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爷
蜜粉引来的黄蜂嗡嗡地绕着景泽的人,让他们一时乱了手脚。
景澈儿努了努下巴,“走吧咱们。”
手下几人点点头,扛着容妤离开了。
……
高楼白日里依然张灯结彩,走进厅里就能听见包厢里传来的音乐声。
景澈儿扣了扣耳朵,发牢骚说:
“老爹就不能换些隔音墙吗?”
手下一人颇为实诚地说:
“少……小姐,咱们没钱。”
景澈儿一时无语,她看着前面被扛着的容妤,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啧啧~这小姐姐真美~”
“少爷,您是不是心动了?”下属嘴贱地问。
景澈儿瞪了他一眼,说,“叫我小姐!”
下属急忙低下头,“是,小姐。”
忽然,景澈儿眉头一皱,她转过头来仔细看容妤。
她刚才好像看见她睫毛动了动,难道是错觉?
景澈儿凑近去看,谁知容妤刷得一下睁开了眼,两只眼黑洞洞地盯着她,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醒了!”景澈儿不可思议,她的毒三头猪吃下去都得睡一天。
容妤一手按在身下人的后颈穴道,挣开他的手,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男女授受不亲。”
电梯箱里迅速升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打斗格外受限。
旁边两人冲上来抓住容妤的胳膊,可她却像泥鳅一样滑了出来。
容妤高抬手臂,手掌拍在两人的脑门上。
“在下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容妤!”
容妤转头去看,景澈儿见容妤上当,一把药粉洒了过去。
好在容妤反应快,她长袖一挥,药粉顺着风打了回去。
“阿嚏!”
景澈儿打了个喷嚏,就在她揉鼻子的瞬间,容妤一拳打了过来。
“你……妈……”
景澈儿晕晕乎乎指着容妤,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此时电梯正好到了顶层,只听“叮”一声,门开了。
容妤拖着景澈儿,把她卡在电梯口,防止电梯自动滑下去。
守在办公室门口的保安见容妤来者不善,上前展开双臂挡在前面。
“做什么呢?”
后面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额头带疤的老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旁边站着的人,容妤有被惊到。
景二爷和蔼地笑着,他拍了拍景泽的后背,说:
“侄儿啊,真是对不住了,都是一场误会,我这是真不知道容小姐是你们大房的贵客啊!”
景泽不会相信这个笑面虎的一句话,他回以职业性的假笑,“二舅说的是,一场误会罢了,小侄这就带她离开。”
景泽走向容妤,轻握住她的胳膊,低声说:
“走吧,小妤。”
容妤轻轻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口的景澈儿爬起来,她怒气冲冲地走向容妤,却被景二爷一句话拦住了。
“澈儿啊,你去送送你表哥和容小姐吧。”
景澈儿接到景二爷警告的眼神,不悦地瘪瘪嘴,插着裤兜走向电梯,狠狠按下下楼键。
“送就送。”
景澈儿看着电梯里闹别扭的两人,不怀好意地问: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看上去不简单啊?”
景泽看了眼冷着脸的容妤,说:
“朋友。”
“朋友?”
景澈儿扫了两人一眼,继续道:
“我看不只是朋友吧?表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大舅不是管得你很严吗?”
“是啊。”
景泽反唇相讥,“我挺羡慕表弟的,穿什么、吃什么和什么人谈情,二舅都不会管你。”
景澈儿听出景泽话里的讽刺,她看着他的那张脸,说:
“表哥就算是想穿裙子,顶着这张脸出去也只会让人害怕罢了。”
景泽皱了皱眉头,没再理她。
景澈儿见说这话无趣,便话锋一转,捏起容妤的道袍,说,“容妤,你这道袍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重要的人送的吗?”
“是。”
容妤转头警告她,“这身衣袍对在下很重要,所以……”说着,她从景澈儿手里抽出衣角,继续道,“还请景公子不要在上面加料。”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景澈儿耸耸肩。
景泽听了,转头想跟景澈儿理论,恰逢此时电梯到了一楼,这才让景澈儿躲过一劫。
容妤率先迈出去,景泽给了景澈儿一个警告的眼神,紧接着跟上了容妤。
“那不是普通的药呢~”
景澈儿看着两人的背影,歪头一笑。
“不用谢我哦~”
电梯门合上,景澈儿诡异的笑脸消失在了铁门后……
坐上车,景泽坐在容妤旁边,总觉得不自在。
“小妤,二舅他们带你走,我是真的不知情。二舅早些年与我父亲大吵一架,从此以后我们两房便分家了,实力也……”
景泽见容妤无心听他解释,便叹了口气,说:
“今天累了吧,我送你回景家休息。”
“不必了。”
容妤看着外面依旧湛蓝的天,说,“今日的课程还未结束,送我回学堂吧。”
“好……”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景泽,调转车头回了学校。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唐昼白端着餐盘在食堂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容妤。
一想到她是去跟那个新欢一起去吃饭了,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没吃几口就扔下筷子出去了。
唐昼白来到他与容妤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靠在树干上,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嚼了起来。
涩中带甜的巧克力,跟容妤很像。
“呸呸呸——”
唐昼白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臭道士!”
也不知道是不是总想那人,唐昼白都出现幻觉了,他看着红着脸酿跄着朝他走来的容妤,把剩下的巧克力塞进兜里,走向她问:
“你怎么了?喝酒了啊?”
容妤摇摇头,满面潮红,看上去倒像是……
“哈哈——”
唐昼白知道她这样子是怎么了,百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
唐昼白忍不住嘲笑她,“容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都能中招?”
容妤现在辨不清唐昼白的话,但从他的口气中依旧能听出来是在损她。
“吾乃……乃是朝云山数一数二的捉妖师……唐昼白,你为何……为何不怕我?”
看着容妤如同醉酒的模样,唐昼白勾起唇角,起了坏心思。
他捏起容妤的下巴,趁她不注意吻了上去。
“因为能亲亲……亲亲就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