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喜冰痛哭流涕,她苦苦哀求,可廖冬梅就是无动于衷。绝望的吴喜冰突然起身跑了出去,外面电闪雷鸣。
“廖强,快追上去呀,外面那么大的雨。”夏雪焦急地说。
廖强也没有反应,也许他心里也是默认了他母亲的。
夏雪无奈只能自己追了出去。“小冰,小冰,你慢点儿,外面下着雨呢。”夏雪边跑边喊。
吴喜冰就像聋子一样径直往外冲。突然,她跪在了集团大厦门口,哭诉着:“有什么错都罚在我身上吧,跟我妈妈无关。”大雨冷漠地嘲笑她,连眼泪都给她没收了,根本不给她开口诉苦的机会,只剩下冷冷的雨水泼向她。
“你在那儿说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去。”夏雪拉着雨中的吴喜冰说。“根本没人能听见你的声音,也没有人会在乎。”
吴喜冰执拗地跪着,一动不动,她嘶声力竭地吼着:“都是我的错,是我爱错了人,可是我也没得选择。你们不要怪我妈妈,她是无辜的。”
夏雪看着柔弱的吴喜冰被暴雨摧残得摇摇晃晃,心疼地抱住了她。“傻姑娘,你又是何苦呢,有事好好说。”
此时廖强撑着伞走了出来,可是他的伞只能容下两个人。
“夏雪,你别管她。”
“我怎么能不管!她那么瘦弱,会生病的。”夏雪大吼到。
廖强根本没有听清夏雪的话,他只能看见她嘴在不停地说。廖强脾气一上来,一个公主抱抱住夏雪就离开了。
夏雪拼命地挣扎,可她的力气简直是九牛二毛不堪一提。
“小冰怎么办?”
“她是在赎罪,谁去都没用,只有她自己想通。”廖强劝慰到。
此时公司内的员工早已把吴喜冰拍上了视频,没想到瞬间她又火了,因为员工们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冤枉他们总经理的人。
“哇,你们看,就是这个女孩子,她怎么能那样啊!”一个员工找出了吴喜冰母女闹事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我们总经理没想到还是大名鼎鼎的医生!”一位女员工爱慕地说。
“就是呀,人长得帅也就算了,没想到人品也那么帅。你们看,他跟夏雪是不是官宣了,刚才的公主抱你们都看见了吧?”
“还叫夏雪呢,该叫总经理夫人了。”另一员工打趣到。
“不过那女的说夏雪是有夫之妇。”一个员工迟疑地说。
“那种人的话你也能信!”
许正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们拍视频呢,没想到火了。”一个员工兴奋地说。
“工作不上心,干这些事倒是挺能耐。”许正意犹未尽地歪着脑袋看。
一个员工赶紧让出最佳位置;“许总,这儿,这儿好看,快看,那里,抱着呢。”
许正点了点头,微笑着不语。
“咱们是不是很快就有喜糖吃了?”那位女员工笑嘻嘻地说。
“没看见总经理正头疼嘛!”许正指了指吴喜冰。
“那女孩子也是,不走正道,看着就不像好人。”一个员工说。
“有的女孩子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不过有的男人还专门吃那一套。还好咱们总经理睿智。”那个女员工说。
“好了,我要去处理正事了。”许正看着门外跑来的记者说。“你们赶紧回岗位去,免得待会儿挨骂。”
大家伙迅速地散开了。
许正撑着伞来到吴喜冰跟前,记者已经开始拍摄了。吴喜冰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诉:“我错了,求您原谅我吧,请你们放过我妈妈。”
就这样,这场误会以廖强的真实身份被拆穿而收场。
沈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冷冷地说:“原来是那个继子,难怪以前没有信息。”
吴喜冰落魄地回到家中,迎面而来的便是母亲的耳光。“你个不孝女,拴不住男人,还有脸回来!回来干嘛?回来让我喝西北风呀!”
吴喜冰也不知道回家是对是错,但她只知道那是她的家,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妈妈,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你错哪儿了?”
“我错在不该喜欢廖医生,我错在不该痴心妄想。”
“错,你错在没本事,没本事留住男人。我养你十几年,不就是为了让你有一个好婆家吗?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你的,条件好的,却还被别人抢跑了。”吴恋说着就拿起擀面杖使劲儿地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死里打。
“妈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吴喜冰四处散躲,最终躲在了衣柜脚下。
“好不容易快到手了,你竟然亲手去把人给我弄跑了。这么好条件的,你就是做梦也梦不到呀。你还躲,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出来。”吴恋气愤得青筋直冒。
吴喜冰哆嗦着不敢回话,她的脑海里全是从小到大挨打的画面,那种黑暗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心。
吴恋见她果然一动不动。“没出息的东西。”说完她就开始扔吴喜冰的东西。“要么你去找男人养你,要么你就给我饿死。没用的东西,我养你来干嘛!”
