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惩戒院内悄然无声。
“放开我!”霍小燕挣扎着。
“别说话,一会儿被发现了,你可就回不去了,也见不到你的欧阳青了。”招摇瞪了一眼霍小燕。
霍小燕不情愿的把嘴闭上。嘴是闭上了,眼睛却开始发挥功用了。霍小燕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房顶的瓦片儿上的。她想说话,吸了一团空气,咽进了肚子,她现在还不能问。只是,站在房顶于她还是第一次,自从发现自己站在房顶,霍小燕就开始左摇右晃,总之就是站不稳。
“霍小燕,你有完没完,再这么晃,咱俩都得摔下去!”招摇把霍小燕拉近一些,省着她一个不稳栽下去。
“你当是我想呢!”霍小燕站在招摇身边,勉强站稳了一点。她顺着招摇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粗壮的圆形柱子,这柱子很粗,估计得两个人用力伸展手臂,才能环住它。同时,这柱子高耸入云。也就是说,纵使有天大的神通,只要被囚禁于这石柱之中,就是插翅也难以飞出去。霍小燕想:“或许可以拿炸药把这柱子炸开,嗯,这个办法肯定行。这都21世纪了,再坚固的东西,也能给它炸开”。
“这里炸药没用”,招摇向霍小燕投去鄙夷的目光。
“你不是说不能说话吗,怎么又跟我说话呀?不仅跟我说话,还偷窥我的想法,流氓。”霍小燕生起气来,她双手环胸,想离这个招摇远一点。这一环胸不要紧,霍小燕一个没站稳,大头朝下栽了下去。霍小燕心想:完了完了完了,非要撂这儿不可。于是,她紧闭着眼睛。可是,过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她把眼睛睁开一点点,眯缝着一看,正好对上招摇那双黑呜呜的大眼睛,顿时吓了一跳:“你,你,你......”
“你什么你,赶紧起来,多少斤啊你?太沉了。”还好,霍小燕掉落的瞬间,招摇也俯身下冲,终于在落地前接住了她。
招摇放下霍小燕,朝那根柱子走了过去。他把双手贴服在柱子上,用波思向柱子里传话。以前,他都是这样做的,他希望柱子里面的父亲能感应到他。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到过回音。
霍小燕直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也走了过去:“我说招摇,你好歹也是个男生,怎么也得怜香惜玉一点吧。你那是把我放地下吗?你那明明是把我摔在地上吧。”
招摇转头无奈地看着霍小燕:“你看看你自己,你也是个女生?”
霍小燕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是了,哼。”忽然,霍小燕觉得招摇抱着这柱子的姿势很搞笑,她也想试一试,于是霍小燕走到圆柱的另一边,伸出双臂,也环住了那根圆柱。
“招摇,招摇”,霍小燕不停地叫他。
“干嘛呀?”招摇不耐烦地瞪了霍小燕一眼,他此时正在屏气凝神。
“你试试,你过来试试嘛,看看咱们俩的手能不能把这个柱子环住”。霍小燕急急地伸过手去。
“幼稚!”招摇不理她。
“你配合一下嘛,又不能怎么样?快点,我胳膊都酸了。”霍小燕急得直跺脚,这么好玩儿的事儿,眼前这个招摇怎么就不感兴趣呢?她倒是很想看看,这柱子究竟有多宽。于是,霍小燕说道:“招摇,你赶紧的,要不,我要喊了啊!”
“嘘,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俩这是私闯禁地是吧。”招摇瞪着眼睛。
“那你就赶紧的。来嘛,看看,这柱子有多宽。”
招摇无奈,怕霍小燕乱来,只好配合着她。还真别说,这柱子的圆周还挺长,招摇使了几次劲儿,都没够着霍小燕的手。
“招摇,你是不是胳膊短。”霍小燕瞟了他一眼。
“别说话,说话就泄了气了。我再试试。”招摇深吸一口气,让双臂最大限度的展开,终于拉住了霍小燕的手,他也感叹道:“真是宽啊!”
话音未落,柱子竟开始轻轻摇晃起来。霍小燕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臂,招摇也是呆呆的站在一旁。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事情。只见这石柱先是轻微摇晃,紧接一股焦热的熔岩从石柱的缝隙中流淌开来,从低端往上涌,直到整个石柱红彤彤,异常焦灼为止。
这动静不小,惩戒院的长老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大家惊慌失措的看着那根石柱,有的说得用水扑火,有的说这可能是封印解除,屠龙锁失效的前兆,不过,没有一个人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霍小燕杵着下巴,看着这些人心想:难道这跟柱子不是属于你们的吗?怎么好像谁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似的。就在这时,一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霍小燕咽了两下口水。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读心宿,换句话说,她是在一堆读心者中间,即使她不说话,她的所思所想也都会被大家窥视到。霍小燕紧了紧衣服,此时的她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示众的感觉。
不过,众人的目光也是在告诉她,这种场面还真是第一次发生在读心宿。霍小燕看了看招摇,招摇也点了点头。
直到首长老到来,大家才稍微恢复了平静。毕竟是首长老,见多识广,可遗憾的是,首长老也摇了摇头。他只是走到招摇身边,看了看他和霍小燕有没有受伤。
“长老,我父亲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招摇显得很焦急。
首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您可是首长老,怎么会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招摇有点急。
手掌老朝招摇看去,他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招摇从他的表情看,他并不担心这根柱子,似乎这根石柱即便是被这熔岩融化了,也不会伤到惩戒院,更别说会伤到整个读心宿了。可是,从长老的眼神中,招摇看不出来,这熔岩会不会伤到里面的父亲。12年了,招风在里面12年,杳无音信。招摇从来没有从首长老那知道半点招风的消息。即便这石柱,还是招摇有一次误打误撞闯进惩戒院之后,大闹了三天三夜,首长老在把招风关在石柱的事情告诉他。招摇知道,关于父亲,首长老巴不得他去死。
“你,根本不在乎他。你,也不在乎她。”招摇近乎是喊出声来。
“但我在乎你,招摇。”首长老的白发随风飘着,仙风道骨,看起来诚恳极了。
“哼,我信你?你凭什么在乎我?”招摇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若隐若现的飘了过来:“招摇,不得对首长老无礼”。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招风。所有的人包括首长老在内都惊呆在原地,细细去感受那飘过来的微弱的波频。而招摇则像疯了一样,跑到石柱跟前,他也顾不得此时的被灼烧得嫉妒炽热的石柱,只是想离得近些,再近些。
“招摇,跪下。”这个声音继续说道。
“噗通”一声,招摇跪到石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