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果他是只看外表,不注重内心,那么肤浅的人,不要也罢。”戚语搂着苏小蕾,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一边劝道。
道理苏小蕾都懂,但让她立刻放下又不太容易。
她深呼吸几口,将泪意憋了回去,毒舌道:“那行吧,反正也没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你这随时随地戏精的毛病,咱们就凑合着过日子吧!”
“好咧,这样才对嘛!”
“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小狗。”
“要不要拉勾啊?”
苏小蕾傲娇地偏过头,“幼稚。”
戚语知道这表面上算是哄好了,内心深处的伤心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化解。
苏小蕾在修复工作室里逛了起来。之前拍视频只在外面小院子里,还不敢乱逛,现在仗着戚语的面子,大摇大摆地把工作室逛了个遍。
还有戚语跟在一旁做独家讲解,心情慢慢也恢复了不少。
两人走到修复室门前,苏小蕾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用气音问道:“柏老师在里面工作吗?”
戚语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两人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两人都没想到,她们在工作室内的一切举动都在柏彦钧注视下,包括关于安子易的谈话。
咔咔很活泼地上蹿下跳,点评道:“没想到安子易这样木讷的人也有喜欢的人了,主人,你不太行哦!”
柏彦钧脸一黑,伸手就要去抓小机器人,“什么行不行,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小机器人十分灵活,察觉到主人的意图后,提前闪到了一边,继续作死。
“做任务也不影响谈恋爱啊!咔咔想看甜甜的恋爱。”
柏彦钧做不出满屋子乱跑抓咔咔的举动,大手一挥,召唤出一块虚拟屏,手指点在网络连接的位置。
“不要。”咔咔惨叫一声,跌跌撞撞跑回来,直接往柏彦钧手里钻。“你掐,你掐,千万别断我的网。”
“我看你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在网上学些有的没的。反正你现在用处也不大,再这样,我肯定会断了你的网,把你丢回时空管理局去。”
咔咔抱着柏彦钧的手指头,开始嚎啕大哭,当然,只是模仿,并没有任何眼泪。
“主人,咔咔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咔咔。”
柏彦钧收回了手,虚拟屏消失,咔咔夸张地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柏彦钧掌心里。
“我差点没了,然后我又活了。”它喃喃自语着,用的还是这个时空中的网络用语。
柏彦钧随手将它挥到地上,抬头再看小闺密俩一边参观一边热聊的画面,心里不觉泛起一股子心虚。
甜甜的恋爱,他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
只是,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咔咔小心翼翼地准备溜走,但一瞧柏彦钧冷若冰霜的脸,吓得直接变成了钢笔。
没想到,主人会这么生气啊!
戚语和苏小蕾自然是不知道修复室里发生了什么,她们以为柏彦钧正辛苦地完成修复工作。两人本想点奶茶炸鸡零食,闲聊一下午,都克制住了,每人拿着一本历史相关的书籍装模作样,实则在聊感兴趣的八卦。
“前几天,我听办公室主任说,馆里接了个大活。”苏小蕾说得神秘兮兮的,吊足了戚语的胃口。
“什么大活?又收了一批文物?”
“不是不是,是宣传方面的。”
“又要搞什么主题展了?也对,每年都有主题展,前年是瓷器,去年是家具,今年说不定轮到字画了。”
苏小蕾摆了摆手,料想戚语猜不到,这才得意地说了出来。
“是接了个综艺。”
戚语翻书的手一顿,“综艺?和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苏小蕾合上了戚语面前的书,迫使她看向自己。“这不是为了弘扬中华文化嘛,当然要从博物馆里的文物说起。”
“那不就和纪录片一样嘛。”戚语有些不以为然,拍历史文物的纪录片多了去了。
“这次可不同,听说请了当红流量明星,节目安排上也比较反传统,是一档非常新奇的娱乐节目。可能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扩大影响力,让更多的人了解历史,学习历史吧!”
戚语噗嗤笑出了声,“林馆长答应了?我发现他越来越时髦了。”
“他其实也谈不上多愿意,但是宣传部下了通知,不想配合也要配合。”
“哇,这算官方背书了,不得了。”
两人正聊得高兴,完全没注意到柏彦钧已经从修复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显然刚接听了一通电话。
苏小蕾率先看到他,连忙站起来,还推了推戚语,一脸紧张:“柏老师,我有点事找戚语,刚说完准备走了,没有打扰她工作。”
戚语和柏彦钧混熟了,很不给面子的嘀咕:“哪还有什么工作,都快闲出病了。”
柏彦钧耳朵灵敏,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不觉有些好笑,开玩笑道:“没事,小戚老师很优秀,倒是因为我进度太慢,影响了小戚老师的工作效率。”
他这么一调侃,戚语反倒窘迫起来,尤其是他嘴里的小戚跟小气同音,总觉得是他故意这么喊的。
柏彦钧不等她回嘴,扬了扬手机道:“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林馆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有项工作需要你完成,已经跟我请好假了。”
戚语咦了一声,觉得有些莫名,林馆长有什么工作非她不可呢?
她索性不回电话了,和苏小蕾一起去馆长办公室,当面问个清楚。
两人没想到,馆长办公室人非常多,坐在上首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脸威严,像是什么大人物,林馆长正热情招待着。
上一回看到林馆长这样,还是柏彦钧来博物馆参观并答应修复竹简的时候。
见到戚语站在门口,林馆长乐呵呵地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这熟悉的操作,戚语默默翻了个白眼,脸上立刻挂上职业化的微笑,心想:得,又要重操老本行,当讲解员了。可是总有种过年被家里长辈拉出来表演节目的既视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