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病毒？”叶沐重复了一下这个名词，“什么玩意，好中二啊！”
章鸿羽坐了起来，手在沙发下掏了一下，随手一个酒瓶就砸向叶沐，“中二？我起的名字不好听？”
“啪……”酒瓶碎成一地的碎片。千钧一发之刻，叶沐没有移动，酒瓶自然而然的砸空了。
你当一个连直线都走不了的醉汉还能扔的很准？做梦呢？
“好听，特别好听！”叶沐赶紧道歉，他可不敢赌章鸿羽每次的酒瓶都扔不准，“博士就是博士，这起名，真是动听。仅是听到，我就有些热泪盈眶了……”
“这不靠谱的小子，是你的同伴？”章鸿羽指着叶沐，问着季静。
季静不由得捂住了脑门，手掌在叶沐的方向招了招，一道光鞭就缠绕住了叶沐的腰身，将叶沐拉了过去，“不要说话，他不是好人。”
“真是伤心……明明是我治好的你，你竟然还污蔑我。”章鸿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季静，身体靠到了沙发之中，“公司派你出来是为了杀我灭口吗？”
“公司派我出来？我曾经是澜雪科技的人吗？”季静脸上满是疑惑，有些不明白章鸿羽在说什么。
章鸿羽看了一会季静的表情，确定了她没有说谎，神色有些复杂，“看样子，你应该是被回收了。”说着他又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瓶白酒，“说说吧，他们是怎么处理你的，火葬还是土葬？”
“如果你说的土葬是挖坑埋了，那我应该是土葬的。”季静想了一下，想起那个埋到自己胸部的大坑，神色又是一阵不自然。
“土葬啊！”章鸿羽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到，“那你身上的病毒可能是发生变异了，很难再逸散出来。不然他们不会土葬你的。我研发的那个原型是惧怕高温的。烧掉自然就没有危险了。”
“……”叶沐震惊的看着章鸿羽，不愧是博士，说烧人就烧人，说埋人就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后呢？找我干什么？”章鸿羽大口的灌了点白酒，整个人都豪爽了不少。
“他们打算把终焉病毒投放到全世界，促成人类的进化。”季静的右腿搭在左腿上，“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很多城市都已经投放完毕了。只要人一死亡，病毒就会生效，控制这个人的身体。”
“哦！那挺好的，有第二次生命，他们不是应该感谢澜雪科技吗？”章鸿羽眼中出现一丝嘲讽，“只要死了，就能获得求之不得的超能力，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换我，我也去死一次看看。”
“但是他们投放的病毒是修改序列的病毒，这种病毒并不会保存人类的意识，虽然能复活，但是复活后只是一个有活动能力的尸体罢了。”季静补充道。“行尸走肉，你也想试试吗？”
“那就没意思了……”章鸿羽尴尬的笑了一下，“所以你过来，是为了让我给你疫苗，然后再扩散到全球吗？”
季静点了点头，“没错，这个病毒是你制造的，所以只有你才能将病毒无效化。”
章鸿羽嘿嘿的笑了一下，身体又往沙发里缩了缩，“小姑娘啊，你想的可真是天真啊！”
“你也说了，他们投放的是修改过基因序列的病毒。”章鸿羽看着季静，脸上满满的嘲讽，“我一个废人，怎么可能会研究出这种病毒的疫苗。”
“……”季静突然沉默了，叶沐看了看对坐的两个人，觉得现在正是问话的好时机。
“那个？有个问题啊！”叶沐坐到了季静旁边，然后又往季静那边凑了凑，看到季静脸色不太好之后又退了回来，“章鸿羽博士，你研究终焉病毒是为了什么？既然都知道这是种危险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研究这种东西。”
“危险？”章鸿羽斜视了一下叶沐，“你懂什么是危险吗？小屁孩！”
说着，章鸿羽身体突然坐直了，像是在演讲一样。看得出来，他以前一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学者。
“终焉病毒，最初是叫做终焉药剂的。”章鸿羽脸上满满的自豪，“因为这种药剂可以增强人类的细胞活跃性，仅仅是通过人类细胞的自愈功能，就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
“当时我们测试了很多疾病，不管是白血病，癌症，肿瘤，还是艾滋病，这种药剂都能治愈。”说到这，章鸿羽话题一转，“但是，我们还没有满足，又继续探索了下去，结果我们发现了抑制人类超能力的枷锁。”
“超能力？”叶沐想起季静身后的那个羽毛光影，似乎知道了那个枷锁解放后会发生什么……
“没错，只要解开那道枷锁，上帝之门就会开启，身后的光明之羽就是上帝之门的钥匙。”章鸿羽神色间有些狂热，“为了掌握这道上帝之门，我们试验了很多次，终于在一个植物人的患者身上成功了。”
“植物人……患者……”想到之前章鸿羽说的话，叶沐看向一旁的季静。
