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很宽，门框很窄。
蒋晔和沈如意肩并着肩，手贴着手站在一起，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来自男生的温热，沈如意睫毛颤动，希望时间能慢一些。
“这个门，确实有点不好开。”
“是吗？我还以为打不开是因为我紧张手抖。哎呀，怎么说出来了。”
沈如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补一句，“着急上厕所，所以紧张。”一说完又后悔，我干嘛要解释，而且还用了这么个烂借口。
“好了。”
蒋晔扶着门把手，没有想让沈如意进去的意思，“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诶？为什么？”
“我上班了，想找你庆祝一下。”
“这么巧，我也上班了，要不就一起庆祝吧。”
沈如意挠了挠后脑勺，口罩里呼出来的气息比平时高了三四度，尽管对话很不自然，但是内心却无比欢快雀跃，好像电视剧里情窦初开的害羞中学生。
借着上厕所，特意重新扎好马尾辫，淡淡的抿了一层口红，然后又罩上了帽子、口罩，才的出门。
蒋晔把沈如意带到地下车库，指着一辆摩托车，一辆城市越野车问，
“吃饭的地方有点远，你更想坐哪个车去？”
“哎哟，这个摩托车有点酷，还是赛车那种型哦，我要是坐这车，怕是要占你便宜了……还是这个城市越野吧。”
“行，那就摩托车吧。”
沈如意捂脸，蒋晔这是干嘛？为什么接我的调侃？为什么要让我占便宜？我明明要远离人类的，为什么那么期待和他有肢体接触？
就在沈如意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之时，蒋晔已经取出头盔，轻轻套在她的脑袋上测试松紧。
“把帽子取下来吧，头盔戴着会舒服一点。”
“噢。”沈如意乖乖照做，“话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穿成这样？”
“因为更有安全感吗？”
“一猜就对，你真的不会读心术？”
“如果我说会，不就等于让你承认自己更想坐摩托车了吗？”蒋晔狡猾一笑，帮沈如意把下额带扣上。
“走吧，我尽量开慢一点，你可以看看夜景，如果害怕就拍拍我的肩膀，我会马上停下来。”
“噢好，我应该怎么坐啊？前低后高，如果不想趴在你的背上，就得用手一直撑着。”
“那就趴在我背上吧。我记得，你生病的第二天早上，我背着你去校医室，你一直从脑袋蹭我的背……”
“啊啊啊啊！”
沈如意尖叫打断，“那时候是因为生病，身体太冷，所以不自觉地靠近温暖。你的背，就是温暖，别多想。”
“我没多想，但是你为什么害羞得脸都红了？”
“哪有？都是因为头盔太热。”
蒋晔哈哈大笑，在沈如意面前，自己仿佛换了个人，缺失的调皮、小腹黑全都回来了，沈如意也忘了自己害怕与人触碰的恐惧。
骑车出发，蒋晔确实开的不快，路上车也不多，沈如意一开始用手撑着尽量拉开距离，但是一两次转弯后，她乖乖的趴在蒋晔背后，双手抓紧他两侧的衣服，再一个刹车，抱住了蒋晔的腰。
摩托车的感觉果真不一样，没有窗户遮挡，便能沿路的风、声音、光影融为一体，距离时远时近，就像她和蒋晔的关系。
沈如意享受这这一刻的浪漫，如果没有系统，大概就能像普通人一样，好好发展一段恋情了吧，既然不能，为何不贪恋这一刻的美好。
沈如意的手不自觉的抱紧了些，脸蛋贴着男人坚实的背。
“害怕？”
“嗯。”害怕美好失去得太快。
“那我再开慢点。”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最后开了一个多小时，坐的俩人腰酸背痛，蒋晔为了维持帅气形象，等马路的时候也没有伸伸腰放松一下。
下车进餐厅时腰板僵硬酸痛，不时用手揉揉，不自然的迈着脚步，这姿势被餐厅老板绿萝看见，笑的喘不过气。
“晔，你今天咋了，白天做啥坏事了？但据我所知，你连女朋友都没有的，难不成叫特别服务了？”
绿萝没看到蒋晔身后跟着一个女孩，上来就开车。
“咳！你瞎说什么？”
蒋晔眉眼全是杀气，给绿萝使了一个眼色，沈如意尴尬呵呵一笑，小手不自在的摆了摆。
“哇哦，对不起，你这一身真的很像夜行衣。”绿萝吓了一跳，对沈如意致歉，把蒋晔拉到旁边。
“晔你竟然带朋友来了？这不合适吧，就算你暂时歇业不再以黑钻的身份示人，但这毕竟是咱们的联络点，万一漏出什么破绽，可一发不可收拾，这事情小莲姐知道不？”
“她知道，我会看着办。”
“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绿萝拍拍手，也难怪蒋晔这个千年老化石，难得情窦初开，直接升级成恋爱脑也不奇怪。
“如意，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绿萝，我的好哥们，也是这家法式餐厅的老板。”
蒋晔淡淡说到，看不出是好哥们，更像老板和下属。绿萝微笑点头，他看着一点都不想餐馆老板，穿着嘻哈更像歌手。
“你好，绿萝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来了？没错就是我们反锁体育馆地下室时，把你电话挂掉的人。”
沈如意抢答，嘿嘿，一听蒋晔跟女人在一起，就说他是假的，把电话挂掉了，真多亏他，俩人的关系跟进一步。
“啊，你就是晔身边的女孩？”绿萝惊呼，激动的抓住沈如意带着手套的手，“荣幸荣幸，以后多照顾啊。”
多照顾？是不是说反了呀？
“咳。”
“我给你们推荐几道菜……”
蒋晔一咳嗽，绿萝手就撤开，安排私密度极好的位置，菜品也尽心尽力，享用过程中安排最有颜色的服务员守在旁边。
传统的西餐，前菜、正餐、甜点一道道有序进行，蒋晔和沈如意俩人吃的很安静，除了偶遇说说菜品的味道，别的话题一直没展开。
校园偶遇的大畅快，游戏后的小暧昧的感觉都没有了，俩人有些尴尬，没办法，太久没有共同话题。
沈如意不太喜欢这种游离的感觉，嘴巴里的牛肉越嚼越没有味道，赶紧随便找些话题。
“那个……”沈如意开口。
“当时……”蒋晔再一次默契异口同声。
“嗯？”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玩的全体感游戏吗？在游戏里，我抢亲成功，然后我们差点…
游戏结束后，我们散步回家，我准备跟你说一句很重要的话，但被电话打断了。今晚我想把那句话说完…”
“嗯？”沈如意脸刷的就红了，蒋晔的脖子、耳朵也红了。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已经完完全全走进我的心里，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会不受控制的想起你…”
蒋晔低沉的声音，缠绕着沈如意的耳朵和心脏，她好像闻到春天花开的幽香，满天飞舞翩翩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