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多远才能在一起
“我真是怕了你了,那我一会怎么回去?”范多金实在怕他爹再断一次资金,那种没钱的日子范多金受够了。
“你打车啊。”赵无接过车钥匙,赶紧把人赶下了车。
丽丽莫名其妙被赶下了车,风从四面八方往身上吹,冷的直哆嗦。丽丽眼巴巴地看着范多金,“金哥,人家冷冷。”
范多金裹紧了外套,的确有点冷,然后点头深表赞同丽丽的话。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要不是有钱丽丽早就不伺候了,气急败坏跟上范多金的脚步。
看赵无和范多金关系很好的样子,丽丽追上去赶紧攀上范多金的胳膊。“金哥,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啊?就这样把我们赶下来了,人家还没坐热你的新车呢。”
“你别惹她,没好下场。”范多金警告身旁有小九九的女人,不仅她没好下场,他也跟着没好下场。
赵无甩着钥匙,问江辰宇,“走,姐姐带你解压去。”少女神采飞扬,风将身后的长发吹起,不知道迷了谁的眼。
“真不是割我腰子吗?感觉你们好像是计划好的。”
“你觉得你一个大男人打不过我一个高中生?危险的是你吧。”赵无懒得跟他再磨叽,直接把人拎起来丢进了副驾驶。
开车先把关东煮在门口让张一为拿了进来,打了声招呼赵无开车又飚走了。
张一为把关东煮拿进屋,对问赵无的几人解释,“她带了个男人走了。”
李野:TM比我都野。
柴妍只睡了一会就起来,怕晚上太精神睡不着。林知深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虽然柴妍破天荒挽留了,林知深还是拒绝了。
留下来他是很想留下来,留下来对柴妍名声不太好,人没到手林知深是不会越矩的。来日方长,柴妍的朋友都知道林知深对柴妍的心思,虽然看好林知深,但她们不会干预柴妍的选择。林知深对自己很有自信,柴妍的选择只会有他一个。
“你要走吗,我顺路送送你。”林知深停在张一为面前,张一为觉得自己不走也得走了,迫于压力张一为点头。“麻烦林先生了。”
叶初夏:我磕到了,你呢?
李野:我也磕到了。
“我们走了。”剩下的三个女生在门口目送人上了车,举起手跟人招手说拜拜。
林知深看着柴妍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车子驶了出来。张一为第一次坐豪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
“学校里追妍妍的人多吗?”林知深有些话刚刚不好意思问,现在只有张一为倒是能问了。
“以前多,都被柴哥打了,现在没人敢了。”对于柴妍的身手张一为由衷佩服。
林知深淡淡“嗯”一声,内心: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无一路开到国道上,打开跑车的敞篷,冷风刮得江辰宇脸疼。打开蓝牙,音乐声萦绕在耳边。
“想象你失约的旅行
想象你离开的一刻
如果我有留下你的勇气
我能习惯远距离
爱总是身不由己
宁愿换个方式至少还能遥远爱着你
爱能克服远距离
多远都要在一起
我已经不再存在你的心里
就让我独自守着回忆。”
过年期间路上没车,上了国道赵无猛踩油门,江辰宇看着车速从60逼到100,害怕地抓紧了车顶前扶手。
“你吹的不冷吗?”一张嘴就风往嘴里灌,江辰宇断断续续才把一句话说完,没喝死也要在路上丢半条命过去。
“能清醒的话,吹感冒又怎样。”赵无转头看了一眼像是去送命的江辰宇。
赵无说的有道理,江辰宇适应速度与激情后把手放了下来,赵无得意眨了眨眼。人在极限的情况下,哪里还会想起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个算是大事?
耳旁只有风的呜呜声,广阔天地下也只有江辰宇和赵无两个人开着车驰骋。在这样极速的情况下,江辰宇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道开出去多远,赵无突然停下来了,车顶也伸了回来,突然的温暖让江辰宇有点愣神。
“怎么不开了?”
“没油了还怎么开?”赵无赶紧把暖气打开,风吹的要快冻疯了。
“现在怎么办?”江辰宇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护住了自己的腰子。
顾不上回话,赵无已经给范多金已经把电话打过去了。
“你车没油了,我不知道开哪了。”
“谁知道你油就加这么点?”
“这是你的车,那我停这打车走了。”
“快点麻溜过来。”
在车里狭小昏暗的环境里,江辰宇看着赵无,独属于少女的恣意娇纵。
“我想听你放的第一首歌。可以吗?”赵无点点头,翻听歌记录,又切回到《多远都要在一起》。
“你已经不再存在我世界里
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想你说爱我的语气
想你望着我的眼睛
不想忘记每一刻。”
江辰宇跟着一起唱了起来,赵无作为一个纯情少女很难共情。只是音响里的歌声婉转动听,身旁的声音沙哑,更觉得有故事感。
“真正的放下,才是对她最好的祝福。”江辰宇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赵无认真的眉眼。
“你只是在不甘心,如果你也能年少有为,陪在她身边的人还会不会是你。因为你自卑,所以最后的机会也是你自己放弃的。”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怯懦、退却、不坚定在懊悔,你想用酒精麻醉自己企图掩盖放走这段感情的其实是你。把她让给更有能力的人去保护,在这里和自己拉扯比放下更显狼狈,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江辰宇心脏狠狠抽动一下,他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难以诉说的情绪在此刻,在安静的路上被一个比他小的女生,全部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下。
“我……”江辰宇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是他缩回了手又做不到完全放手,折磨自己。在这座城市里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朋友没有,工作没了,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连他现在也不知道,他人生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又该去哪里走。
他本大好的年华此刻如同被搁浅的鱼,只会在沙滩上无谓的挣扎,现在连挣扎都打算放弃,只是安安静静等待涨潮的时候海浪再把他干涸的尸体送回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