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情好，”程悦忍不住夸，“这符文省事得很，我见幽冉的攻击手段也是这个。”
南枢道：“幽沅也是跟他学的，只不过长期住在这里，这两个用得多的最熟，勉强能让我拿来用用而已。”
程悦有了新想法，“等回了现世可以再试试，说不定也能用。”
南枢摇头，“进来的传送符和照明符都是因为这里本身就设有法阵，画符开启就行，真要用还得知道法阵怎么画，幽冉没有教这个，没法用。”
“可是我见幽冉用来攻击那个好像没什么法阵要求，”程悦回忆一下，“他甚至不需要画，抬手掌心就是一个符，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那面墙就没了。”
南枢也有些好奇，“你还记得什么样子吗？”
程悦卡了一下，“啊，啊这个，南枢姐你看，我也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天才不是......”
懂了，忘了。
南枢“嘁”了一声，“再说吧，有机会好好学一下。你来这儿看看，我主要是觉得这个东西有点怪。”
程悦顾不上打量别的东西，跟了过去，目光投过去，面色有些古怪，“你是说......这副画？”
南枢指的东西，是一副挂在墙上的仕女图。
画轴是纵轴，纸质有些旧了，画中的仕女却是栩栩余生，仿若下一刻就要从画里走下来一样。
那仕女头戴一顶繁重的点翠珠冠，耳坠璎珞样样华贵，服饰程悦看不懂，不过有一点很明显，这位画中的仕女身份贵重。
而南枢说的奇怪的点，程悦也感觉到了，那就是，这幅画，太像人了。
程悦见过的流传下来的古代画作中，虽然很多能看得出是美女，但是技法跟现代素描还是没得比，而这副明显是旧时背景的画，却生动得仿佛是照片拓印下来的一样。
更别说幽州秘境还是这种神神鬼鬼的画风，程悦对这种像人的非人物有点怵。
恐怖谷效应简直是她的死穴。
除了恐怖谷，另外一个让程悦感觉不舒服的点是，她看这仕女，怎么有点眼熟？
怪事，进了这幽州秘境，怎么哪哪都觉得眼熟？
上一个让她觉得眼熟的是葛欣父亲的盔甲，据她自己的记忆考证，应该是当年欢城一役王师士兵所穿盔甲，那么按这个思路走，这位仕女，如果她真的见过，也该是在符砀山的秘境里。
可翠翠前期在山里，没几个身份贵重的，后来被李舒愹劫了去王城，照样被囚禁，再后来是逃去北郡，还是没见过什么位高权重的贵妇啊。
可以说整个秘境里，程悦见过的有点身份的女人，就只有翠翠一个了......
......翠翠？
翠翠！
程悦立刻凑近画卷细看，落款处写的是：“待诏画师虞朗为贵妃杜氏所作”。
“贵妃杜氏？”程悦有些疑惑，又仔细看起了画像。
一旦找到了联系人，程悦立马察觉到，画中的杜贵妃和她曾在镜子中见到的翠翠虽然眉眼、唇峰都极为相似，可鼻子走势并不相同，下颌线条也比少女圆脸的翠翠更加锋锐。
南枢见她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尝试着问：“你看出什么了？”
程悦缓缓吐出一口气，脑海中重新调动起之前调查来的线索，迅速组织成有效信息，“南枢姐，南祝给你说过我们上一个秘境吗？”
南枢摇摇头，“除了查现世的人，我不耐烦听，他也不会跟我说。”
程悦轻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一点，“其实就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南祝跟着的是废太子之后，为了夺权接近了我跟着的将军小姐，后来废太子成功了，将军被杀，小姐也跳了楼，我们就回来了。”
南枢点点头，“所以？”
程悦继续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从葛欣家出来之后我派刘洵去查的东西？”
当然记得，南枢点头。
刘子扬联系了刘家人送银两过来，又给老家去信安排新的镖师过来送行，程悦也不拦他，只是把刘洵要走，让刘洵去查历史，十年以内的不要，五十年以上的不要，因为葛欣父亲参战就在三十年前。
南枢不知道程悦为什么要查这些，她只看出来这个国家在三十年前有一场内乱，别的杂七杂八太多，加上史官对于不同皇帝的不同态度，也不知道能信的有多少，干脆就没继续看。
程悦深吸一口气，说：“那场发生在这个国家的，三十年前的内乱，就是我们亲身经历的上个秘境。”
南枢瞪大眼睛，“你是说......嘶，上次秘境才过去多久，这儿就过去三十年了？”
“不是啊姐姐！”程悦对于南枢跑偏重点的能力有点抓狂，“我之前问过南祝和沛吾，他们经历的秘境少有一个世界的，多是不同世界不同画风轮转，所以为什么两次秘境开在同一个地方好像更重要吧？！”
南枢“哦哦哦”点头，“所以为什么？”
“我哪知道？！”程悦没发觉自己跟南枢说话的口气越来越不客气了，“而且不光是之前那具盔甲，这个，你说感觉奇怪的这幅画，我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她长得跟那个跳楼的将军小姐太像了！”
南枢又“嗯？”了一声，嘟囔着理自己奇奇怪怪的思路：“废太子成功了，那废太子之后也成正统了，他为了权利接近将军小姐，结果将军小姐殉节了，然后他又找了个跟将军小姐长得很像的贵妃......”
终于得出结论，南枢双眼发光，笃定地冲程悦道：“我知道了，是替身文学！”
程悦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话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干咳一声，程悦努力把女明星的思路从狗血小说里拉回来，“虽然这杜贵妃确实跟将军小姐神似，可我们暂时也不能确定她是哪个皇帝的贵妃，所以”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对哦，如果杜贵妃是他老爹的妃子，那就是小妈文学了！”南枢打断她，一副你说的有道理的样子。
不，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算了算了，程悦不想再纠结翠翠跟李舒愹到底是替身还是小妈，她只是好奇一件事，“这幅画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