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你没事吧？”
直到那群真传弟子走远，众人方才松了口气，张虎见方黎一直揉着手臂，连忙关切问道。
“没事。”
方黎摇摇头，经过这么一会儿揉搓，手臂的痛麻之感已经减轻了许多，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内心的震撼与失落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抹去的。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方黎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一路沉默着回到住所，倒头瘫在床上，回忆着刚刚交手的过程。
……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方黎如同往常一样早起晨练。
然而，刚刚来到演武场上，他就感觉到周围之人有意无意地瞧向自己，甚至还能够隐约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议论声。
昨晚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
此念闪过，方黎不着痕迹地瞥向四周，将一众同门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
此刻，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个别之人的眼神中甚至充斥着幸灾乐祸。
瞧见此景，方黎不怒反笑，人性啊，当真是不堪细观！
好在，方黎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在与常松交手后，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急迫感，练拳越发勤奋起来，与周围之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一转眼假期过去，正月初五这天，李焕师兄出现在了演武场，这是他年后首次露面。
一见面，他便告知众人，接下来的半年，他只会每旬来一次，或是给他们讲解拳法精要，或是安排对练，增加斗战经验。
至于平时如何安排，全看方黎他们自己。
说完这些，他便开始讲解灵猿拳法中的要点，同时又亲自示范，当全身劲力凝练成一股后，一招一式展现出来的威力。
方黎等的就是这个，当即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李焕师兄所讲的每一个字。
然而，等李焕师兄话音落下，方黎心中却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李焕所说的要点，让他在好几个地方茅塞顿开，忧的是，凝练劲力似乎没有什么诀窍，全看悟性和努力程度。
努力，方黎自信不缺，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也不怕辛苦，但悟性这东西就不好说了。
按照李焕师兄的说法，悟性高者，也许一两个月就能成功凝练劲力，悟性低的人，若是全靠努力，一点点地积累经验，或许要两三年才能有所成。
虽然最终也能靠磨时间达成，但时不待我啊！
倘若不能于年轻时在江湖上浪，即便将来武功有所成，那又有什么意思？
胡思乱想一阵，方黎很快按住了心中杂念，多思无益，不管如何，不能失了信心。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结合李焕师兄所讲要点，一边揣摩一边练拳。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晨练结束时，李焕突然喊道：“方黎，跟我过来一趟。”
方黎抬起头，望着李焕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对于李焕叫住自己的原因，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当下，他无视周围之人的目光与议论，疾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脚步未停，沿着一条小径前行，少顷，只听李焕说道：“方黎，我听说严君他们找你麻烦了？”
原来昨晚那个领头少年叫严君！
方黎眼睛微眯，思索间，点头肯定了此事，尽管知道这个麻烦是李焕惹来的，但他并没有开口抱怨。
相处半年，李焕的性格他大致清楚，可能称不上面冷心热，但至少做事公正，有一说一。
眼下，对方既然主动提起此事，肯定是想要补偿自己，自己又何必去耍小聪明，降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呢？
事实确实如方黎所想，没有听到抱怨，李焕顿时对他高看了一眼，主动问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方黎自然明白李焕的意思，想了想，他没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讲，转而问道：“常松的悟性很高吗？”
李焕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方黎的意思，笑着回道：“不算差，不过，他能迈入凝劲的门槛，并非全靠悟性。”
说到这，他语气一转，问道：“你可知道真传弟子的待遇？”
言罢，也不等方黎回答，便主动解释道：“凡是真传弟子，第一年的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份洗髓汤。”
“这洗髓汤乃是咱们千山宗的独门浴药，用来培元固本，效果极好。此外，真传弟子的伙食也更丰富，肉食更是不限量。”
“当然，常松能这么快凝练劲力，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经常和严君等人切磋，实战经验多了，自然进步快。”
原来如此！
方黎心下恍然，那什么洗髓汤，他也听人说过，常松的根骨本就比他好，再加上洗髓汤，根基之雄厚完全不是他能比的。
有如此根基打底，练拳时，完全不用担心身体亏空，自然是又快又稳。
至于实战经验，方黎也能理解，毕竟灵猿拳法属于外练功夫，而外练武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越战越强。
不过，方黎有注意到，李焕在说到切磋时，语气隐隐有些不屑，想来，常松并不是自愿与严君等人切磋的。
也难怪，常松与自己动手时，会表现出那么大的戾气，恐怕平时没少受欺负。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无关，还是向李焕师兄打听打听，有什么途径可以搞到洗髓汤，或者说其他的固本培元的药物。
想到这，方黎转过头，望着李焕，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李焕闻言，也没有嘲笑方黎的意思，只道：“固本培元的药物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花银子买到的，只是价格并不便宜。”
“就说洗髓汤吧，一副汤药的成本大约在十两银子左右，便是帮会也只能免费供应真传弟子一年，其他人就不用想了。”
“不过，除了洗髓汤，还有一种药物也可以固本培元，只是效果稍微差了一些，但价格也低一些，算是你们最容易买到的药物了。”
听到这里，方黎心下一喜，迫不及待问道：“不知是什么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