“可是这是我的家呀!”吴喜冰小声地挤出一句话。
“家?”吴恋轻笑到,“这是我的房子,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跟你有何干系。你只是个毁掉我一生的拖油瓶。”
吴恋的话像剜心的刀子,字字让吴喜冰的内心滴血。可是她无助,无能为力。最后还是被吴恋扯着辫子给拖了出去,任凭吴喜冰哭号,哀求。
吴喜冰什么也没有带走,一个人孤零零地游荡在了大街上。身上的雨水还没有干,又要为下一顿发愁。突然她摔倒在了路边,她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如此不堪?”
车子飞奔而过,泥巴也调皮地飞溅到了吴喜冰脸上。好心人路过时给她扔了几张钱。她疑惑地抬头,路人已经离开。她没有伸手去拿钱,只是自嘲到:“原来我的人生就是如乞丐!”她时而哭,时而笑,神情恍惚。
“小冰。”突然路过的夏雪发现了她,“郑杰,你靠边停一下。”
郑杰看了一眼不发话的廖强,没有停下车。
夏雪拉了拉廖强的手:“我们帮帮她吧。”
“可是是她害的我。”廖强生气地说。
此时院长的电话打来了。“廖医生呀,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位无名捐赠者呀!非常感谢你对医疗事业的关心与贡献。是我们错怪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能回来上班吗?”
廖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毕竟他是喜欢做医生的。“好的。”他爽快地答应了。
“这下好了,你该原谅小冰了吧。你看她如今的处境,真的是挺难的。”夏雪劝慰到,“我相信小冰那样长相清纯的姑娘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的。”
“也就你,心软,善良,我是恶人。”廖强生气地说。
“你也是善良、心软的呀,否则你也不会一直资助小冰一家的生活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
“该!那你怎样才能不生气呢?”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你——占我便宜。”夏雪嘟着嘴不满地说。
“我要想占你便宜,早占了。”廖强看着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躯体的夏雪说。
夏雪赶紧双手捂住胸部:“你想干嘛?”
廖强笑而不语。
夏雪紧张地说:“你可别想打我主意,我可是练过的。”
廖强笑得更大声了。“好了,小郑,掉头回去吧。”
郑杰问道:“去哪儿?”
夏雪抢话,兴奋地说:“去接小冰。”
郑杰看向了廖强,廖强轻微地点了点头。
夏雪端坐在了椅子上:“其实你并不像你嘴里说的那样。”
“那我像哪样?”
“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依旧选择了善良。”夏雪的话触动到了恶灵。
恶灵低沉地问:“是吗?我生来就为恶,如何能善良?”
“善良可以是天生的本性,也可以是后天的选择。如果不能决定你是谁,那就决定你成为谁。”夏雪低着头说,“以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恶灵失落地说:“可是如果我已经做了很多坏事,我还有机会行善吗?”
夏雪看着廖强笑了笑:“你这么善良的人,能做什么坏事?”
她的笑像阳光,融化了恶灵内心的冰川。虽然只是一角,但也极其温暖。
恶灵眨了眨眼,像是要抑制什么。“我做的坏事可多了,数不胜数,已经回不了头了。”
“过程不重要,结局才重要,不是吗?”
廖强突然一把抱住了夏雪:“谢谢你。能听见你说的这些。虽然可能有些迟了,但还是谢谢你让我做了一次善良的人。”
夏雪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是你一直救死扶伤吗?感谢我什么!我只是客观评价而已。”
恶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隐藏进了廖强的身体。
郑杰看见了吴喜冰,指着她说:“廖总,她在那儿。”
“你把车靠边。”
夏雪快步下了车,她心疼地扶起吴喜冰:“走,跟姐姐回家去。”
“家?”吴喜冰不停地哆嗦,“我不要回家。“
“好,我们不回家。我们去姐姐住的地方。”夏雪安慰到。
“姐姐住的地方?”吴喜冰神情呆滞地重复到。
“是的,我们的家。”廖强强调到。
“哇,我们的家,对,我要去我们的家。”吴喜冰高兴地一下子跳到了廖强怀里,抱着廖强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