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的路上,小秋始终没有理白起,白起也一路沉默。
不管是沥川,还是白起,小秋都不想深究了,因为她有些累了。
到了上海,一通电话打破了白起的宁静。
台湾大哥来电话,要他马上回去,家族企业受重创,将面临破产的危机。
白起早有预感,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前几天接到了朱涵的一个电话,隐约地表示他爸爸的忍耐是有限的。
面临家族事业,白起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因为一切有可能因他而起。
白起临走的时候,给小秋打了一个电话。
“谢小秋,我是白起,我要回台湾几天。”
“啊!你回台湾,就是说你带着沥川回台湾。”
“算是吧!”
“怎么可以。”小秋有些焦急,剩下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这个白起又要离开,就说明她与沥川的相聚又少了几天。
可是,她能有什么资格留住人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一周,慢则十天吧!”
“天啊!这么长时间,多么浪费。”
“什么浪费?”白起假装不解。
“哦!没什么了。”
小秋撂下电话,看了看日历,在最后的日子上划了一个大大的红线。
“沥川,我不想让你孤独地存在这个世上,哪怕一秒。”
白起回到家里才知道,公司已经进行了评估,和朱家的合作已经谈崩,资金链一断,银行又不给贷款,眼看一家老小将要搬出豪宅。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吗?”
大哥严肃地说道,“被海关截了几批货,又滞留了几批美国大客户的订单,违约金,货款……无法预算。”
“我们和海关那边不是一向太平,再说,我们的货品都是合法的呀!”
“你难道不知道海关那边是谁罩着吗?”肖振邦洪亮的声音响起,一家鸦雀无声了。
肖振邦虽然很纵容这个儿子,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再说,朱涵有什么不好,这次,他不允许这个臭小子再胡来了。
“儿子,这次你一定要去朱家赔礼道歉,朱家启那个老狐狸才能消气。他原谅了你,也就原谅了我们,咱们的家才能有救。”
“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白起心里愤怒起来。
“儿子,是咱们肖家先负人家,明天,带上厚礼,老爸亲自陪你上门请罪。”
看着愁眉苦脸的一家人,白起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肖振邦带上儿子肖白起来到了朱家,朱涵很高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白起。
朱家启的脸可就不大好看,这个人物,原来是黑道出身,垄断了整个台湾码头,进出口货物几乎他说了算,在某次的大选中,摇身把自己洗白,成了某立法会委员。
商业上又是当时的商会会长,可以说,在台湾,哪个敢惹。
肖家做的都是进出口贸易,可想而知他的一句话,将是什么后果。
货物几次检验不合格,或者滞留码头,肖家的根基禁不住折腾,几次打击就摇曳在权力的风雨中了。
“朱老哥,白起亲自给您道歉来了,他年少不懂事,又出了那次事故,脑子有可能短路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得看你家少爷的态度。”
“朱伯伯,对不起。”白起呆立在那里。
“没了,这就完了。”朱家启的脸更阴了。
朱涵在旁边赶紧打圆场。
“爸爸,白起已经回来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谁为难他,是他在为难我们朱家,丢了那么大的脸不说,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你看你,都成老姑娘了。”
朱涵眼睑低垂,听着父亲的训斥,委屈地抹着眼泪。
肖振邦坐不住了,“亲家,我这次来,也是为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婚事而来的。”
“怎讲?”朱家启的脸色温顺了些。
朱涵的眼睛亮了,像看见救星般膜拜着肖振邦,
“肖伯伯,我一切听您的。”
多么好的姑娘,朱振邦一时兴起,哪管儿子怎么想,脱口而出。
“朱兄,上次的面子我一定给你找回来,你就高抬贵手吧!”
“怎么找回来?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朱家启不依不饶地等着下文。
“这次把定婚和结婚放在一起,白起和涵涵的婚礼一办,台湾所有的媒体,商界政要的嘴是不是都能堵住了,老兄,你看如何!”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好!选日不如撞日,三天后正好一号,我们就给他俩办!哈哈……”
朱家启高兴地邀请肖振邦去书房讨论商业去了,不用说,肖家的事业有救了。
客厅里的朱涵没想到,白起就要成为她的人了,不由得佩服起老爸的英明。
此时,白起的脑袋一片发蒙,就这样决定了,三天后举行婚礼,谢小秋怎么办?
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小秋那双期盼的眼神。
可是,看着年老的父亲,唯唯诺诺地讨好着朱家启,还有家里老小的愁眉苦脸,朱涵快乐的脸,他犹豫了。
是啊!我只需要照顾小秋三个月,我要做回肖白起,只是时间提前了。
“Vis,对不起,都是父亲的主意,其实我想等到三个月。”
“涵涵,你有信心吗?做我的妻子。”
“我有,因为我们相爱。”
也许一切都要归为原位,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谢小秋,我只答应沥川照顾你剩下的几十天,其他的,我就没办法了。
殊不知,一架载着小秋的飞机在台北着陆了。
等待小秋的将是更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