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剧情的走向好像有点不对
公元不知多少年,万里黄沙席卷了东部旧城,无边无际的黄色斑点如同现如今这世道的一般,入目之处满是疮痍。
一道疲惫的男人身影走过风沙卷着的小道,来到一座小四层的楼房前,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推了推门,发现这门竟然被锁上了,不禁“咦”了一声。
这里是东部旧城唯一一家不需要通行证就可以入住的客栈,对外的口号是:只要你能达到老板的要求,不管是何方妖魔都可以入住,可此时却对他关了门。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抬手重重地拍了几下门,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脚步声响起,随着门打开的一条缝,他发现开门的人已经变成走远的黑色身影。
身后的风沙又大了许多,已经一日未进水米的人不再犹豫,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与其说这里是客栈,倒不如说这是个外观朴素、内里豪华的私家别墅。
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璀璨的光点之间满是奢靡,脚下是黑底灰纹的大理石地砖,抬眸看去,前方有一个宽大的柜台,两边摆放着不窄的黑色真皮沙发。
柜台后方站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右手优雅地抬着一个红酒杯,轻轻地摇晃着里面的液体,左手在柜台后方的方格里找着什么。
“请问……”男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了一句,干哑的喉咙让他有些尴尬,抬手捂着嘴清了清嗓子后继续问道:“这里的老板在吗?”
柜台后的女人好似嗤笑了一声,轻轻甩了甩额间的碎发,错乱发丝旁的嘴唇微微一勾,似乎很是不屑地扬了扬下巴,没有回答。
男人疑惑地上前一步,看着这个身姿妖娆的背影再次开口问道:“请问老板在吗?”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背影已经足够艳丽,褐色的长卷发直洒腰间,黑色的长裙裹着玲珑的身材,就连那夹着高脚杯的手指都似润泽的白玉一般,无一不透露着精致。
她听到第二次问话之后,终于侧过了头,轻蔑地挑着眼角打量了一眼:“打烊了。”
“打烊?现在才上午十点?”
“老娘想几点打烊就几点打烊。”她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随意地拨了拨头发,露出了那张比背影还要精致的脸。
借着水晶灯的光泽,男人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细眉微挑,琥珀色瞳孔注定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细挺的鼻梁微微闪着光泽,抹了血一般的嘴唇不屑地勾着。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不超过三十岁但又极具妖娆面相的女人,相比于她稍显刻薄的语气,她极具攻击性又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美艳皮囊更吸引人的注意。
所以见惯了好看皮囊的男人,也还是愣了一会儿。
就在他好不容易缓过神准备开口的时候,女人却已经又转回了头:“走吧。”
“也许我有你想要的东西。”男人终于将背上的包取了下来,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灰木匣子放在了柜台上。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地窖里的稀奇玩意儿多了去了,饶是再稀罕的物件,也无法让她改变今天不收客人的主意。
所以她沉默着没说话,继续找着自己的东西:“我记得是放在这里,怎么找不到了?”
终于,男人沉不住气了,掀开沾满黄沙的兜帽,露出那张被风沙凌虐却依然精致的脸庞:“据我所知,这里的老板也身具异能,不知这个足够一人使用五年的能量体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女人已经转回身来,微扬着下巴抬手在空中勾了勾,木匣子已然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个泛着蓝色光芒的能量体。
现在这世道居然还有这个?
要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异能者,虽然身负常人不具备的能力,可也需要这样的能量体来供给。
正是因为能量体的稀少,所以各处争抢得很厉害,导致战火不断,民不聊生,整个东部旧城都快变成荒漠了。
男人微垂的眼睛似乎有了希望,他伸手将木匣盖上:“如何?”
“你这东西是不错,不过……”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这般精致的面相没有什么兴趣:“不够啊……”
就在男人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右后方的楼梯传来,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阿燃?”
女人挑了挑眉回答道:“你不是出去备货了吗,怎么还没走?”
“我想着这个点应该会有人来。”林舒巍踩着有力的节奏走了过来,直接站在了女人的身旁:“不过这人不能留下来。”
“你什么时候也管起了这事?”这个被唤作阿燃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谋权篡位?”
“我怎么敢,这里你最大。”
林舒巍的眼神有些波动,那双不大却很有神采的眼睛一直落在女人的脸上,微抿着的嘴有些颤抖,似乎夹杂着狂喜和激动。
这个一米九大个儿的人从来都是沉默少言,永远像一颗大树似的立在一旁,今日突然有了主意,倒是让女人有些不适应。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的人就是一个闷葫芦,世界大战都不能让他说超过五句话,今日怎么话多了起来,竟然还敢打趣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实在是觉得仰望着他脖子有些累,便招手让他弯下些腰来:“你别站这么直,我和你说话脖子累。”
“好。”这人居然还真的就弯下了腰,认真且热烈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只为你一个人弯腰。”
什么鬼?
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甚至还有些厌世情绪的人,今儿个居然在撩她?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他拿错剧本准备崩坏人设了?
“林舒巍,你今天抽什么疯?”
“阿燃,我只是觉得生命不易,不该浪费时间。”
“?”
看着她满脸问号的样子,林舒巍突然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一旁被冷落已久的男人:“你走吧,这里不会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