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大黑！你怎么说话啦？我的个亲娘嘞！你怎么能说话呢？”风灵儿说，已经被震惊到。

　　“这是师傅，以前降魔除妖带回来那头老虎，一个老虎妖说话不足为奇，只是什么时候他的武术功夫恢复了！”纪尘说完，警惕起来。

　　“我们居然一点没有发现！”陈虎说道。

　　纪尘和陈虎为了保护大师姐，才和风灵儿一起回宗门。

　　风灵儿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习惯，老是讲回宗门。

　　这一天偷跑出来，这几人天天再在一起，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不过话又说回来，风灵儿和老虎妖形影不离，没有他们也没有事，只不过刚才那个老虎去的时候，岳静让纪尘和陈虎暗中保护。

　　兄弟俩将风灵儿护在了身后，两人也不知道这老虎会不会记仇，万一来寻仇的话。

　　首先就是风清扬，它们的大师姐风灵儿老是骑着这个老虎妖，满世界溜达了，他肯定第一恨的是师傅，第二个就是这个大师姐。

　　师兄弟二人将风灵儿护在身后，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老虎妖，老虎仿佛看见的这两兄弟对他有敌视，勉强背转过身，不理二人。

　　不一会儿，风清扬驾着飞剑飞过来啦，看见只有三个徒弟一只老虎王。瞧了瞧，一个人也没有，不仅疑惑。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人其他人呢？岳静呢？”

　　“参见师尊！”

　　“行啦，别搞这些没有用的，问你们二师姐呢？”

　　“师姐还在京城招募人手，大师姐要我们回来，让我们来保护我师姐，顺利回到宗门。”两个人特意把顺利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风清扬早就明白里边儿的道道，其实他早就来了，就看妖虎怎么表演嘛！

　　“早告诉你们，让你们练习“御剑术”，能御剑飞行，逃命也能逃的快一些，差点死在一个豹子妖手里。”风清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老虎妖放下了一切顾及。

　　“回去，你们三人不学会御剑飞行，不准离开宗门，尤其是灵儿！”

　　从枫林出去，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大约七八里地，然后左转走入小径，不出半柱香工夫，就能看到垂柳绕岸的绿柳河。

　　此时晚风拂面，明月倒映在波光中，一片粼粼。

　　风清扬从小径穿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凌河削瘦的背影，杵在河边像一颗沉默的树。

　　“哎，我看看，我看看。”纪尘窜到他面前，吊着脖子道：“灵儿姐，躲着哭鼻子是不是？”

　　风灵儿有些无奈，“你们怎么来了？”

　　“你声音都有点哑了。肯定哭过！”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河边草丛里钻出来，“姓纪的，你有时候很欠收拾你知道吗？”

　　“虎哥，你也在啊？”纪尘缩了缩脖子，陈虎这蛮汉，那是真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并且还不会顾及他的俊脸。

　　“我本来就在这里喝酒。”陈虎悻悻说着，满身的酒气在晚风中游荡，“没想到那家伙也过来了，晦气。”

　　“就是！还埋他干什么啊？”纪尘接道：“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直接丢到河里，让它顺流而下，喂鱼喂虾。”

　　纪尘往陈虎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它就埋在那里？”

　　“老四。”顾及到纪尘的心情，灵儿解释道：“大黑的坏，我没有忘记，但它的好，我也还记得。我家境不好，常常吃不饱饭。师傅总借口，指点我武艺，拉着我不让走，一直拖到开饭的时候。豹妖死了是罪有应得，但我不能看着它曝尸荒野……当然你对我也很好，那年……”

　　“说这些做什么？”纪尘打断他道：“我爹活着的时候跟我说，成年人跟小孩子不同。成年人第一要学会的，是求同存异。那种我不跟他玩，所以你也不能跟他玩的，是小孩子。你跟陈虎跟我，咱们各论各的。我不会影响你对虎哥情深义重，你也不会影响我跟他恩断义绝。”

　　“是这个道理。”陈虎说。

　　他左右看了看夜色下的绿柳河畔，“总有一种恍如昨日的错觉。这里的变化不大，但我们都已经不同了。”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这世上唯一的不变，就是永远都在改变。”纪尘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又没皮没脸地凑到灵儿身前：“埋个豹妖，不至于埋到这么晚，你们俩抱头痛哭了，是不是？”

　　话音方落，他便拔地而起，极利落地闪过陈虎飞来的毛腿。

　　“啧啧啧，恼羞成怒……”他挑衅的话刚说到一半，又赶紧拱手鞠躬道：“错了，错了。虎哥！”

　　陈虎已经摩拳擦掌的追了上去，“你没错，我正要跟你抱头痛哭一下。”

　　看着打闹的两人，风灵儿悠悠道：“但我相信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被改变的。”

　　“你的话，我同意一半。”老虎说。

　　陈虎和纪尘之间的“切磋”，不知怎么后面就变成了四人混战。拳脚并出，各下绊子。打到最后人人气喘吁吁，又一齐放声大笑，又抱头痛哭。

　　倘若这晚有人路过绿柳河附近，只怕又要传出什么水鬼之类的怪谈了。

　　兄弟妖虎四人，最后并肩离开绿柳河，离开这个记录了青春与友谊的地方。

　　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纪最后回头嘟囔了一句：

　　“到了那边，别再害人了。孽畜！”

　　风清扬在一旁看着牙疼，风灵儿居然动了情，而且和喜欢陈虎，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我在哪？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