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水球中。

　　晶莹剔透的水面像是镜子一样，让她清楚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短手短脚，圆滚滚、肥嘟嘟，她自己看了都想掐一把。

　　尤其是背后毛绒绒的小翅膀，随着她的意识轻轻颤动。

　　“是翅膀啊……”声音也是小奶音。

　　那是不是可以飞？

　　这个念头一出来，六只肉肉的小翅膀快速扇动起来，带着她往上一冲，撞破了水球。

　　水滴四散，尽数落在她身上，沾湿了发丝，小袍子，以及她的小翅膀。

　　小翅膀上的羽毛沾水变重，飞不动了。

　　白皎皎开始往下落，悬空的感觉让她惊呼出声，“呀！”

　　“真是调皮的小天使。”

　　温暖的感觉从背后浮现，无比轻柔地托着她站好。

　　六翼的天使站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她将脑袋仰到最大的弧度，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谢谢你。”白皎皎望着他的下巴道谢。

　　“不客气，小天使。”对方将她抱到跟自己等高的位置，面容温润，金色的瞳孔浸满温柔，“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借着他的动作，白皎皎得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繁花似锦，翠鸟鸣鸾。

　　溪水清澈见底，蜿蜒流淌至天际。

　　还有很多空灵生机的小精灵，扇动透明的翅膀，在天使周围飞来飞去，像是在捉迷藏。

　　“我……我还活着呀。”她继续环视周围，小肉手捏上自己软乎乎的脸蛋，用户一拧。

　　“嘶，好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小了，对疼痛的耐受力也变弱了，叫疼的同时，眼泪滚滚从眼眶中淌出。

　　一颗接一颗。

　　天使也有点儿惊讶，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面上惊慌一瞬，赶紧帮她把脸上变红的地方消去，关切问道，“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白皎皎吸吸鼻子，摇摇头，“不疼了，谢谢哥哥。”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她心里囧死了，耳朵也是烧烧的。

　　手指摸摸鼻尖，强装作镇定，以大人口吻问道，“这里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天使被萌到了。

　　他很配合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这里是天堂第七天。而你是新诞生的小天使，你出生在这里。至于你说的死……”

　　他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发，“那是你的试炼。”

　　“你所经历的所有苦难、所有孤单和愤慨，都是为了走向现在。因为那些你觉得黑暗的日子，才有了现在的你。”

　　白皎皎想到艾丽儿无声说的那句话，现在她知道了她说的话是什么了。

　　不自觉问出口，“这算是……命运吗？”

　　拉斐尔想了想，点头，“是你选择的命运。”

　　眼见着新诞生的小天使明亮的眼睛中又蓄出眼泪，下一秒就哭出来了，他赶紧补充说道，“当然，如果你很想念他们，也可以回到人间，陪她们过完这一生。”

　　“嗯？”白皎皎吸吸鼻子，还没发泄出来的难过被打断。

　　她望向他，眼底满是控诉，“别骗我了，他们都忘了我了，回去了又怎么样。还有撒拉弗……”

　　他是恶魔，她现在是天使。

　　天使与恶魔天生相对，还怎么好好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