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28楼停下,黎诺整理了一下衣服,自信优雅地走出电梯,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你不是早上电梯里的那个人吗?有事吗?”刚走到门口秘书室准备敲门的时候小赵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黎诺问道。
因为他以为黎诺是新来的,一定不认识自己和楚浩宇,也就没有说他早上撞到的是谁了。
“你好!我是财务部新来的经理韩雨曼,有份文件需要找楚总裁签字。”黎诺面带笑容礼貌的说道,一脸早就忘了早上发生何事的样子。
“哦,正好在里面,你进去吧。”小赵笑着说道让黎诺进来,自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想等她进去发现早上撞到的人竟然是老板,自己还竟敢用眼睛瞪人家,看她会吓成什么样。
黎诺迅速调整好心情,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正伏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说了一声:“进来。”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黎诺心里已经没有之前的起伏不定了,她面带微笑,满脸自信地拿着文件朝楚浩宇走过去。
“楚总裁好!我是财务部经理韩雨曼,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黎诺礼貌的笑着说道。
楚浩宇抬头发现竟然是早上撞到自己的那个人,果然向小赵说的,是新人不认识自己,才敢瞪自己的,没想到做财务的也这么毛毛躁躁,心里并没有好印象。过了片刻说道:“财务部经理韩雨曼,新来的吧?”
“是的,楚总裁。”黎诺应道,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楚浩宇点点头,接过文件,心想这人心里素质倒还好,发现早上撞到的人是我,倒是一点不惊讶也不紧张,连句道歉或解释也没有,像完全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现在都招的些什么人呀。
看完文件,楚浩宇想看看这人到底能力怎么样,是不是像她光鲜的外表一样,于是提了几个比较刁钻的问题,黎诺都一一作答,而且讲得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看来还是有点能力的,这么说是恃才而娇了。还以为财务的严老头糊涂了,对了,这种文件应该是他拿来给我才对呀。
“这文件应该是你们严总拿来给我的呀?怎么让你来了?”楚浩宇问道。
“楚总裁,因为严总临时有事出去了,您这边着急要,鉴于这份文件本就是由我负责起草的,所以就让我拿来了。”黎诺不慌不忙的说道。
“嗯,去吧,抓紧时间办。”楚浩宇签完字把文件递给黎诺说道。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不明白她在电梯里为什么要瞪自己,且在发现自己的身份后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无论对谁这都是不礼貌不合常理的举动呀,且看她以后的工作表现吧。
看着依然平静优雅地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还冲自己笑的黎诺,等着看好戏的小赵不禁一脸失望的摇摇头,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个什么人呀,哪根筋搭错了吧,太不正常了。
黎诺回到办公室,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的摔坐在椅子上,赶紧拿起水杯喝几口水拍拍胸口压压惊,好不容易压下的心里的波涛翻滚此刻一泄而出,黎诺长吁一口气想到,刚刚总算没有漏出马脚,像早上那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只是,就这样的接触也无法下手呀,工作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最多也就是部门总监严总给些这种拿文件去签字的机会,签完字就走了,这样还是不行啊。唉,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算了,先不想这个了吧,上次去娘家,看到妈妈的手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先去看看妈妈再说。
后天就是周六了,黎诺打算周六开车过去一趟,虽然恨楚浩宇,但是更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母亲,趁现在还能去看她,要想个办法能多和她接近才好。
这几天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黎诺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感觉终于熬到了周六,按计划今天回娘家去看母亲。
黎诺激动得昨天晚上好晚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种办法来和母亲接近,希望能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多陪陪她,哪怕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她的女儿,哪怕只能以小曼的身份和她相处,只要能多看看她就已经足够了。
今天天气很好,黎诺心情也很好,一路上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快的车速前进着,只盼能早点见到母亲。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黎诺终于到了自己熟悉的家门口,停好车后,首先看到的是自己很早就在院墙外种下的一排兰花,叶子长得很是茂盛,看样子来年一定又会开出很多兰花的。
在山林环绕的乡下,初冬的早上还是有些寒气的,黎诺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从车上拿出备用的毛衣外套穿上。
最开始她只是装成路人从家门口经过,看到院子的大门虚掩着,里面的门是锁着的,就径自朝屋后的山上走去,好久都没有呼吸过山林中这么清新的空气了,黎诺边走边仰着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小时候自己经常到这片山林放羊、捡柴、采兰花,还采过草药卖,想起那时候自己采草药卖了几块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手里紧紧攥着钱一路上小跑着赶紧拿回家交给妈妈,看着妈妈接过钱,朝自己点点头,笑着夸自己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只是那些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去了。想起这些不禁又一阵伤感,蹲坐在山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闭上眼睛默默地流下了泪滴。
“姑娘,你是?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伤心呀?”从山上下来背上扛着一个袋子的黎诺的妈妈,正回家,走到这里发现一个姑娘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抹着眼泪,不禁一阵心疼,走上前问道。
“妈。”黎诺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看,没想到这人竟是自己的妈妈,她左手还是打着石膏,右手抓着扛在肩上的袋子,吃力的弓着背。激动又心酸地眼泪再次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这可是自去世以来快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而且是白天这么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见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