这点。”常业一个下腰转过脸,“不过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也太令人讨厌了。”
“谁?”
常业站直了身子,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就是那个差点砍了你脑袋的家伙的徒弟啊,何献。你不会是忘了,你设计宫变,差点被那家伙反杀的事吧?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整张脸都吓白了呢!”
何羡君冷了表情。
她还记得,那天她本来搂着小皇帝,准备看看燕衡的下场,没想到会看到自己兵败如山倒的惨状。
后来她才知道,燕衡是个不会死去的人,应该说,是无法登仙的仙,一个只能在人间辗转的仙。
“放心,他已经死了,死透了,你做梦他都不会来找你的。”常业讽笑。
“什么意思?”
“诡道比一般人更容易从正道堕入邪道,因为,一旦我们认为自己所坚信的忠义崩塌,我们也就正式堕落为邪修。”他解释着,“很有意思的是,如果我们堕落为邪修之后,还是对此耿耿于怀,那么我们一辈子都无法返回正道。”
常业似乎是想起了正经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你所认识的燕衡,也就是常晏……他早年收过一个徒弟,这个徒弟聪敏善辩,是一代将才。这位徒弟出山三年后,堕落为邪修,跟自己的师父打了一仗,最后,兵败被俘,被自己的老师拖出来斩首。”
“斩首那天,那位徒弟,跟自己的师父谈了半夜,那位师父,动摇了。那位师父开始怀疑自己的忠义与德行。”
郭让撇撇嘴,“很无聊的故事,有什么奇怪的。”
“他经历的时间何止三年五年,他经历了千百年,期间收了无数个徒弟,这些人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七圈。你说,他怀疑了自己多少次?我没数过,应该数不清了。”常业哈哈大笑起来。
“这倒有趣起来了。”老太监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褶子。
“在他对自我的不断怀疑中,他收下了一个徒弟,那个徒弟从修炼一开始,身上的气就是接近堕落的灰色。”常业将话题绕了回来,“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姑娘。”
常晏在知晓自己当初害了的三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最后,在看到管云鸿那一身灰色的气之后,彻底崩溃。
若没有他,这个孩子的未来,不会如他以前的学生一样,堕入邪道。
千百年积累的怀疑与悲哀如同开闸泄洪,彻底压塌了他的精神,终于在某一天,彻底将他的精神压塌。
常业望着窗外,“自己也不知杀了多少个徒弟,最后,为自己徒弟的遭遇感叹,彻底逼死自己。就像是个轮回一样,很有趣,不是吗?”
郭让嘿嘿笑着,“确实有趣……”
“更有趣的是,我说的那姑娘,是你们给‘破军’选择的容器。”常业忽而靠近何羡君,环住她的腰,膝盖一顶,狠狠一击。
“你做什么?”何羡君捂着腰,疼的要死。
“我是在祝贺你们。”他露出一个相当健康的笑容,“那个姑娘,最次能做个军师,可做将军,若是给她点时间,她能做主公。”
“有这么神?”何羡君面露不信。
“我说,我这一击,能在你的救援行动中帮你一把,你信吗?”常业神秘一笑,“你若是信了,就应该记住一件事,早除后患,另寻良将。”
何羡君将信将疑,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元盟,会客室。
司懈给管云鸿递了一杯提神的热饮,“云鸿,你这次出门,真是带了两个惊喜回来啊……”
他以为这姑娘只是带回个需要的消息,不想还能抓回“廉贞”和“武曲”。
有这两人在,不出几天,“贪狼”就该过来救人了。
“我现在就把术法默写下来,大师兄你尽早开始准备吧……我的脑中已经出现他的记忆了,时间拖不得。”管云鸿翻出纸笔,开始默写“老师”教导的术法。
写罢,她想起了一事。
“我见到你的师妹,他的师姐……”
“栖竹?她是个云游的医修,最讨厌皇城这地方,你能见她一面也是偶然。”司懈倒是没太在意。
十九年前的事,她恨透了一人,自然不喜欢这伤心地方。
管云鸿看他这模样,知道二人私下必有联系,就不再过问。
元盟,重要邪修羁押处。
谢袖被关在一个透明笼子里,笼子四周布了八层阵法,还有四队十二人的巡逻队二十四小时换班看守。
真是,连只蚊子都透不进来。
“真是倒霉,都是那个管云鸿——”
她踢了一脚地面,心中烦躁,就听脚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