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却构造成了社会,因为交集,两个本不认识的人相遇相识相交,再发生一个个或高兴或悲伤或痛苦的故事,这就汇成了我们的人生。
欧可可带着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父亲的私生子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跑了这孩子很乖,一路上一次都没哭。她无数次想将他推向车流,好发泄心中无处安放的悲痛恐惧迷茫…可那双眼睛又圆又黑,那样的无辜…
她们一路走啊走,累了就坐车,碰到那儿有车就上了,出租车、私家车、大巴车、顺风车,走到那儿是那儿了。
秋雨很凉,夜色很浓,她几乎是小跑在雨中,浑身湿透牙齿不断打着寒颤。
渐渐的她脚步慢下来,想到那双无辜的湿漉漉的眼睛,紧咬着唇,欧可可还是原路返回折回了车站。可她里里外外找过好几遍之后,那个孩子的身影已经不见…
她再也绷不住无谓的皮壳,跪坐在路边歇斯底里放声大哭,雨下得那么大,遮掩住了一个的痛苦,冲刷着她里里外外,她的身子脏了,如今连灵魂也脏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做错了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而那些她想问的,秋雨或是夜都无法给她答案。
她的未来一片灰暗,何去何从…都不重要了。
而在远处灯火辉煌的青市,楚晟在杨曼的一番话下真的离开了再没有回来,在杨曼以为自己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那些流言在当事人无所谓的态度下却并没有渐渐平息,甚至于越演越烈。攻击她的人言语更加恶劣,开始手机电话短信地侮辱,她的网店里被人恶意刷屏造谣生事。
触及到她的利益,杨曼这一次要是再能忍下去就真的是属缩壳乌龟的了。
一而再,再而三不和他们计较,已经是她忍耐他们无知的最高限度!
她直接报了警,黑她网站,每天几百条骚扰短信和电话的幕后黑手们没多久就被逮了出来,毕竟只是学生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网警也不是吃素的。
被警、察找上门的学生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在网上发泄还会犯法,而杨曼更是一纸诉状将他们一起告上了法庭!告他们诽谤侮辱侵犯名誉!
学校一下子又炸开了锅,有人是觉得她贼喊捉贼脸皮厚得不可思议,有人却从中感悟到杨曼或许真的无辜,而那几个造谣生事的男生却一口咬定自己说的都是事实,是杨曼的朋友亲自经历过的,可警、察问他们那个朋友是谁的时候所有人无一例外都闭了嘴不愿意说出来。而当找杨曼做笔录说起这个问题,问她身边是不是有得罪过的朋友时,杨曼立即就想到了那张清纯无害的脸。
高培培。
事情闹大了,而且并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这次连校长都直接找上门来,好说歹说就是要让杨曼将影响降到最小,他今年就要退休了不想最后的这段时间再出现什么纰漏,偏偏两回出事儿都是这个杨曼!
“你的事情之前我也听说过,但是你们都是学生还没有真正踏进社会,做事激进了一点可以原谅,但是也要看情况嘛,你这个影响实在是不好,再说同学或是同校以后你们走出校门了可都是人脉,得罪了以后见面不是尴尬吗?放心,针对你的那些不公正言语我们领导一定会严肃处理,不会让你委屈!但是嘛我们也要稍微忍让一下,诉诸公堂不免有些小题大做!”
杨曼之前也准备随它去,可变本加厉的不是她。
“校长,我尊重您的智慧和职业,但是抱歉这一次我不能就这样算了,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遭受语言暴力了,就是因为之前我选择了放任才会有今天,虽然不知道您是不是了解这次事件的全部经过,但是现在我不仅失去了奖学金还被人黑了我的水果网站,不但对我名誉的影响,直接和间接造成的损失也达到五万以上的金额,您说毕业以后人脉的问题,我反而觉得如果这次不能挽回名誉那么我才会失去这些人脉。”
……
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这样严重了,心里有些怀疑是杨曼故意把事情复杂化了,一个学生而已靠着奖学金一路读到大学,就算创业她才做了几个月?能挣到多少钱?
“杨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太过较真,那几个同学的确太激愤是有错,但是那是年轻人目光短浅了,又人云亦云,在学校里犯错都还可以原谅的…这样,你现在去撤诉,今年的奖学金我想办法给你补上,你之前不是申请了创业园吗,我代表学校给你一定的资金支持…”
杨曼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校长,您一直希望我能撤销控诉,我知道作为一校之长您的立场和做法都很正确,您知识阅历丰富,若是必要我当然会听您的话做事,但是您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他们犯法了。我觉得比起偃旗息鼓助长不良之风,借机教会大家什么是为人处世之道杜绝再犯才是您的目的,难道不是?”
“杨曼,你倒是能说会道,难怪年年奖学金都归属于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要告诫你,做人啊过刚易折…”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在哪里都吃不开。
折不折,什么时候折,这些都不是当下重要的事。
杨曼被‘请’来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高培培看见了,她满以为杨曼一定会在高压之下立马就屁滚尿流去撤诉,毕竟一个学生还没毕业怎么会和校长对着干!她爸因为这次的事牵扯到她很生气,要不是有她舅舅求情,这一次她肯定惨了。想到这儿她心中就气闷,那些蠢货添油加醋造谣就是,非要多此一举在网上把杨曼网站黑了!
她爸咨询过律师了,那几个造谣还黑人家网站的一定会被拘留,到时候赔偿的赔偿拘留的拘留,好在他们没有把她说出来,虽然杨曼怀疑她,但是没有证据拿她也没有办法!
杨曼当初也只是猜想罢了,也没想过真的要那高培培怎么样,唯一的好处就是高培培再也不在她面前演戏了。
杨曼对着甩首而去的高培培的背影笑了笑。人啊,总是这样,轻易地原谅自己,怪罪别人。
诉讼并不复杂,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杨曼请的老律师对这一类诉讼可谓是经验老道,一切井井有条,在法庭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本来就已认罪的几个人神情紧张地等待宣判,等到知道自己三人要共同承担杨曼的损失近十万元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