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酒点半酒吧。
沐樱一身黑色紧身吊带裙,身姿傲曼,蓬松的卷发垂至腰间,一张精致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尽显风情。
然而在这拥挤嘈杂的酒吧之中,却无人注意到她,因放眼望去,酒吧中尽是长得美艳夺目的人。
酒吧内纸醉金迷,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让沐樱这种接受过专门训练的人都几乎忍不住呕吐,却让酒吧内的人兴奋异常。
酒吧台面上,各式各样的酒都是用鲜血调和而成。
沐樱手拿着一杯“红酒”,低调的在人群中穿梭。
在她的发间及衣裙的褶皱处,隐藏着数十枚微型纳米摄像头。
摄像头随着她身姿的移动,将酒吧内人群的脸一张张录下来。
一切都很顺利,沐樱暗自窃喜。
就在准备全身而退之时,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沐樱心中一惊,一颗心瞬间高高悬吊起来,她故作镇静的微笑着回头。
对上的是一张苍白且精致的男人的脸,见她回头,男人礼貌性的微点着头道:“我们大人注意你很久了。”
“大人?”沐樱假装不经意的伸手抚摸耳上的珍珠耳环,一枚耳环就是一个微型金粉炸弹。
“是的,神川大人。”那男人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动到酒吧的最角落。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沐樱只看见一个人形黑影,酒吧里的灯光影影绰绰,照在那黑影身上时,他微微抬首。
看不见他的容颜,却只见那双眼发着猩红的光,透着深深寒意,只一眼,便似将沐樱的灵魂深深钳住一般,竟让她半天也动弹不得。
在那双眼的注视下,恐惧感油然而生。
沐樱刚想迈开沉重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跑离这个酒吧,却突然感觉似有一阵风袭来。
恍然间,剧痛传来,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就被一脚踹飞出去。
这一脚力量太过强大,沐樱的身体直接将那酒吧墙面撞穿出洞,直直的飞倒在酒吧外数十米远的公路上,身体与地面磨擦出道道火花。
此刻是深夜,在昏暗街灯的照耀下,数十道人影从黑暗中现出身来,围绕在沐樱身旁,将她搀扶起来。
“撤离,迅速!”沐樱从地上起身,身体里断掉的骨头咯吱咯吱的重新愈合。
只眨眼的瞬间,她便随那数十道人影一起,消失在这夜色朦胧中,一切又回归于平静。
魂师总部。
沐身面无表情的站在升起的金箔台面上,任由专业人员将她身上的微型纳米摄像头一个个取下来。
台面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放映着的,是刚才她在酒吧里录下的人脸。
每一张脸都被清晰的锁定下来,统计在另外一个电脑屏幕上,屏幕下方,数十名人员面无表情的敲打着键盘,将被锁定下来的人脸的资料一一搜索出来。
沐樱面色凌重的盯着屏幕上的人脸看,脑海之中想的,却是酒吧里那一脚将她踹飞出去的黑影。
“这些面孔很杂,各行各业的人士都有,但追踪起来不难。”
站在她身旁的艾利克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人脸资料看。
沐樱微微走神,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见沐樱没有回应自己,艾利克伸出手来推了推她,叫她的名字:“沐樱?”
沐樱回过神来,看着艾利克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问:“艾利克,就目前掌握的线索中,你认为最厉害吸血鬼是谁?”
艾利克是魂师总部中最优秀的追踪猎人,也是掌握衍血一族信息最全的魂师,被称为“魂师中的百科全书。”
艾利克显然没有预料到沐樱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手托着下巴,眉头皱起,说:“最厉害的,非瑰拉莫属了。”
瑰拉是衍血一族的首领,沐樱和她正面交手过一次,被击得节节退败,身受重伤,在太空治疗胶囊中足足修养了三个月,身体才恢复过来。
她的却很强大,曾一夜之间创建了一支初生吸血鬼军队,将曼斯帝国的明珠城市——曼珠沙华搅得天翻地覆,数千名无辜的人被榨干血液。
她行踪诡秘,即便是艾利克,也无法追踪到她的任何行踪。
不过沐樱感觉,那酒吧中踹了她一脚的那个神秘人,远比瑰拉要厉害得多。
她皱起眉头,问:“衍血一族中,有没有一个叫神川大人的吸血鬼?”
艾利克摇头,默念了“神川大人”这四个字,问“怎么了?听说你被一脚从酒吧里踹了出来,还断了肋骨,莫不是遇到了瑰拉?”
艾利克很清楚沐樱的实力,她虽然才二十岁,却是整个魂师队伍中,能力最强的女性,除了瑰拉,他想不到沐樱会在谁的手里吃亏。
“没有,只是一时大意。”沐樱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对艾利克说:
“把目标确定好,整理出来,再通知我。”
艾利克点头说好,看着沐樱摇曳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站在屏幕前,面色凌重,与他所想的差不多,屏幕中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衍血一族,遍布在各个行业,白天循规蹈矩,按照正常人类的生活轨迹生活。
晚上则齐聚在那个破烂不起眼的酒点半酒吧,大肆饮血,将魔爪伸向更多的正常人类。
因是在晚上行动,沐樱从魂师总部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手表上时间显示:6:30。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随便冲了个热水澡,换上hellokitt睡衣,便一头扑上床,准备睡个天昏地暗。
闭着眼扯过被子,翻了几个圈,将自己裹成一条“蛆”,才刚进入梦乡,那被子便被人用力一扯,她整个人被被子圈着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睁眼,她实在太困太累了,眯着眼重新爬上床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说:
“妈,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好困。”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母亲大人从来不允许她睡懒觉,每天八点,定会准时去她房里将她叫醒,用各种一度将她折磨疯的手段给她醒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