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霏心里也清楚,因此做起事情来,真是疯的令人咋舌。
她是个兔子,可兔子发起疯来,真不是寻常人能想象得到的。她强势撕开白兰私生女的身份,还把白景耀的种种罪行公开。
要说女人狠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儿。
离婚协议往上面一送,立刻有专门的人来办理这件事儿。
白景耀想不离婚?行啊,先把私生女的事儿解释清楚。哦,对了,还有兰霏原本肚子里的孩子是死了,还是被人弄死了?白兰的出生日期具体是哪天,到底是骗婚,还是其他问题先不说。其中涉及到人命问题,还有刑事责任。
白景耀想私了,兰霏欣然同意,卷走一大笔财产之后,掉过头就把白家给整垮了。前前后后,没用上半个月。
帝都哗然。
兰霏厉害的是,没动白兰,白兰迅速从帝都第一千金,变成了最落魄的人。从前围着她转的人,观望几天后,讥讽她,嘲笑她,半点不给面子。那些她欺负过的人,反过头来侮辱她,没人给白兰撑腰,白兰日子过的比乞丐还不如。
她几次想自杀,都没能成功,关键是她也不舍得自杀。
这一切,兰婳都不知道。
她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再醒来外面的天都变了。
睁开眼,察觉到身边还有人,她慢慢地转过头,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堆五官几位相似的兄妹。思维反射弧度,反复隔了一世世纪那么长。
“唔,那是我的儿子和女儿啊!”
她反应过来之后,坐起身,动作缓慢,像极了许久不曾活动的人。周围的池水弥漫着雾气,隐约间感觉很熟悉。
圣泉?
她回来了?
兰婳慢吞吞的想,可为什么孩子……难道孩子们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那——
精致的眉皱在一起,那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兰婳一脸苦恼,过了许久许久,她终于想起那人的名字。
席凛啊,她喜欢的人叫席凛。
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愉悦的弯起,下一秒笑容消失,她悄无声息起身。没惊扰两个孩子,抓起放在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快步向外走去。
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仿若仙女从天上来。
她一出现,帐篷里的人猛然起身,痴痴的望着她。她神色平静,眼神更是波澜不惊,不认识他,又像是认识他。
“席凛,好久不见。”
软糯的嗓音那般熟悉,熟悉的令人想哭。
席凛一个箭步冲过来,二话不说把人抱在怀里。却猛然松开,抱着她回到帐篷里。兰婳已经恢复正常了,红着脸看他脱自己的衣服,很有些不知所措。
“你干嘛?”
“衣服湿的,怎么不换?”
他皱着眉,担心她感冒,忙把她的衣服都换下来,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兰婳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要求,安静地配合着。
衣服穿好,她才开口。
“这是哪儿?兰家吗?”
“兰家的老窝,你是兰家人。”他平静的陈述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兰婳探出头,看了看,了然点头,“难怪看着眼熟。”
和她出生的地方很是相似,似乎时代变迁,有些东西变了。禁地里面倒是没有变化,和千年前一样。
“孩子们怎么也进去了?”
席凛说:“一到这边就晕了过去,然后被放了进去。他们和你不一样,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会醒一次,吃些东西,然后继续回去。”
兰婳眨眨眼,问:“我在里面多久?”
“三年。”
席凛很是幽怨。
他指着帐篷说:“你看看那边,那个竹楼是我平时住地方,今天心血来潮,把帐篷又拿出来,谁知道你就出来了。”
她不一样了,气质和之前迥然不同。
不说以前的气质不高,只是现在更是给他一种缥缈的感觉。
兰婳忽然嘴角一勾,笑着说:“对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的身体是被圣泉修复过的。和刚出场的时候一模一样。”
所谓的一模一样,那就是里里外外半点不少。
那不是说……
席凛可耻的心动了。
他还是忍耐下来,“等等,不急。”
他们的第一次很不像样子,如今可以重来,席凛当然要给她一个美好的记忆。这般想着,席凛激动起来,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
兰婳好奇的看着她,笑着依偎在他怀里,没有了忐忑不安,也没有了往日的彷徨。
冥冥中,她能感觉到,她会和席凛一直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开。心底的不安和纠结消失无踪,兰婳的心结消散,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自然也是不同的。
“我娘呢?”
“娘?”席凛反应过来,决定告诉她实情,“三年前,她果断离婚,离婚后不到半个月,就把白家弄垮了。如今,她留在帝都,盯着白家人,不让人把他们弄死了。”
兰婳感叹,“三年了,她还没走出来吗?”
席凛:“……”
这都是为了谁?
她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她知道吗?
兰婳软绵的说:“就算她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诅咒之力,真的不是随便说说。”
席凛叹气。
担心的问她,“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兰婳摇头,“正常的女巫都是祈福,而我的诅咒似乎更可怕些。她们要举行仪式,才能与天地沟通,而我不用。”
席凛笑了,“这是不是说老天给你开了一个大大的后门。”
“好像是这样呢!”
兰婳笑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异类,还以为族中长老那样说,只是安慰她而已。现在她才明白,她真的是天才,是族中难得的天才。
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三年后,每个月会进来泡上几次。一次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七天。他们跟着族中长老学东西,学的飞快。
席凛花钱讨好老婆,兰家人出人出力。
婚礼的日子定在半个月后。
兰家人不好开口,席凛却能问兰婳,“帝都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兰婳奇怪地说:“她是我娘,生我的人,于情于理都要请。”
她对兰霏没意见,也没感情,看在兰家人的份上,当然要给面子。而且,兰霏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怯懦,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而已。
换成其他人,或许会怨恨,但是她不会。
明明知道丈夫出轨,心灰意冷,早就决定离婚,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这未尝不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