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皎月也看出来了,她刚把折纸折成,线条的错位就显现了,三成二,她确实缺乏练习了。
她低下头,颇有些自责。
王立鹏见状,轻拍她的头:“已经很好了,再画一张高级折纸给师兄看看。”
米皎月乖乖点头,拿起笔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她想做马形高级折纸——马到成功,希望这能加强运气的折纸也能让她好运过关。
王立鹏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嘴角上扬,师妹还是很有灵性的。
米皎月一丝不苟的画着,不敢走神,随着最后一笔画完,她才放松下来,三两下折好形状,成了。
王立鹏立即夸奖:“师妹这不就做成了吗?所以师妹还是很棒的,不必太过忧心考核。”
米皎月开心:“谢谢师兄。”
“其实你认真做就行,不必思虑过多。”王立鹏继续安慰。
“好了,休息去吧。”
走进卧房,米皎月父母已经睡着,两人睡于通铺一侧,米妈妈靠窗一边,还留了一人的位置,显然是给米皎月留的。
米爸爸就像一条线,将家人与别人隔开,这时的父亲,真的好似一座山,护住了她们母女。
米皎月贴着母亲边上躺下,今天的小屋只有她们一家和二师兄,不知道其他师兄弟、师姐妹又什么时候来。
她不由想到了小哭包十一师弟,小暮云六岁来族里,刚来那会天天哭,哭着要回家,哭着要妈妈,一众师兄师姐看着他,只觉有趣,经常与他逗乐子。
皎月那会儿也小,才五岁,比他早不了几天入族学,看着他哭,她也跟着一起。
哭着哭着,两个小孩颇有了点革命友谊,毕竟大一点孩子在他们哭的头疼的时候,在旁边不是笑就是说话,他们听不进去只觉烦躁。
后来大点,两人关系也比旁的师兄弟、师姐妹要亲热些。
不过在外两人难得联系一回,都还是没有手机的小孩。
米皎月回忆着,想着小暮云的鼻涕泡不禁发笑,希望明天上山就能见到他。
夜色暗淡,只有微微月光轻洒窗子,迷迷蒙蒙的,周围万籁俱寂,爸爸的呼噜声都难得的没打,这环境让人昏昏欲睡,没一会儿,米皎月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二师兄坐他们的车一起上了山。
山顶,一座古朴隐蔽的宅子,木质大门庄严陈旧,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此处便是米宅。
这宅子半隐在树林中,围墙上还爬满了爬山虎,若不注意,只以为是荒在深山的古宅,若不是没结蛛网,大门完好无损,四处也没落灰,那和鬼宅也有的一拼。
二师兄走在前面去敲门,很快便有人拉开大门,一看是他们,立马笑意盈盈:“二师兄早。”
偏头后望:“师叔,婶婶。”
对着米皎月一挑眉,然后将他们迎进门,自己则落在最后关门,然后和米皎月一排走进前堂。
“师姐,明天就考核了,你觉得我俩谁能进前五?”
小胖墩模样的男孩,白白净净,黑亮的眸子透着兴奋。
“暮云小师弟,你想输就直说。”米皎月头一扬,她可不会在小师弟面前败了阵。
何暮云毫不在意:“师姐,我可比去年有进步噢,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米皎月一记白眼横扫:“我可是你师姐,没大没小的。”
何暮云也不甘示弱:“我比你大好嘛。”
米皎月:“只有三个月而已。”
眼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似的要吵起来的样子,王立鹏适时的缓了脚步走在他们中间,十六岁的他已经比他们高了一个头不止,很有效的像一堵墙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快要到学堂了,你们不想罚抄吧。”王立鹏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浇灭了他们的气焰。
在学堂吵架、打架等发出重大声响影响学习的,要罚抄整本《折纸大全》,而为了详细说明各种折纸的功能、制法,这本书可是足足写了四百八十七页了。
他们才不想自讨没趣,而且他们也不是真的想吵架。
安安静静的进了学堂,学堂内只余下四个座位还空着,便是他们三个和大师姐米皎云的,米爸爸和米妈妈早在半路就与他们分开,去拜见族长,也就是米皎月的爷爷了。
小孩凑在一起难免说说小话,更别说是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的他们,在看到米皎月他们后,学堂热闹了起来。
七师兄刘佳明和九师姐范羽就是比较活泼的,直接从座位上跑过来,一人拉着米皎月,一人邀着小师弟何暮云。
可能是男生发育较慢,十五岁的刘佳明和十二岁的何暮云差不多高,两人肩搭肩的颇为费劲。
刘佳明:“皎月师妹,你们来的可有些晚,明日就要考核,你可没多少时间可以好好复习了。”
范羽横瞪一眼刘佳明:“师妹就算不复习也比你强,少操心。”
“破坏气氛。”
不过也不怪七师兄,对于他们来说,族内年终考核一年一度,今年考不好,明年一年都会被族内长老老师们十二分精神的盯着学习,他们害怕。
也是折纸术式微,这一批就他们十二个学生,族中人着急也是难免的。
米皎月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唉,这说到考试没一个开心的:“好啦好啦,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明天考核尽力而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立鹏见状补了一句:“着急就继续练习。”
二师兄发话,大家少不得乖乖坐下来练习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族里就热闹了,为了今年的年终考核,长老老师们都穿的正式极了,一年一度,还是很重视的。
迟迟未见的大师姐米皎云已经和王立鹏站在一起,两人并肩而立,颇有些登对。
亭亭而立的堂姐再有一年就要成年了,对于他们来说,成年就意味着毕业,毕了业不管学得如何,接下来的路都得靠自己摸索,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不过这对于米皎月来说还是太早了,她还有六年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