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会这样?
......
付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小瓶子了。
他双腿一软,直呼完蛋了。
这几日,他躲在房间闭门不出,确实想到了一个能得到那名女子的好办法。
他趁庄里储药房的守卫换班之际,偷偷潜入储药房,盗取了赤心散。
赤心散是一种情药,在丹宁阁乃至整个猫妖族、妖界,都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东西。
一般的情药,只会让人情愫更加浓烈,偶尔一次,于身体来说,并无大碍。
丹宁阁的赤心散却不同于一般的情药,食之,能令人精神亢奋,心智紊乱,血流加快,欲望如火般充斥着整个身体,乃至每个毛囊。
若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得不到释放,便会吐白沫,筋脉暴断,私处溃烂,七窍流血而亡,就像付老阁主那样。
丹宁阁早已把赤心散列为禁药,锁在储药房里。
任何人,非事情重大而不得擅自取用,就算是要用,也需求得阁主同意。
当时付品为了得到谷菇,曾动过用赤心散的念头,被付劲一口拒绝,还好好责罚了一顿。
这就是为什么付品看到付老阁主的惨相后会那么动容,付老庄主是吃了赤心散无疑,这在他时候清点储药房藏药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实。
一小瓶赤心散不翼而飞。
付劲一心只想让丹宁阁在猫妖族,妖界博得一席之位,乃至名扬三界。对女色,着实不爱,就连近身侍奉的,也都没有一个丫头,皆是小子。
他不可能吃赤心散。
当日,付品仔细查看过房间,赤心散是掺在茶里的,如果付劲自己要吃的话,肯定是就着白水喝,而不是放到茶里面。
付劲从不喜欢在茶里掺东西。
是谁这么残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老阁主?
付老阁主惨死的画面一直萦绕在付品脑海里,挥之不去。
赤心散藏于储药房,丹宁阁的人非得老阁主允许不得入内,更不用提拿到赤心散了。
他暗自疑惑。
悄悄将丹宁阁的女子都筛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莫不真的是玉露阁在背后搞鬼?
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那得好好提防一下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丹宁阁的赤心散让付劲喝下,能耐绝非一般。
一想到这,心里面遍不由得“咯噔”一下。
玉露阁现有夏季,品行修为皆乃一流,反观自己的付云,除了练出了个十彩丹珠,其他简直不堪一提。
哎,那小子去哪了?好一阵没见他了。阁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却不知道躲哪逍遥去了。
一提到付云,他突然觉得付云看见付劲尸体时,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顿生疑窦。
再想到他不成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付品怒气冲冲地就往付云处去了。
“哐啷”付品一掌拍开了付云的门。
“父亲!”付云惊恐万分。
“你又躲在屋子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付品扫视着付云凌乱的房间,森寒的目光让付云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你!你!!”付品气的双唇发紫,颤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干这事,你,你……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举起手就要往付云身上劈。
“父亲,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付云抱着头东躲西藏。突然,一个黑色小瓷瓶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叮叮咚……”
“叮叮咚……”
小瓷瓶在地上欢快地滚动着,瓶身上三个字格外亮眼。
——赤,心,散。
“你这个畜牲!”付品青筋暴跳,一把捉了他就往外走。
“说!”付品将他重重砸在了付劲灵前。
“父……父亲明察,孩……孩儿虽贪玩,但总……总不至于害……孩自己的亲祖父呀……”付云跪在付劲灵前,瑟瑟发抖。
谋害阁主,这可是抽筋剥皮斩妖根都不够的,会被送去阿鼻死海,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呀。
“畜生!你给我闭嘴!啪——”付品暴跳如雷,手上使足了劲儿往付云脸上招呼。
付云被扇得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亮晶晶的。
“老,老,老爷,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么大动静,谷慧早已赶了过来,见此情景,绞着手帕,哭成了个泪人。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问你那已经安分的宝贝儿子。”付品怒不可遏,冲她咆哮着。
“云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谷慧哆嗦着摸到付云旁边,心疼地抚摸着那肿的跟红馒头一样的脸,泪珠儿一颗颗不停往下滚。
“母亲,真不是孩儿干的,母亲,你相信我……”付云口齿不清,一张嘴,牙齿簌簌掉,一口鲜血往外流。
“云儿啊,你快向你父亲认错,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谷慧是决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出杀人的事情来的。抬着蜜桃一样的眼睛,望着付品。
“老爷……”可怜地乞求道。
“好,就让这个畜生说。”付品冷哼一声。付云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希望付云能自证清白。
付云看了看付品,再看了看谷慧,就把遇见那名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讲到从碧珣斋回来后就顿住了,畏畏缩缩地望着付品,又眼巴巴地望着谷慧。
“看我干什么,接着说!”付劲威严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我,我,盗了赤心散,准备偷偷拿去放那女子茶里面……”
“你!怎可干出这样的事儿!”付品又要伸手打他,幸得谷慧拼死拦住。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药却被祖父给喝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刚开始我还不敢相信,回来找到瓶子一看,是空的……”
付品陷入了沉思,付云虽然好女色,但一直很孝顺,要说他给老阁主下药,可能性微乎其微。可,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这样,付云被赶出了丹宁阁。”夏季看着大家,示意他讲完了。
夏天她们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夏季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为什么付云现在回了丹宁阁?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仅仅是巧合吗?
……
“谁!”他感到有一抹绿影从眼前晃过。
“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一道绿影。”
四下查看后,大家都说没看见。
是吗?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夏季闭着眼,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