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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日落杂货铺 不温温不火 3210 2024-07-06 16:31

  祭祀大典如期举行,喜缘镇上上下下都为此下了不少的功夫。

  主持大典的是镇里的一位老人家。这个位老人家在镇里德高望重,因此每年的祭祀都由他来主持。每年的祭祀按照习俗,喜缘镇都要为神树献上两具新鲜的灵魂,无论男女。不过以往都是女孩子,被选上的女孩都穿上了婚服,当作新娘子献给神树,以此来换取喜缘镇接下来一年的风调雨顺。

  镇里也会给那两户人家送上好礼,保证他们接下来一年的生活都能十分富足。

  因此,许多家庭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异常热衷。有些家庭没有子嗣或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女献出去的,就到外面拐一个或者买一个回来当替身。

  郜稚岷说,这个人叫刘习志,他们一直在怀疑他就是幕后主使者,之前有证据逮捕他,却没料到被上层的保走了。

  后来通过调查,发现刘习志与某些高层进行过交易,赚的钱也是想不到的数目,所以刘习志一旦被抓了,这条链子其中就断掉了一环,中间枢纽扣不上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我们先别轻举妄动,看准时机再决定是否进行逮捕。”郜稚岷嘴抿成直线,抬眸看向顾行舟,“阿舟,那两个女孩子最为主要,其他的放在其次。”

  顾行舟颔首,“放心吧。”

  另一边,陆羽诗透过玄灵布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刚才带她们过来的纸人都不见了,这个地方只剩下她和温梓两个人。她微微抬头,望见随风飞舞的红绫在黑夜中格外夺目,只是这里的红绫与她的那棵不一样,这里的红绫每一条的颜色宛如被鲜血浇灌,凝固后还带着淡淡的黑色。

  “阿诗,我……我害怕。”温梓在一旁怯怯地说道。

  “没事的,别怕。”陆羽诗宽慰道,她们的手脚都被绳索绑上了死结,脚上的绳子还连接树根,根本无法挣脱,何况你完全不清楚那些纸人是否躲在暗处。

  “可我好像听见这里有人在哭。”温梓小声啜泣,“还有很惨烈的尖叫声。”

  陆羽诗微微怔住,她忽然想起什么,动用身上仅存的灵力窥探着此处。她才发现,树上那些红绫之所以颜色如此深,是因为上面吊挂着尸体。

  那些被送去献祭的新娘子们的灵魂!

  她们生前被勒死,挂到树上直到变成了尸骨才被放下了安葬。而她们的灵魂却永远停留在树上,日日夜夜重复着被勒死、吊树上的情景,无法得到安息。

  陆羽诗想起林清湫说这地方怨气很深,想必也是因为这些灵魂吧。

  她微微仰头,一具尸体就离她不远,这女孩看起来约莫十七八,身体还未完全成为枯骨。大约是因为陆羽诗是仰头,能清晰望见大红盖头下女孩那狰狞的面容,以及眼里悲凉的情绪。

  远处,锣鼓喧天,鞭炮声此起彼伏。

  祭祀正式开始。

  陆羽诗连忙对一旁的温梓说道:“阿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激动,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温梓深吸了口气,“好!”

  刘习志手执拐杖,红色的斗篷披在身上显得更为佝偻矮小。刘青也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抹上浓艳的妆容,站在他身旁,时不时在刘习志上台阶的时候搀扶一把。

  “村民们!我们的祭祀大典即将开始,请各位准备高呼吧!”刘习志人虽上了年纪,但听他的嗓音却还中气十足,十足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与他的身形样貌毫不相符。

  刘习志朝刘青使了个眼神,刘青微微点头。

  顾行舟躲在人群的最后,他安排杨初去跟着郜稚岷,在这种情况下,在警局无疑是最安全的。只是他没想到,和他一同在这里的还有黎修尧。

  “阿湫呢?”顾行舟张望了一圈都没瞧见林清湫的踪影,“她没有和在你一起?”

  黎修尧摇了摇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用木头搭建的祭台上。

  “祭祀开始!”