“就是她，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注射了真正的终焉药剂的存在。”章鸿羽说道，“药剂在她身上的效果，成功的证实了我们的想法，上帝之门的确是能掌握的。而且可以活着掌握。”
“但是，在她之后，就没有人成功了。之后无论是哪个患者，都没有办法成功的激活光明之羽，开启上帝之门。”章鸿羽的神情又低落了下去，“我的妻子，出了车祸，脊椎断裂，终生都是植物人。”
“我为了让她恢复健康，才去研究这个终焉药剂的，但是成功之后的药剂竟然对她无效？这明显有问题！”说到这，章鸿羽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我又解析了一遍给我妻子注射的药剂，我才发现，他们竟然改变了药剂的配方。本来是能治好的，但是却硬是让他们搞成了致死的毒药。”
“那你的妻子？”说到这，叶沐觉得自己已经不用问了。
“死了。”章鸿羽将还剩点酒的瓶子随手扔掉，“药剂有问题，怎么可能救的了。”
叶沐和季静都沉默了……
“再之后，我就被澜雪科技赶出了公司……”章鸿羽看了一下季静，“想不到你这个公司的头号打手竟然也会背叛公司，果然是威胁太强了吗？”
“什么威胁？”季静还没说话，叶沐已经问了出来。刚刚章鸿羽说季静很危险，他很想知道哪里危险。
“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章鸿羽笑了笑，“你身边的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她可是一个巨大的病毒携带体哦！不要以为现在的她没威胁，只要她一死，身上的病毒自然就会散发出来。”
“我想想啊！这个事情我好像还没有和谁说过，公司的那帮蠢货估计还以为你身上的病毒已经固化，完全溶于你的身体了。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把你土葬。”章鸿羽眉毛一挑，笑着看向季静，“怎么样，刺激吗？我刚才是骗你的！终焉药剂无比稳定，怎么可能会变异，你这种病毒原体已经开始了散发病毒。就咱们交谈这一会，我估计也已经染上病毒了。”
章鸿羽看着季静，双眼微眯，“要测一下吗？”
“……”季静沉默的看着章鸿羽，一动不动。
“那边的小哥……别看了，就你一个垃……你也感染了……”章鸿羽笑了一下，“现在的你，只要死了，就会拥有无所不能的超能力，厉害吗？”
“为什么我们要死了才能获取能力……活着不行吗？”叶沐小声的问道。
“你觉得是睡眠容易恢复体力，还是坐着容易恢复体力。”章鸿羽没有回答叶沐，但是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死亡的时候，大脑不会控制身体，所以这种时候病毒才会对身体进行改造，缔造光明之羽。”
“听着好凶残……”叶沐掏出了手机，又氪了一个648。反正自己也快死了，还是多抽几张卡比较实在。
“不要再废话了。我要解决方案。不管是我散发的病毒，还是澜雪科技制造的病毒。告诉我，给你提供什么，你才能研究出疫苗。”季静有些不耐烦了，现在的她也有些焦躁。
“哦？”章鸿羽眼中精光一闪，“把终焉病毒的原体拿出来吧！只要有原体，我就能制造出对应的疫苗。”
“位置，怎么去？”季静说话无比干脆，和之前相比，宛如换了一个人。
章鸿羽在沙发里掏了掏，拿出一张卡片。“这个是员工卡，只要刷这个就能进入澜雪科技科研主楼。终焉病毒应该就在主楼二十一层的研究室。给我拿过来，我自然会研究出疫苗。”
“你确定吗？”叶沐还有些疑惑，这个房间，绝对没有仪器，而没有仪器，对方怎么可能会研究出疫苗。
“当然确定，我可是有好几个私人科研室的。”章鸿羽笑了一下，非常自信的笑道。
“……”土豪，你好。叶沐看着章鸿羽，再看看自己，感觉差距有点大。
自己比他帅多了！
“那我们拿完以后在哪里给你。”季静看着章鸿羽，语气很冷淡。
章鸿羽楞了一下，“就在这吧！这里人比较多，澜雪科技轻易不敢在这里下手。”
“那好！”季静说完就离开了沙发，向门外走去。路过章鸿羽身边的时候又要踢他一脚。
不过好在叶沐在一旁，拉住了季静。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章鸿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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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看着路边的蜜雪冰城，季静拉了拉叶沐的衣角。
“燕麦奶茶，杨枝甘露。”季静凑近叶沐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叶沐的脸瞬间红透了。
果然还是自己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季静，说实话，章鸿羽房间里的季静实在是反常的太可怕了。
叶沐不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季静。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