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耶梦加得的瞳孔倏然紧缩,瞪着司锦姩:“难道你跟司家那个……”
司锦姩撇过脸瞪了耶梦加得一眼:“想什么呢!”
“你自己说的嘛……”
被她瞪得缩了缩脖子,耶梦加得委屈地答。
“他们好吗?”
重新将脸埋进膝盖,司锦姩闷声闷气地问。
“我也不知道。”
刚说完,便对上了司锦姩一双满是怒火的眼,耶梦加得吞了吞口水:“你那个身体的情况我只能看到一部分,你身边有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我又看不到……”
算是解释了它无法告知司锦姩她所关心的人们是什么情况的原因。
司锦姩深吸了一口气,眼泪从闭着的眼中挤出来,前一夜穿着光鲜的礼服已经沾满了泥沙,司锦姩抱着腿,声音喑哑地低低哭泣。
她在这里,纵然知道她在那里的身体还在,她还可以回去,却仍觉得无比伤心和寂寞。
两个慕景弦是一个人,两个她也是一个人……
那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两个人,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出现呢?
谁也没想到,司锦姩会再次回到司家大宅。
连耶梦加得都被司锦姩的骚操作整懵了。
司锦姩哭完突然斗志昂扬,让它带着回了趟慕家,换了衣服直奔着司家来了。
仔细想想,耶梦加得觉得可能是因为哭了一场把脑子里的那点水哭干净了。
当然,这话它是不敢说给司锦姩听的。
骑着耶梦加得从天而降的司锦姩落在司家大宅的院子里时,大夫人和朔月夫人正跪在司锦姩的祖母面前吵架。
听到佣人报告说司锦姩带着耶梦加得来了,两个人的争执瞬间停了下来。
“姩儿来了?”
侧躺在沙发上的老太太抬了抬眼皮。
“是啊,祖母,我来了。”
没等佣人答话,司锦姩已经带着耶梦加得进来了。
虽然仍然看不清黑漆漆的走廊,但是有耶梦加得在身边,司锦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哟,朔月夫人和大夫人也在啊。”
看着跪在老太太面前的两个人,司锦姩歪了歪头:“祖母,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来什么时候都是时候。”
老太太昨夜就听说了司锦姩与守护灵契约的事,高兴得几乎一夜没睡。
连大夫人状告司锦姩影响宴会、恐吓宾客这种事儿都没当回事儿。
本想着今日让慕景弦再将司锦姩带回来让她见见,谁知电话还没打,司锦姩先自己过来了。
还正巧就卡在朔月夫人和大夫人争执得让她烦心的时候,这让老太太十分开心。
“别站着了,来祖母这儿坐。”
伸着手招呼司锦姩,老太太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
我昨天来你可不是这态度。
心中这样腹诽,但司锦姩面上仍是保持着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凑到老太太身边坐下了。
至于耶梦加得,一进屋子就缩成了手掌大小,直接缠在了司锦姩的手腕上。
倒也不是它想在外边儿呆着,而是司锦姩三眼轮被封印,打不开空间领域,它无处可去。
大夫人前一日被耶梦加得熏了眼,今日虽然视力恢复了些,但看东西仍是眼前盖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只是见坐在老太太身边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再想到自己至今见不到人的儿子,心中怒火烧得劈啪作响。
“祖母,您这里如果忙的话,我可以晚点再来的。”
此前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塞唯娅,演戏多少不太尽心。
现在嘛,在暴哭了一场之后她已经想通了。
虽然接受不了自己曾渣了慕景弦这件事,但是她是司家的族长这事儿,她是接受的颇为理所当然。
其他无所谓,经过慕景弦的科普和宴会上的实际演练,司家族长这身份是个多大的香饽饽,司锦姩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忙,不忙。”
伸手在司锦姩的小白手上摸了又摸,老太太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姩儿,你以后呀,就是咱们司家这一代名正言顺的族长了。”
“祖母说的是呢。”
司锦姩面上的笑并不达眼底,但给别人看来却是极为喜悦的。
想来也是,毕竟演戏这件事,她在那一边的时候,可是受了天才傅羽的指导。
这种表面功夫的戏,她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哭过一场之后她也想明白了,在那边她出生自带异能,在这边却是个无能废柴,中间必然是有些蹊跷的。
别的不说,咒语和空间领域都是直接跟在脑子里的,打她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有这特殊的能力,有这么个特别的空间。
加上耶梦加得所说的,她在这边,三眼轮被人封印,说明对方清楚她的能力需要三眼轮的支撑。
幸而她在那边的时候,身边有裴落落相助,两个人在不断突破中发现了基础异能分支的其他异能。
比如宴会上依靠心轮的力量使用了召唤术,让她得以逆风翻盘。
作为塞唯娅的那些时候的记忆,她一点都没有了。
就算是曾经的日记,也并没有事无巨细到可以让她从中找到任何自己无法使用异能的蛛丝马迹。
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司锦姩认真地思考过。
于她而言,目前最可信的人只有慕景弦和费一,毕竟那是会写在日记里的重要的人。
其次则是今后费一身边的孟迪云。
至于什么舅舅,司总监这些人,只要是司家的,全部被她放进了怀疑名单。
毕竟,司家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司家的异能。
也只有司家的人才能够自她小的时候就封住她的脉轮,让她无法使用异能。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司家人多,调查起来可能会非常艰难。
“祖母,姩儿今日其实是来请罪的。”
老太太今日诡异得紧,只晓得看着她傻笑,不晓得跟她说话。
被老太太握在手里摸的那只手的手背都要秃噜皮了,老太太还是舍不得放开。
“哦?”
老太太的手一顿:“姩儿这是要请什么罪?”
“祖母您有所不知,”
看着大夫人,司锦姩也猜得到昨天宴会上的事情应当是早就被添油加醋地报告给老太太了。
因此今日她并不打算跟老太太绕弯子,直白地开了口:“昨日宴会,许多宾客对景弦指指点点,姩儿气不过就召了耶梦加得来镇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