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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回家时,桌上的碗筷已经放好,儿子在厨房挥舞着锅铲,老秦坐在厨房外指挥做菜,陆离一手一个盘子,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吃饭时,刘英乘机询问秦梁的工作情况。累不累?大家相处的如何?熬夜了没有?有机会出警吗?
秦梁耐心的回答说:“我现在是实习,算是在校学生。每天都是跟着前辈们学习,顶多帮忙发个身份证。不过,前几天组长带我们几个学生去走访了小区。”
刘英说:“走访也幸苦的,多吃点!”但她又对儿子说:“虽然现在做的是小事,但你可不能眼高手低。在单位要勤快点,多看多听,虚心请教,笑脸迎人。”
老秦接着说:“电视上那个素娥,原来不也是一个文职警察嘛!工作先从小事做起,福尔摩斯也不是天生的。”
秦梁注视着父母,认真听完了他们的人生引导,诚恳的说:“妈妈说的对,想学东西要靠自己努力表现,勤能补拙,何况你儿子一点也不拙!爸爸的鼓励我会记得,争取以后成为秦·尔摩斯!”
老秦夫妻听的特别开心,秦梁的碗里瞬间堆满了鸡肉、排骨和大虾。陆离笑眯眯的吃饭,秦梁问她:“小离,你应该叫我哥哥吧?以前我山东同学天天炫耀他有个妹妹,打电话回家时我们还去偷听呢!”
“偷听什么?”老秦问,秦梁笑着说:“他妹妹年纪小,电话里总是不停的喊哥哥这,哥哥那的。爸,这独生子女的羡慕你可不懂。”
“不就是想当回哥哥嘛,小离赶紧叫,回头让你哥陪你去逛沙滩大街。”刘英拿筷子打了儿子一下,鼓励陆离别害羞。
陆离大大方方的喊了声:“哥哥!”
“哈哈,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秦梁笑的美滋滋,对刘英说:“妈,明天带妹妹逛沙滩,差旅费可以提前领取吗?”
“回来找你爸报账,我先支持两百块,多退少补。赶紧吃菜,今天都吃完啊!”刘英边给儿子夹菜,边看陆离,心想:要是有个女儿,也不错。
饭后,一家人慢悠悠的出门散步,从小区侧门往河塘边绕行。老秦家所在的雅园小区和隔壁的桃源小区、花园小区呈品字形分布,中间有条小河穿过。因为沿河这块空地总是出现乱丢乱倒的现象,居委会就把河道挖成一个池塘,石桥弯弯,四周布上草地,种上各色花树,打造成三家小区的一个公共绿地,周围的人都喜欢在饭后沿着河塘散步,聊天。
在河塘边散步的还有熟悉的潘老师和李老师一家,老秦在小区侧门就被陈工拉去下棋了。刘英一面和邻居聊天,一面带着陆离和秦梁沿石板路走向桥边。远远就看到石桥下,几个穿着短裤的小男孩正在嬉水。男孩子们你追我赶,一会游到桥下,一会游到河塘中间。几个游泳圈、皮球漂在水面上,桥上站着几位老年妇女边看他们玩边聊着天。
潘老师说:“怎么今天又有小孩在这里玩水啊?既不安全也不卫生,去游泳馆多好。”
刘英说:“我们居委会已经宣传了很久,又劝走了几次,禁不住家长不听。”
李老师对刘英说:“人家就是为了省那点游泳馆票钱,这里又方便,你不让他们玩,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
刘英笑着说:“我们居委会就不怕被人编排,群众工作才是高难度有挑战的工作啊!”
潘老师也笑呵呵的说:“要不大家都能夸你小刘能干?以前在厂子里是优秀职工,如今在居委会还是优秀干部!看这思想觉悟,就是高!”
闲适的聊天中,天色渐渐暗下来,突然有个男孩在水里大喊:“小轩!小轩!小轩你快出来!”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小轩在水里不见了!呜呜呜”随着哭声的传出,散步的人都围了过去,刘英和潘老师李老师快步走过去瞧。就听见“噗通”一声,有人跳进水里,飞快的游到河塘中间,扎到水下捞出已经晕厥的男孩。当人们招呼水里惊慌失措的孩子赶紧上来时,溺水的男孩已经被送到了岸边。
秦梁等在岸边,伸手把溺水的男孩先抱起来,他看着湿漉漉的陆离面色从容的上了岸,不由觉得,这个妹妹好像有点猛。事情发生的突然,自己反应过来时,陆离已经准确的把男孩从水底里捞起来了,完全不给哥哥表现的机会呀!
“小孩怎么样?要做人工呼吸吗?”
“是急救措施。大家让让,让我过去,我是医生,我可以给孩子做急救!”
“谁家小孩?大人不看牢,出事了吧?”
“早就说这里不能玩水,不听呀!做家长的要懊悔的。”
纷乱的讨论中,桥上的一位老太太跌跌撞撞的边哭边跑过来,秦梁刚想把软绵绵的男孩放在地上,不料陆离看男孩不醒,蹙着眉头,身手朝他后背心拍了下。
“啪!”随着陆离轻轻的拍击声,扑在秦梁怀中的男孩张开嘴“哇”的喷出一股水,喷的秦梁从头到胸口全都湿淋淋的。周围的人一下子都跳开了,只有老太太冲过来一把抱住孩子大哭着喊:“小轩!我的乖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男孩的眼睛已经睁开,他懵懂的边咳嗽边四处张望,像美人鱼一样的姐姐已经走进了人群。那位医生终于挤到了男孩跟前,观察询问后,表示孩子没有大碍,最好还是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人群外,刘英正拉着陆离不停的数落:“……下次不许再跳啊,这样很容易脚抽筋的。再说,你哥就在旁边,让他去就行……”
陆离手拿着一把大大的蕉叶扇,遮在胸口。夏天大家的衣物都淡薄,也没有外套可以遮掩,这把扇子是陌生大爷借她的。两人身后跟着又湿又臭的秦梁,男孩呕吐的不仅仅是水,还有胃里的食物。秦梁听见刘英说的话,苦笑不得的插嘴说:“妈,我突然跳下去脚也会抽筋的。”
刘英回头瞪着儿子骂道:“哎呀你酸臭酸臭的,跟垃圾桶里捞出来似的,赶紧跑回去冲一下。”
晚上,刘英躺在床上和老秦讲这件事,感慨的说:“小离真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冲动了。”
老秦说:“要不是她的冲动,我就不在这里了。真好啊!”
秦梁说到做到,带着陆离去逛沙滩大街。这条街是深海市的著名风景,建筑各异,人潮汹涌。走在街上,一边是各色的高楼,一边是开阔的江面。秦梁带着陆离跟随参观的人潮走动,两人吃着冰激凌,蹭着凉爽的空调。江对面,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巨大建筑,秦梁对陆离说:“妹妹,你看那就是东方珍珠塔,你能在家里看到那么多电视节目,得多亏它。等你吃完冰激凌,哥哥带你去塔上玩,可以看到整个深海市呢!”
陆离摊开手说:“我们走吧哥哥。”
秦梁:这样吃冰激凌你不会肚子疼吗?东方珍珠塔又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