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上,为了防止大人瞎逼逼,晚秋跟梅七一直在用意念争论。
引起争论的焦点就是,梅七非常确定晚秋还魂后,那只白花蝴蝶就挂了。
但晚秋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既然是用咒语回来的,没有伤及蝴蝶一毫,那就说明,咒语归位跟蝴蝶挂了之后再还魂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
虽然晚秋斩钉截铁地表示蝴蝶还活着,但在没有见到那只蝴蝶之前,她心里也不免有一丝担心。
两人在各自的摇篮里度过了满怀心事的一个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当外面传来第一声鸟叫,晚秋便立即从睡梦中醒来,两只小眼睛还来不及惺忪一下就瞪得溜圆。
她侧过头瞅了一眼旁边,隔壁摇篮里,梅七正流着哈喇子,看样子还睡得香灿灿的。
并且还能听到,从他鼻孔里发出来十分均匀的鼾声。
真不知道一个小毛孩子睡个觉哪来那么大的动静!我严重怀疑这家伙前前前世定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超级油腻男!
鄙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目光慢慢往窗外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白花蝴蝶,曾经的那个自己。
晚秋心情十分复杂,因为此时的白花蝴蝶正趴在一片树叶上一动不动。
要说它挂了吧,它没掉下地去,要说它活着吧,却是半天都没动一下。
不会吧?小蝴蝶你赶紧给我起来!天亮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喂,快点挪挪听见没?
晚秋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蝴蝶。
很快她便发现不对劲了,想起自己还附身在蝴蝶身上的时候,由于不想毁了一个小生命,愣是在那片最靠近玻璃窗的树叶上蹲守了两天!
“妈耶,目测小蝴蝶跟窗户,中间起码隔了五六片树叶子了吧!”
晚秋跟打了鸡血一样喊了一声,立刻激动难耐地翻身坐了起来。接着又自言自语: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小蝴蝶不会挂的!要不然我不白蹲两天了吗?结果若一样,还要咒语干嘛?干脆我直接挥动翅膀扑火自灭好了!对吧?”
很快梅七就被她叽叽咕咕的声音给吵醒了。看到晚秋已经坐了起来,他连忙吸了吸嘴角的口水,半眯着眼睛问:
“这是咋的了?大清早的不睡觉瞎叨叨啥呢?是做噩梦了,还是魔怔了?”
晚秋啥也不说,伸手指了指窗外。梅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个时候才想起头天晚上谈了半宿的话题来。
白蝴蝶没有动,梅七故意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叹息道: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太可惜了,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
见晚秋脸上并没有什么悲桑的表情,梅七还以为她太过自责导致精神恍惚了呢。
他能怎么办,只能跟之前一样,用自己博大宽广的胸怀,去安慰晚秋受伤的心灵了!
“晚秋啊,你别难过了,白花蝴蝶走了也好,就可以跟我那只黑花的双宿双飞了!从此以后,它俩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那红尘永相随!”
“滚!你还唱上了!”晚秋瞪了梅七一眼:
“我当初放了那么多胎教音乐,各种世界名曲,咋不见你哼哼几句呢?这《两只蝴蝶》就逛超市的时候听过一回,就被你学会了?”
“嗯嗯,我确实是个人才啊!”梅七还挺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