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婳指尖轻颤,收敛一身冷漠,缓缓摸了摸她的头,“抱歉。”
“不可以吗?”小姑娘要哭了。
兰婳差点扛不住,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更加冷漠的说:“很抱歉。”
她只是来送东西的,说完哈,兰婳转身就走。她害怕自己走慢了,会露出破绽,会忍不住想多看孩子两眼,想抱抱他们。
关上病房的门,仿佛也把她的心关上了。
病房里,小丫头更难过了,委屈的趴在席凛哭个不停。席凛好不容易才把女儿哄好,转眼间又哭成个泪人。席凛心疼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求助地看看儿子,儿子唇抿的紧紧的,那模样也像是要哭。
席凛一阵头大。
他难以想象兰婳过去三年多,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把两个孩子带的这么好。
兰婳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呆。她不管做什么,脑子里都是两个孩子的样子。以及女儿问她为什么不能做她的妈妈。
手机震了震,兰婳回神,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一封邮件。
之前她让人查冉初初,发现冉初初真的有和一个叫白兰的女人有联系。白兰比她小一岁,长相还算精致,仔细看和她有三分相似。
“这个白兰到底是谁?难道是兰家人?”
关于白兰的消息,能查到的并不多。除了一张偷拍的照片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照片被曝光。兰婳得不到更多消息,也不会平白无故诅咒一个人。
晚上还有一台手术,兰婳看了眼时间,起身去食堂吃饭。
她走出大楼,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兰婳瞳孔一缩,她没想到,才回来几天,熟人都见了个遍。
“兰婳?”
兰婳装作没听见,径自从他面前走过。
席耀阳心跳加快忙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兰婳,你还活着?”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兰婳趁着席耀阳错愕的空档,绕过向食堂走去。
席耀阳站在原地,震惊的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一小时后,席耀阳从医院回到别墅,把这事儿当做玩笑似的说给冉初初听。冉初初如今已经瘦了,她硬生生把自己饿瘦,宁可让自己饿死,也不要让自己胖死。
冉初初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年之后,她瘦会原本的样子,可身体更糟糕了。冉初初不在乎,只要能换回席耀阳的心,一切都值得。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更显得弱不禁风。
“你是说你几天奶奶看到一个和兰婳长的很像的人?”冉初初把他的外套接过来,放在手臂上,惊讶的问:“还是一个医生?”
“嗯,听说医术非常高明,是相当厉害的神经外科医生。”席耀阳到楼上走了一圈,就打听到了不少消息。“不过,她是从国外长大的,算是个外国人。此次受聘回国,还是因为她哥哥的缘故。”
冉初初心里那点疑惑瞬间消失,“世界上长的很像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也是。”
席耀阳坐在沙发里,喝着冉初初煮的咖啡,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阿姨呢?”
“出国了。”
“又出国?”席耀阳蹙眉,“阿姨还在找他?”
冉初初苦笑,“是啊,她这一辈子只爱过这么一个男人。我爸爸他不明不白抛弃我们母女俩,她一直都不甘心。现在我们变好了,虽然和以前比,差很多,可家里比之前更温馨了。我妈妈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
席耀阳没说什么,“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医生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
“耀阳,你不要太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冉初初在他面前蹲下,半跪在地上,头埋在他膝盖上,肩膀薇薇耸动,像是在哭。
席耀阳一眼就心疼了,他摸摸她消瘦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
“我……”
她只说一个字,就哽咽起来。
席耀阳叹了口气,原本要走都没走,晚上还特意留下来陪她。
医院。
兰婳才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席凛站在不远处,看样子是在等她。她刚准备退回去,席凛就看见她,还喊了她的名字。
此时的走廊很安静,手术室周围本身就安静的要命。他一出声,她不得不走过去,免得他更激动。
“席先生,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兰婳一脸严肃,“我一直认为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我并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
兰婳心里冷笑,才多久,他就要光明正大的爱别的女人。她现在这张脸,对方该能光明正大的刷一波痴情男人的形象。如果她不是兰婳,而是一个和她长的很像的女人,下场岂不是很惨?
兰婳不想说什么,只觉得很讽刺。
“我是不是替身你心里比我清楚,我没时间和你玩这套把戏。”兰婳绕过他要走,席凛没拦着,反而跟上来。
他跟着她回到办公室,又一路下楼,仿佛不管她走到哪儿他都要跟着一起去。
他想跟着,兰婳就让他跟着,她不阻拦,也不说什么。
席凛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她无权干涉,也不会干涉。
兰婳开车,一路回到公寓楼下,席凛还没走,甚至要跟上去的样子。兰婳就想讥讽两句,谁知道对方一副你有事的样子让她无话可说。
她上电梯,席凛也跟着进来。她心里冷笑,她倒是要看看,席凛准备做什么。
她从电梯出来,席凛也跟着出来。
兰婳都准备打脸了。
她回到公寓,站在门前,发现席凛竟然站在她家楼下。她看着席凛的打开对面的门,还回头冲着她微笑。
“我们是邻居了,请多关照。”
神他的关照。
兰婳心里只想骂人。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贱的男人。
不是说席凛高冷,难以接触,手段很辣,冷血无情的吗?
这么贱的手段真难以想象是席凛能做出来的。
事实上,兰婳回到家还觉得三观在震。
那可是高冷的席小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