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所幸这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她无所事事地发呆就被慕景弦发现了。
“有一点。”
趁着他问她的时机,司锦姩朝着角落里扬了扬下巴,“我去那边坐会儿。”
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有一个不抬起眼的座位。
摆着香槟色的单人沙发,和一个水晶茶几。
这样的陈设往常在高端的商务宴会中根本不会出现,能在这场宴会中出现,若非那位置是有心人专门设计,那便是证明刘总最开始打算办这场商务宴会的时候,就没怎么当真去认真办。
“那里太暗了,我会看不到你。”
手指着另一个方向,慕景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哄骗。
他知她不喜这些聒噪宴会,便也没再强求。
和刘总简单告别之后,带着她走去休息区的位置:“你在这休息,饿了就让服务生给你拿些吃的,我一阵忙完就过来。”
司锦姩坐在位置上,瞧着站在人群中的慕景弦。
他的身高在人群中仍算得上比较高的,此刻正一手执着红酒,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与别人对话。
似是注意到她在看自己,慕景弦微微抬了抬执着红酒的胳膊。
接着不知他对面的人和他说了些什么,慕景弦笑容满面地回答后,对面朝着她扭头看过来。
司锦姩学着慕景弦的样子,执起桌上的红酒,朝着对方抬了抬。
原以为这场宴会她会这样无聊度过时,她的视线却无意间瞟到了此前她打算去坐的角落。
一个男人弯着腰,将座位上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女人抱进怀里。
接着转身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
她本也没想太过关注这事儿,偏是人家转身进电梯间的时候她又多看了一眼。
失去意识的女子的脸便印进了她的眼。
司锦姩慌忙起身,没来得及通知一下慕景弦,就往电梯间跑。
几乎是在电梯开始关门的同时挤进了电梯内。
慕景弦谈完话习惯性转身朝着司锦姩坐着的方向看,可那里空空如也,让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位大哥,这姑娘是你妹妹嘛?”
电梯间里,司锦姩装模作样地跟男人搭讪。
可男人只是从电梯门的反光上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司锦姩也不嫌尴尬,看着楼层上被按亮的二十三,继续表演:“小姑娘在外面喝这么多,家里还是要多管管的。”
对方仍然没有理她。
这让她不禁有些尴尬。
电梯行至二十三层,男人先一步跨出门去。
只是在出门的瞬间,还偏过头来瞪了司锦姩一眼。
眼神中的不友好和警告十分明显,只是司锦姩并没有当回事。
她跟在他身后下了电梯,往前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
刚刚偏过头,后脑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司锦姩眼前一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耶梦加得不在果然还是有影响……”
平日里感觉不出来,但是今日若耶梦加得在的话,她断然不会就这样简单地被偷袭。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脑袋后面一阵一阵地疼,手脚亦是被缚在身后。
黑暗中瞪着眼,她先将房间审视了一遍。
很普通的大床房,虽然是在黑暗中,她亦是看得十分清楚。
这房间里并没有复杂的陈设,显然对方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手脚微微用力,感觉到手腕和脚踝处的绳子她无法轻易解开,司锦姩默默叹了口气。
自昨日发觉耶梦加得叛变之后,她便暂时封住了所有的契约魔宠。
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被动。
对方绑她的原因还不清楚,不过司锦姩觉得也无外乎那么几个。
要么是她看到了对方带着意识不清的少女离开宴会,被人家抓了起来。
要么是她偶遇了仇家,被人家抓着等报仇。
要么是她自己运气就是真的不咋好,人家随机抓人都能把她牵扯在内。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猜测,她都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而对比上述原因,她更担心的是对方抓她是为了针对慕景弦。
心里有着无数猜想,但当门锁响起“嘀嘀”的开锁声时,司锦姩还是忍不住一抖。
房间的灯被打开,她闭着眼假装尚未苏醒。
感觉到有人走近,心跳更是如擂鼓。
“这么多年了,怎么装睡的水平还是这么差?”
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传入耳中,司锦姩倏地睁开眼,眸底带着几分戾气瞪着面前的人。
对方的穿着与慕景弦十分相似,都是整体为灰色调的正装。
一定要说区别的话,是慕景弦的正装为银灰色,而面前这一位则是偏深的灰色。
见她不说话,来人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当真就那么讨厌我?”
眼底的戾气散去之后,她看着他的眼神里便是极为露骨的厌恶。
“你就算学他学得再像,终究不过是东施效颦,徒增笑料。”
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司锦姩开口便没打算给对方留面子。
“东施效颦?”
手中把玩着自己的车钥匙,站在司锦姩面前的人忍不住笑出声,“你怎知,这东施,就不是他呢?”
司锦姩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又靠近了几分。
浓重的酒气朝着她裹挟而来,她下意识憋住了气。
这一次她没有吃裴落落的药,过于浓重的酒气对她而言,与直接喝酒仍是没有太大区别。
这是她最大的弱点之一,而这个弱点,她并不想暴露在这个人面前。
“慕景弦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对他痴迷不已,甚至不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
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后,对方站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沿上。
手中的车钥匙甩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憋着气而面色有些发红的司锦姩。
司锦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屏气上,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只是由于缺氧脸色越来越红,坐在床沿的男人似乎终于发觉她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
转过头再看,司锦姩面上的红色果然有缓解的趋势。
“你这性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强硬,嫌屋里闷也不肯开口要求开窗。”
调整呼吸的司锦姩只是抬眼瞟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