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静文家。小秋迫不及待地问。
“今天我们做什么？沥川。”
“我们重新走一遍苏黎世，怎么样？”
“可以，沥川，谢谢你。”小秋突然想起了上次一个人走遍了苏黎世的街道，不禁有些难过。
这次，她终于又实现了那个愿望。
十一月的苏黎世依然很美，尽管天气已经很冷，但人们的旅游热情依然很浓。
走在苏黎世的巷子里，小秋兴奋地拉起了白起的手。
白起一愣，笑着说，
“小秋，我是白起。”
“骗我啦！白起才不喊我小秋呢！这个身躯现在是沥川滴！”
小秋自信地扬了扬手，有这个在手上，白起那小子不会出来啦！
白起看着调皮的小秋，眼神充满宠溺，这个可爱的姑娘，你害得她够苦了。
一路上，小秋热情高涨。
“走，这个地方，我们曾经来过，是不是可以重新……”
“好，都听你的。”
“沥川，我要买那顶帽子，还有那副手套，情侣版……”
“沥川，我要去那个茶馆，咱们再品一下那里的玫瑰花茶……”
“沥川，瑞内说你滑雪特别好，你要教我……”
“沥川，我们去苏黎世湖，去看一眼白天鹅……”
苏黎世大街上，时不时传来小秋的欢声笑语，也许老天都嫉妒了。
下雪了。
苏黎世湖畔，夹杂着纷纷的雪花，不时传来小秋爽朗的笑声。
“雪下大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白起拉起兴奋的小秋，朝着公交车站跑去。
熟悉的小道，熟悉的拐角，还有熟悉的声音……白起突然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站在那里。
“沥川，我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就是我去年摔倒的地方，那时候，那个高慕白，还帮我捡落在地上的东西。沥川，我差一点犯花痴……”
白起的身子僵住了，“谢小秋，你确切在这里，有一位男士帮你……”
小秋愣住了，“白起，你怎么出来了，沥川，你在哪里？”
白起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哀怨的眼神，忧郁的声音，还有那精致的面孔……原来，谢小秋，我们在这里第一次相遇。
没错，谢小秋，那个掉在地上护照里的名字。
白起的头脑清晰了。
当时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这个女孩的影子，还有那个谢小秋的名字。
谢小秋，对，这个熟悉的名字，就是那次记住的，没错！
由于激动，白起抓住小秋的手更有力道了。
“谢小秋，真的是你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在这里。”
“哦！我听沥川说过，你就是高慕白。”小秋淡淡地说。
“你还记得，那个年轻人帮你捡掉在地上的护照，还把你扶起来，是不是？”
“是，那时候你很绅士的扶我起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小秋失望地看了一眼白起，“现在，都明白了，你该回去了吧！”
偷偷地，小秋不断把戒指送到嘴边，不住地偷吻，她相信沥川会感受到的。
果然，沥川回来了。
小秋松了一口气，多亏时间短，如果那个白起不走，该有多么无聊呀！
“”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哪里？”
“我的墓地！”
“啊！你在这里，还需要去吗？”小秋有些排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那个地方不吉利，也许是一提墓地的原因吧！
“那是我的家，我得去看看。”白起很坚持。
沥川的墓地，已经被白雪点缀，更加干净素雅，就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小秋这次来的心情和上一次完全不同，她很紧张，不由得拉起了白起的手，心里默默地说，“沥川，说话算数，不许留下来，我们看看就走。”
看着墓碑，沥川感慨起来。
“小秋，去年的今日，看着你伤悲，我无能为力，那时候，多么想擦干你的泪水。”
“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在我身边。”
“嗯！”白起轻轻地把小秋抱在了怀里，看着墓碑上的文字，缓缓地说，“王沥川，有小秋爱你，不枉来世！”
“沥川，此生有你也就足够！”小秋在怀里轻声回了一句。
“小秋，你的还不够，沥川只陪你走完了上半生，你的下半生还需要另一位沥川陪你，懂吗？那样你才不孤独。”
“不要说了，沥川，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小秋岔开了话题，双手攥得更紧了。
此时的沥川，心潮起伏，强忍悲痛，他的灵魂在哭泣，怀中的爱人，一会儿，就要天各一方。
“小秋，最后，让我再一次吻你吧！
白起轻轻地托起小秋的脸，蜻蜓点水般印在了小秋的下唇瓣上。
沥川，这个吻好熟悉，是你的吻，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温柔，小秋仿佛回到了从前，别墅里，苏黎世湖畔……
“小秋，我的爱人，永别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热泪落在了小秋的脸上。
“沥川，你怎么了？”小秋有些害怕。
“没什么，感动的泪水。”
沥川放开了小秋的唇，搂着她的肩，指了指墓碑下面。
“小秋，那枚戒指太孤单，不如让他们成双成对在一起，互相陪伴，该有多么美好！”
“不，如果把它埋在这里，我怕你的气息会薄弱，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的存在与这枚戒指没有关系，是意念，你懂吗？”
“不，我不信。”小秋执意不肯。
“情侣戒指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他们不能分开的，把这个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我们怎么办？”
“你看，我准备了真正的戒指，我要亲手戴在你的手指上，你总该放心了吧！”白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枚金光闪闪的钻戒，小秋感动得流出了眼泪。
“沥川，你向我求婚吗？”
“原来的太寒酸，换上这枚，让原来的那枚陪伴它的另一半吧！”
小秋点了点头，退下了那枚指纹戒指。只要是沥川送的，她都喜欢。
白起拿起来，慢慢地走到原来的地方，轻轻地挖开了白雪下的土壤，把两枚戒指放在一起，带着白起的眼泪一并埋在了泥土里。
雪下得更大了，落在地上，很快就淹没了痕迹。
一道灵光闪现，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沥川的墓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分别的悲伤。
“小秋，永别了，我的爱人。”
“谢……”白起停住了嘴里的那个称呼，陡然一个机灵。
“小秋，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走出了好远，小秋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频频地回头看，突然有一种舍不得。
沥川的墓地，转眼就消失在皑皑的白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