  随着刘习志的一声大喊,所有的村民开始纷纷跪拜。

  “请新娘!”

  两个木扎的纸人拉着绳索,两个新娘子踉踉跄跄的跟在他们身后。只是在村民眼中,这两个纸人是村里的两个长得很结实的男人,历年来都是他们负责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人好奇他们身上的奇怪之处。

  “接下来便是最激动的时刻。”刘习志咧开嘴笑,高呼道,“神树啊!我们为您献上最美的新娘,希望你保佑喜缘镇来年风调雨顺,大富大贵!”

  话毕,刘习志与刘青朝梧桐树叩了三个响头。

  “动手!”

  纸人立刻将手里的绳索收紧,拖着两个新娘子往树干走。它们将绳索绑在树干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往两侧拉伸开。新娘子们“嘭”的一声撞上树干,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们滑倒在地上,连盖头都被撞飞出去。脖子上的绳索不断收紧,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阿诗姐……我……快不……行了。”温梓满脸通红,胸腔呼吸不到空气让她大脑都变得迷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模糊。

  陆羽诗事先用灵力护住了自身的心脉,确保不会让其受损。她缓缓地抬起手,幅度微弱地用灵力松开温梓脖子上的绳索。

  “咳咳咳……”温梓大口喘着气,呛了口气剧烈咳嗽了起来。

  纸人察觉到陆羽诗释放的灵力,松开了对温梓的动作,两人合作勒住陆羽诗脖子上的绳索。

  骤然缺失的氧气使陆羽诗脸色变得通红,她突然有些害怕,她还有一些话没对牧瑾言说。

  可似乎要没机会了。

  东海。

  牧瑾言批阅着手里的卷宗,正要下笔,他的心脏倏地剧烈疼痛起来,那股劲儿仿佛像无数绳子在绞杀着他的心脏。

  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情况在以前牧慎洐曾对他说过,龙族的心脏一旦感受到绞杀般的疼痛,是因为血缘之人得到伤害,即将死亡的征兆。

  待侍从捧茶进入书房时,牧瑾言已经不见了。

  “阿青。”刘习志低吼了一句,“按住她,不能让她坏了我们的祭典。”

  “是。”

  刘青拿起祭坛桌上的匕首,对准陆羽诗的心脏即将捅进去时,一声旱雷直直地劈向梧桐树。两个纸人被雷点着,烧成了灰烬,连刘青都被殃及,变成了块黑炭。

  台下的村民纷纷恐慌了起来,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神树发怒了!”

  “我们是不是得罪神树了?所以他才降下惩罚的对不对!”

  “我就说别干这种事的,你们一个个都偏不信!”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男人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吧!”

  “妈妈,我害怕。”一旁的小女孩紧紧抓着妇人的衣服。

  “不怕不怕啊!”

  “……”

  台下的村民都离祭台几米开外,基本上都不敢看台上的刘习志。如果不是因为他得罪了神树,台上的刘青也不会死。

  这时,稀稀疏疏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之前被安葬的新娘子们尸骨披着她们的嫁衣,朝群众扑去。

  “啊!诈尸了!”

  “救命啊!”

  “我的孩子!”

  顾行舟和黎修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后,顾行舟通知郜稚岷事情有变,随后去疏散群众,黎修尧则来到祭台上。

  林清湫手执莫负,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沾染,这让黎修尧眉头皱起。还未等他出口询问,只见林清湫侧抬莫负,一个新娘子的尸骨直直被捅穿,消散在原地。

  “幕后主使是谁。”林清湫冷语道。

  刘习志已经被鬼新娘吓得瘫倒在地,颤巍巍地说:“我不知……”

  “快说!”莫负直抵脖颈处,只要刘习志稍微动弹,林清湫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是……是一个叫陈谟的男人和……呃啊!”刘习志的身体被火焰焚烧,连尸骸都没留下。

  可林清湫想要证实的东西也得到了答案,刘习志最后的嘴形让她一团糊的脑袋得到了解放。

  “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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