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高悟撞在柱子上,一时有些气不顺。
缓了好一阵后,才一脸狰狞地再次看向慕景弦和司锦姩。
却见慕景弦蹲在地上,跟司娴和司暮说着话。
“爸爸好帅!”
小小的司娴眼里的崇拜简直要溢出来:“比弟弟还帅!”
“司小娴,踩一捧一不可取!”
虽然心中和司娴一样,觉得慕景弦帅呆了,可司暮还是对自己被亲姐拉踩这事儿不太对付。
“有什么嘛,反正帅就是了!”
站在一边儿看着慕景弦和两个孩子相处融洽,司锦姩无意识地翘起了嘴角。
这是她曾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现在却真实地出现在她眼前。
一颗心里除了欣喜,一时也放不下其他情绪。
“你们!你们有本事别走!”
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羽宫高悟伸着手指着慕景弦嚷嚷。
“赔偿都没有谈,我们怎么会走。”
在两个小宝贝头上揉了揉,慕景弦站起身,微侧着头看着羽宫高悟。
嘴角微微上挑着,却很明显不是笑意,整张脸上是带着几分傲慢的不屑。
看得羽宫高悟心中一惊。
他总觉得慕景弦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可一时之间却又认不出是谁。
“双胞胎妈妈,羽宫区长,小朋友闹着玩不懂事,咱们互相退一步……”
重新回到教学楼的瑶瑶老师看着两边家长各不相让,一个头简直两个大。
“瑶瑶老师,暮暮并不是会随便和小朋友打架的孩子,我现在想知道矛盾的原因是什么。”
她一来就问了司暮和司娴怎么回事,可两个孩子都抿着唇不肯说话。
羽宫春犇除了一直在嚷嚷说司暮打了他之外,也并没有提及任何挨打的原因。
更别提他那个看起来就十分惹人厌烦的爹了。
“原因?”
似乎是从电话里得到了底气,羽宫高悟晃着身子,满脸刻薄:“你家孩子打伤了我儿子,什么原因不重要,今天要么你赔五十万给我儿子治伤,要么你留下陪我一夜,给你儿子抵债。”
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羽宫高悟一脸色眯眯地看着司锦姩。
刚才中间有个瑶瑶老师挡着,他只注意到司锦姩长得不错。
现在中间没了旁人的遮挡,他才发现双胞胎的妈是个绝色美人。
司锦姩垂了垂眼皮,没有作声,暗中握成拳的手已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小姑娘,听我一句劝,找男人光看脸是成不了事的。”
猥琐的眼神朝着慕景弦瞟了瞟,完全忘记了刚才慕景弦随意挥了下手,就直接把他甩到一旁的事情。
“姩姩?”
握紧的拳头突然被温暖的掌心包裹,耳边传来慕景弦温柔的声音:“你帮娴娴和暮暮查看下有没有受伤,剩下的交给我。”
偏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信任。
仿佛从一开始就预料到她会忍不住一样,包着她拳头的手带着几分力气,却让她心中莫名安稳。
“可以吗?”
她并不想给他添麻烦。
“处理自己孩子的事儿,哪有什么可不可以。”
另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似乎看出她的不安,他还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交给我,嗯?”
司锦姩抿着唇点了点头,放松了拳头,走到了司娴和司暮身旁。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跟我羽宫高悟过不去。你的女人给我睡一宿,明天还是你的女人,但是能帮你省下来五十万。”
“如果我拒绝呢?”
用两根手指将领带结往下拉了拉,又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回身递给了站在他身后正在看司锦姩给司暮检查伤情的司娴:“宝贝,帮爸爸拿一下。”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司娴还是十分狗腿地接过了他那件对于她来说有些大的西装外套。
“五十万的生意,你觉得我会看在眼里?”
衬衫上精致的黑宝石袖扣被解开,慕景弦缓慢地将袖子一点点卷起到手肘处,然后握了握拳。
小臂上紧致健美的肌肉随着他的拳头松紧而颤动着,他半抬起眼皮,眼里散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杀气。
“你,你敢动我,你会后悔……”
羽宫高悟的话音还没落,脸上就挨了慕景弦重重一拳,直飞出去再次撞到了刚才的柱子上。
“后悔?”
这次连嗓音里都是那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我倒要看看在这云都,谁敢动我慕景弦的人。”
蹲下身,一手攥住羽宫高悟的领口,慕景弦的拳头如冰雹般砸在他的脸上。
一拳一拳,打得他一脸血肉模糊。
“景弦!”
司锦姩觉得自己只是转身的速度慢了点,可就这一点,慕景弦那没轻重的手已经快把羽宫高悟的头打掉了。
惊得她慌忙起身冲到慕景弦身后,拽住了他即将再次落下的手臂:“别打了,他会被打死的!”
慕景弦的手顿了顿,站起身,看着脚下已经被他打得连气都喘不利落的羽宫高悟:“下次再犯到我手上,可就不是挨顿打就能解决的了。”
转身揽上司锦姩的肩,朝着两个小宝贝扬了扬下巴:“走了。”
一家四口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好一阵后,被惊呆了的瑶瑶老师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扶一边看起来半死不活的羽宫高悟。
“生气了?”
坐在车上,慕景弦手背上染上的血迹早已被擦干净了。
凸起的骨头上有几处小的擦伤,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拗不过司锦姩,只能伸着手任她给他的伤处涂碘酒。
“没有。”
不用仔细听,慕景弦也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满。
“那你笑一下给我看?”
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挑了挑她的下巴。
“别闹!”
朝着旁边歪了歪头,司锦姩用拿着碘酒棉签的手去挡:“影响司机开车!”
话音刚落,驾驶座后边便升起了一个隔板。
“现在不影响了。”
眯着眼看着她,他又伸着手去逗她。
“慕景弦!”
眼看着他还没上好药的手背上又渗出了血珠,司锦姩咬牙切齿地跟他嚷:“你有完没完!”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我就有完。”
发觉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他停了下来。
“说了没生气。”
抽了抽鼻子,将喉咙口的酸楚咽下去,她换了一根棉签,沾过碘酒之后重新给他擦拭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