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传消息给我,说你冲进来了。我那时候气息不稳,她低着头听我命令,谁知道我还没说完你已经上来了……”
说来说去,压根就是他们俩的电影,根本没有寂月什么事儿。
只是寂月当时站的位置,正好从司锦姩的方向看来与慕景弦过于亲密了些。
想到她当时那一下也没收着力,估计寂月也受了些伤,司锦姩又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觉得冲动了?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过脑。”
看她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慕景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眯着凤眼看着她笑。
“不是不过脑,”
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摇了摇,“是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身子动的总比脑子动得快。”
像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先去护着他,再去思考合理不合理。
“这毛病,以后要改。”
他自然是清楚她的意思,偏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又在她头上揉了揉,“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想回家。”
脸贴在慕景弦的肩膀上,司锦姩声音低低地哼哼,“想吃你做的饭。”
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臂僵了一下,她抬头看他:“不可以吗?”
接着也不等他说话,又摆上一副失落的模样,“不可以就算了。”
说罢作势就从他身上往下蹭,一副绝不勉强他的模样。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给我扣上帽子了。”
手底下略略施力,将她往怀里又抱了抱,“先去把衣服穿好,然后我们回家。”
“你抱着我我要怎么去穿衣服?”
她耍赖一样地仰着脸,脸上带着有些狡黠的笑意,“啊,我知道了,难道你就没想带我回家,而是想在这里对我做点什么!”
“又瞎想!”
知道她在撒娇,慕景弦微眯着眼笑得温柔,松开手扶着她站稳之后,自己才站起身,“我去外边等你。”
“让寂月离你远一点哦!”
一边点头应下,司锦姩还不忘叮嘱一句。
看得他哭笑不得,以前倒是没发现她这么容易吃醋。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逐渐消失,她才像是泄了气一样坐回了床上。
她不太能理解慕景弦的行为,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如果说此前他决心赴死有她的原因,那么现在她坦白了对他的心意,又是威胁又是哄,他应当回心转意才是。
可是事实看起来却与她的预想完全不符。
慕费一临走前叮嘱过她,想要让慕景弦回心转意不太容易。
她当时却并没有多想。
只当慕费一是在说,要让慕景弦相信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不太容易。
现在看来,慕费一的嘱咐并非没有原因。
毕竟兄妹二人相处的时间比她与他更久,对于彼此的性格了解的也要更为深入。
慕费一恐怕早就想到,即使慕景弦相信了,也很难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虽然司锦姩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回去想吃点什么?”
她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挪出门就看到慕景弦站在窗边。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阳光洒在慕景弦过于白皙的脸上,有一个瞬间她竟觉得他的脸外围一圈有些模糊。
像是与环境融为一体,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轮廓。
“你做什么我都吃。”
看他转过身,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担心,一时眼花了。
担心慕景弦的身体状况,司锦姩兢兢业业地当起了司机。
相比她去异能界的时候,回家的路显得过于空旷。
一开始她是没有注意到的,可是随着车子开进市区,往常不论何时都十分繁忙的主干路上今日却只有零零散散的车辆通行,司锦姩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在短短一个晚上,这个世界的崩塌速度已经超过了过去一个月……
“你的身体可以吗?”
与司锦姩的焦虑不同,慕景弦似乎根本没有关注这些情况。
一到家他便打发了钟婶他们,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哪有那么脆弱,”
他解开衬衫的袖口,将袖子往上卷了卷,看着司锦姩的眼笑得十分好看,“给你做个饭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她盯着他的手看。
不知是曾经就有的习惯,还是来到这边以后养成的习惯,她总是喜欢摸他的手。
从指尖摸到指缝,顺着指缝摸下去,勾画他掌心的纹路。
他的手十分好看,骨节分明,却不显枯瘦。
虽然经常用笔,但指节上并没有茧,这让司锦姩曾意外了很久。
与之对应的,是他手掌靠近手指根部的位置,以及虎口处却有着一层薄茧。
在知晓他是异能界之主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做饭握刀磨出来的。
还暗自感慨慕景弦好贤惠一男的。
后来真相大白,她又忽然发现小丑竟是她自己。
“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饭做好了我叫你。”
看她依旧站在门口发愣,他上前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乖。”
司锦姩沉默着点了点头,离开了厨房。
他身上的寒气比在异能界的时候更重了。
对比早晨她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会感到寒凉,现在他离她还有半步之遥就已经让她有了寒气扑面的感觉。
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她也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人类的体温一旦低于某个指标,身体器官的运作就会出现问题。
以慕景弦的情况来说,器官衰竭只是迟早的事。
如果这里的慕景弦只是镜像,那还一切好说。
偏偏他是本体在这里,她必须在保住他的命的同时,也尽可能地避免他肉体上受到的损害。
“Sage?”
早已回到主世界的NA并没有想到会再次接到司锦姩打来的电话,“需要帮忙?”
“我和景弦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个电话理论上是应该打给慕费一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联络主世界的慕费一。
想到颜北辰与慕景弦的关系,司锦姩猜想作为颜家人的NA对于当年的事情应当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你是说慕氏的禁术吗?”
果然如司锦姩猜想的一样,NA确实知道一些内情,“那个术法的施法者最后会因为镜像世界的崩溃而死。”
司锦姩一怔:“你说什么?”
“抱歉……”
听到她不可置信的声音,NA也猜到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