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宣战
一想到这里,她这几天的滤镜突然碎了,在心里暗暗骂起了林舒巍:这人迟早得给点教训才行,不然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为了捍卫自己作为老板娘的尊严,她毅然决定两天后出发。
不过有这空间传送的异能在,倒也省去了不少路途上的麻烦,可以她一向嚣张的作风,怎么可能不搞出点动静来呢?
找来了那位纹身女,綦燃难得为人倒了杯水:“据我所知,你的异能是自身形态变幻?”
“嗯,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异能。”
“和你同行的那位呢?”
“他……他不是不在这次的行动队伍里吗?”
“我知道。”綦燃看起来和颜悦色,但语气和眼神却是不容置疑:“我需要借用他的异能一下。”
“老板娘,你想……”
“嗯,广而告之,老娘我要杀去审判庭了。”
“这……”
于是,在当天半夜三点的时候,林舒巍第一次启用了空间传送,将纹身女的男伴送到了审判庭的大门口,利用他的“狮吼功”,直接宣布了綦燃要去攻打审判庭的事。
这大半夜的突然一吼,让整个审判庭上下都吓了个半死,不少人连衣服都没有拾掇好就拎着武器跑了出来。
不过他们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空间传送关闭之后,整个空气都安静得犹如凝固一般。
现如今审判庭的主事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身穿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最后一个抵达现场。
面对众人的战战兢兢,他倒是颇为平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苏邪呢?”
“没见到他人。”一旁的人回答道。
“把他找来,我有话问他。”
审判庭内庭,主事半眯着眼睛坐在上座,悠闲地等着,约摸等了两个半小时,连天都要亮了的时候,苏邪这才缓缓现身。
身披一身浓重夜色的他似乎很是疲惫,儒雅的面容上平添了不少风霜,走起路来也很是缓慢。
慢慢挪到了主事面前,他轻轻点了点头:“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苏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凶狠了几分:“解释?我需要解释什么?”
“为何这个綦燃还敢如此嚣张?现在竟然还敢公然叫嚣?”
“我说过,末路客栈的任务失败了。”
“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办法吗!”主事突然怒了起来,一拍扶手站起来:“我精心栽培你至今,就是让你失败的?”
苏邪没有搭理他的愤怒,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我不是已经帮你在打理酒店了吗?也搜集了这么异能者,你还想如何?”
“我想如何?”主事的太阳穴跳了一下,在苏邪越发冰冷的眼神里总算是柔和了下来:“你搜集的那堆废物里,哪一个斗得过綦燃?”
苏邪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
主事也是个收放自如的人,拉着他到一旁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綦燃这个祸患还是得早早除去才好,你也不能总想着拉拢这个法子吧?”
“如果她能为审判庭所用,那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你不也没……”
苏邪缓缓抬起下垂的眼皮,带着一丝不容冒犯的威严说道:“这次她来,便是最好的机会。”
主事知道苏邪是有爱才之心,更知道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将綦燃收入麾下,可已经失败过一次的方法,还能再用第二次?
他到底执着的是什么?
是真心希望为审判庭添火助力,还是有别的心思?
在主事这里,任何人都不允许有除审判庭之外别的利益和主导,更不允许有人忤逆审判庭的意思。
所以,他也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这次苏邪再没有成功,那他势必也会对其使用手段,包括但不只消除异能这么简单。
话说回客栈,林舒巍收了手之后,觉得这项异能也不算是个好事,毕竟损耗太大,让他这本就伤着的身体更是疲惫不堪。
可一看到綦燃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他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只要她开心,哪有什么可不可以,只有放手一搏。
让纹身女把她的男伴领回去之后,綦燃这才转向一旁坐着的林舒巍:“你的手,没影响吧?”
“没事。”
“如果出发那天你有些勉强的话,也不是必须要去。”
林舒巍将她的担忧收进心里:“我一定要去,因为这一次没有我恐怕不行。”
的确,没有他的话,撤退会是一个大问题。
綦燃走到他旁边坐下,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说道:“若是那日失败,我们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其他人,能救则救,不能的话……也就罢了。”
没错,这才像她的风格,只顾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别人的只是顺带。
“他们来客栈也是为了寻求庇护,为你做事是必选条件,至于结果如何,我相信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那仅剩不多的良心,綦燃欣慰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林舒巍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抬眸凝望侧脸时,试图想要去摸清楚她的情绪,可惜,她始终都表现得很平静。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我当然是担心审判庭那伙人接不住招,让我毫不费吹灰之力就……”
“阿燃。”他出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想的不是这个。”
这人是想当她肚子的蛔虫吗?总是把所有事儿都摸得门清,说好的距离产生美呢?
“我没什么担心的,你歇着吧。”
她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起身准备走出去,哪知道林舒巍突然也跟着站了起来:“阿燃……”
“嗯?”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如果势必要有牺牲,你必须是活下去的那一个。”
“这话不是临行前在灭自己威风吗?”
林舒巍轻轻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