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雨晨早早来到学校,把早餐放到欧阳青的课桌上。这一幕,好巧不巧,被刚刚走进教室的霍小燕看到了。霍小燕说不出来的憋屈:“怎么女孩子都用同一个招数?”她撇了撇嘴,回到座位上准备看书,却一个字儿都看不下去。
张雨晨走到她身边,打了声招呼:“嗨,霍小燕,早上好。”
霍小燕挑了挑眉,连眼睛都不想抬。她简单的摆了摆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雨晨当然知道,霍小燕是在吃醋。她想先读一读霍小燕的想法,然后再考虑看看怎么跟她相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然而,让张雨晨大吃了一惊的是,她竟然完全读不出霍小燕的想法。张雨晨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反复的看着霍小燕,莫非是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屏蔽我的读心术。不对,不可能的。我可以读出所有人的心里。不行,我还得试试。
一上午,张雨晨想到了各种办法,来刺激霍小燕。比如,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霍小燕的笔记本碰掉地上,又或者把霍小燕藏在抽屉里的豆浆洒得到处都是。但是,张雨晨一无所获。
欧宁看着不对劲,他朝张雨晨嚷嚷:“你没完了是吧,这一上午,你干什么呢?”
“不,不,不好意思”,张雨晨也结结巴巴的。
“欧宁,没事儿。”说完,霍小燕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是在说:“这姐们脑子好像有问题,别理她。”
中餐的时候,张雨晨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欧阳青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坐在了张雨晨对面。张雨晨看到欧阳青,立刻转忧为喜,乐呵呵的看着他。
“雨晨,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听不到的。”欧阳青说着,加了一颗青菜叶,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你试过她?”张雨晨好奇地问。
欧阳青点了点头。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张雨晨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实际上她就是想知道原因。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觉得不知道也好。”欧阳青看着张雨晨,他的眼神寒冷彻骨,让张雨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什么呢?”张雨晨不敢看他,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雨晨,你不觉得,猜不透别人的心思,才叫生活吗?咱们这种人,哪有真正的生活。如果不调低音量,脑袋里就一直嗡嗡嗡的聒噪个没完没了,谁喜欢谁了,谁又怎么样了。这些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可是,那些声音统统会涌进来。雨晨,有时候我真的想割掉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与外界从此隔离。”说着,欧阳青轻笑了两声:“不过,可能吗?”
“欧阳,你别这样轻视自己。我听说,我们这样的人,将来修炼好了,比如到了第五级、第六级,就会做一些大事情,比如为国际组织服务,或者去侦察队缉拿坏人。要是那样,我们就是英雄了。”这种话,张雨晨还是第一次说,她被自己感动到了,差点要哭出声来。以前,她也没想过,自己或许有一天会成为英雄。曾经,她接的任务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跟读心术关系不大,比如阻止小孩子早恋,或者帮着妻子抓奸。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真正的读心术是可以让一个读心者成为真正的英雄的。
为此,张雨晨倍感欣喜,把霍小燕抛到了脑后。
“张雨晨,你说吧,你此行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欧阳青“啪”的一声放下筷子。
这一声有点大,张雨晨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回了回神看着欧阳青,认认真真地说道:“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你不是求我原谅吗?好,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欧阳,你没做过任务,你还不懂这里面的规则。”
“什么规则?”欧阳青急急地问道。
“读心者的任务,除了雇主以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除非,任务结束。”张雨晨顿了顿:“这就是规则。”
“那,违反了规则又能怎样?”欧阳青嘴角微微上翘,有点挑衅的意思。
“违反了?我也不太清楚,违反了会怎么样。但是,我不会违反的。”
“为了我,你也不能破例?”欧阳青步步紧逼,脸几乎要靠上张雨晨了。
“欧阳,你别逼我了。我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我知道结果一定不会太好。我在读心宿长大,读心宿每年都有读心者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们去了哪儿,在干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违反了规则。欧阳,听我的,读心宿的规则太多了,你回去一定要问问你母亲。”说着,张雨晨大着胆子抓住了欧阳青的手。
“哎哟,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霍小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边:“欧宁,你说咱们俩要不也拉拉手,我忽然想起咱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来着,是不是也这样”。说着,霍小燕还不忘指着欧阳青和张雨晨。欧宁没应和霍小燕,他虽然反感欧阳青,但也不喜欢看到霍小燕吃醋撒泼的样子。
霍小燕刚才的声音太大,引得周围许多同学围来过来看热闹。
欧阳青立刻甩开张雨晨的手,站了起来准备走。
“哎呦,欧阳同学,别走啊。实在抱歉,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儿。我走,我走。”说着,霍小燕转身要走。但是,她没走成。刚甩开准备迈步的小手,被欧阳青一把拉住,径直拉了回来。霍小燕一个激灵:“你干什么?”
“霍小燕,我跟张雨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解释什么?还跟我解释?我是谁啊,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欧阳青同学,没必要跟我解释的,我只是羡慕你们这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样子。”霍小燕故意在“两小无猜”和“青梅竹马”这两个词儿上,加重了语气。
欧阳青看着霍小燕觉得好笑,此时此刻,就算不用读心术,他也知道霍小燕在吃醋。他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儿来,不高不矮的个字,清秀单纯得近乎透明,原本的瓜子脸因为生气变得圆咕隆咚的,甚是可爱。
看着霍小燕还在生气,欧阳青不自觉的伸出手来,他想给那些因生气而憋簇在一起的眉毛顺一顺,却被一只大手及时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