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天,慕景弦终于听明白了她嘀嘀咕咕的话。
他扶正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谁跟你说我有别的孩子的?”
“谁呢?”
她的手在他身上有些无措地抓着,眼神也有些涣散。
要不是因为颜氏的医生看过,说是药物正常反应,他都要觉得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可怕的疾病。
快速检测之后,医生表示她服用了三种药物。
其中两种应该是造成她当前情况的罪魁祸首。
一种是快速产生效果的迷药,另一种是强效的催情药。
后者能够加速前者的代谢,却并没有其他的解药。
换言之,如果今天慕景弦没有出现在那里。
很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前半截司锦姩出于完全迷糊的状态,后半截却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被人……
感觉到她扯着他身体的手逐渐有了力气,慕景弦意识到恐怕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药物的第二阶段。
事实上在他确定这个猜想之后,司锦姩就马上帮他确定了这件事。
她撑起身子扑到了他怀里,仰着头啃着他的下巴。
慕景弦叹了口气,想起颜北辰离开前说的话。
“你要是想让她少受点罪,就别站在一边当君子。让她中了药还看你一个大男人站在屋里,跟故意折磨她有什么区别。”
感觉到她的热切,慕景弦不得不承认颜北辰的话是有道理的。
只是颜北辰并不知道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至今为止,他们不但没有同过床,也没住过同间房。
虽然往日他也会逗她、吻她,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仍是希望听过她的想法,得到她确切的肯定之后再去进行。
毕竟接吻和同床共枕还是有着区别,尤其是他记不得当年让她怀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前提下。
在金融圈内,私生子的话题从不少见。
他一向洁身自好,却不记得为何她有了他的孩子。
而她搬入慕家当夜的表现,更是让他对他们的关系充满了怀疑。
如果是正常怀孕,她理应不会拒绝同住一屋。
他是这样想的。
看着往他身上扑了一次又一次的司锦姩,慕景弦搂着她低低叹了口气。
“还不是时候,早点睡吧,乖。”
他这样说着,扯开被子把她裹在里边,抬腿想要离开。
“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娶我!”
像是终于憋不住委屈,司锦姩在他的背后突然哭出了声,“你有没有生为别人丈夫的自觉,你都不尽丈夫的义务。”
慕景弦的后背明显因为她的话绷紧了。
“你就是喜欢楼以诺,你就是想和她一起,那你娶我干嘛啊,娶我干嘛!”
她伸着手扯了半天被子,发现扯不明白之后,又伸手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凭什么她可以和你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交颈而卧,我就不可以!”
调节肩带的小狐狸面具随着她手下用的力被崩开,落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两圈,停在了慕景弦的脚尖。
他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被浅灰色棉袜包裹的脚趾尖正好和那个面具触在一起。
面具上的小狐狸带着有些刻薄的笑意,好像在嘲讽他站在这里却毫无动作。
“明明嫁给你的是我……”
她的身体因为药物作用而变得极其敏感,扯了半天衣服之后,终于喘着粗气窝在被子里不再动弹。
慕景弦走到床边,伸手将衬衣最后两颗纽扣解开,脱了下来。
接着咔嗒按开皮带扣,将皮带抽出来扔在了一边。
整个过程中他都极为安静地盯着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司锦姩。
直到他准备解开裤子的纽扣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慕景弦抿着的嘴角翘了起来。
看他的手迟迟不动,司锦姩又折腾起来。
伸着手去扯他西裤的纽扣,却被他握住胳膊,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她半跪在床上,头贴在他的胸口。
“如果今天发生什么,你会后悔吗?”
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她,感受着她依旧偷偷摸摸伸着手在他的身上摸索。
“后悔什么?”
似乎是靠近他之后,药性被更强地激发出来。
她仰着脸,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后悔和我太过亲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有些艰难地问完这一句,眼底晦暗地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她说会……
他想。
如果她说会,那他今天就到此为止,往后与她继续保持现在的相处方式。
只是回答他的是绵软的手无力地打在他的脸上。
看着一脸怒容的小姑娘,慕景弦有些怔愣。
紧接着他就听到她的声音,带着些急切和娇媚:“我都这样了,你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垂着眼看她,手护着她的后腰。
显然那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力气,他听到她趴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嘟囔:“我们不是夫妻吗……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
“我没有不愿意。”
他扶着她躺下,唇瓣与她相贴,“我怕你不愿意……”
第二天一睁眼,司锦姩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先是脑袋疼得有些发木,然后是身体有些发麻。
虽然有种得到解脱的舒畅感,可是下半身传来的与上半身完全不符的麻木感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短暂回魂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了房间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不是她的房间!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司锦姩突然想起了前一夜发生的事情,紧接着她握着被子的手一紧。
她不知怎么回事被下药了,之后的事情记得不太清,再然后十分清醒的记忆……
好像有一个人,她扒着人家不让走……
然后就像几年前睡了慕景弦一样,她……
“醒了?”
慕景弦的嗓音有些哑,他穿着睡衣,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
脖颈和锁骨上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司锦姩突然觉得脑子一懵!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见她拉起被子遮住了半张脸,慕景弦又升起了逗她的心。
信步上前,轻轻扯开她的被子,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他笑了一声:“怎么,你这是不想认账了?”
“没……没有。”
刚才他站在床脚,她并没有看得很清晰。
而现在他坐在了她的床边,从领口看进去,她才发现自己昨晚着实有些胡作非为。
尤其是他右边锁骨上,还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牙印,带着些血色,显然咬他的人下口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